警隊里近日接手了一場入室殺人案,被鎖定為犯罪嫌疑人的是一家快遞公司的快遞員徐州周。該嫌疑人在作案當天回家,被埋伏已久的嚴格和警隊其他人員抓獲帶了回來。
經過在現場受害人的指甲碎屑和徐州周的dna對比,當天監控錄像下的發現,以及當天證人的證詞,幾乎可以確認判定徐州周是殺人兇手,并且在與受害人家屬的法庭判決上,人證物證都有的情況下,徐州周對此供認不諱。
最后的判決結果是,處三十年以上無期徒刑。
徐州周患有肺癌晚期,就算是法律規定他是無期徒刑,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,他的妻子帶著起訴離婚后,已經跟新人結婚跑到了國外生活,把孩子丟給了年邁的老人,徐州周因案情出現疑點再次被提審的時候,得知消息當場暈倒。
去找嚴格交驗尸報告的洛離,在場根據專業知識救回了徐州周,才發現徐州周就是當年在傅家別墅工作的司機,在一年前洛離離開之后,就辭職回老家了。
徐州周醒來抓住洛離抱頭痛哭,還是嚴格聽說趕了過來把徐州周拉開。
“洛離檢查尸體發現了其中還是別人的dna,所以我才找你來取證,你現在還堅持說自己就是殺人案的兇手嗎?”
徐州周抬起頭,眼睛里滿是血紅色。
“不,我不是兇手!”
“一年前我是傅家的司機,那天我親眼看到是蘇青鸞和一個男人把傅老夫人推下樓的,當年我沒有站出來作證。后來遭受了報應得了肺癌,家里為了替我看病窮得揭不開鍋,后來有人找到我說讓我在之后承認自己殺了人,就替換了債賠償五百萬供女兒上學。”
“后來,我無意間聽到那人打電話的時候,提到了蘇青鸞的名字。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,警官我沒有殺人!那個賤人把孩子丟給我的老母親,他們現在肯定過的很苦,求求你們幫幫我吧。”
徐州周說完跪倒在地,任誰拖著也不肯起身,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,他為了孩子和母親,豁去了一切,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。
局里現在大多都是新人,可是對方面的事多少都有些耳聞,未解的案件今天終于有了頭緒,觸動最大的就是洛離和嚴格。
洛離這么長時間壓在心里的重擔,終于被人卸了下來。
慶幸、疼痛和這么長時間的委屈夾雜在一起,就像是一座壓抑了數百年的火山,終于能夠噴薄而發。
眼眶有些潮濕,嚴格走上前拍了拍洛離的后背。
“接下來的是交給我,你聯系下傅涼川讓他過來一趟吧。”
嚴格雖然已經相信了徐州周所說的話,可是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,因此這次案件又牽連出另一個案件,想要讓洛離徹底洗清懷疑抓住真兇,需要做的準備和偵查還有很多。
不過凡事,只要找到一個致命的突破點,接下來要做的就簡單多了。
知道真相后,唯一要做的只是證實。
洛離走出警察局門外,抬眼望了望頭頂上這片蔚藍色的天空,時隔多久的輕松,沉冤得雪讓她格外珍惜此刻的美好。
當務之急,還是打電話通知傅涼川,雖然告訴無數告訴自己不要緊張,可是洛離習慣了拿手術刀和解刨刀的手,卻依舊感到來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.
電話嘟聲后接通,男人的聲音傳來。
“老婆,你這么快就又想我了嗎?我今天下班后去邱宅。”
“傅涼川,傅老夫人的死因,今天終于查到了些眉目。有個目擊者,現在正在警察局的刑警隊,你盡快趕來一趟。”
“洛離你說的是真的嗎?我馬上過去。”
傅涼川掛斷電話,什么都顧不上了沖出了辦公室,在地下車庫正好看到開車回來的龍一。直接攔住,坐上了車。
“速度開快點,去一趟警察局。”
龍一這是第三次見傅涼川這般失態的樣子,第一次是傅老夫人去世,第二次是洛離離婚后去了美國,再一次就是今天的現在。
“傅總,出了什么事了?”龍一試探著問,傅涼川每次這樣的神情,都代表著接下來沒有什么好事發生,他好提前做好準備,殺進警察局也得拿個炸彈什么的不是。
“我母親出事那天,有一個目擊者現在在警察局。”
傅涼川回想起了那天,母親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,他眼睜睜看著她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被抬走,這種場景無數次化為噩夢出現在他的腦海里,仇恨在心里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。
龍一在前座開車,似乎在猶豫怎么開口。
“傅總,我剛才出去也得到一些消息,可是現在正在證實不敢肯定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之前調查過的強子,有人說看到過那天他去了富人別墅,根據照片證明是傅家別墅。而且,這個強子有個喜歡的人,是蘇青鸞。”
龍一說完,看傅涼川低頭在想著些什么,補充了一句。
“我之前已經派人在強子家找到了頭發之類的,跟之前現場發現的dna數據做比對,預計得這兩天就能出來結果。”
“你做的很好。”傅涼川痛苦的捂住額頭,淚水冒了出來在眼眶打轉,仍舊倔強的不肯落下來。他現在只想盡快趕到警察局,見到目擊者。
傅氏集團離警察局的路程并不遠,龍一把車來到警察局停了下來,傅涼川下車遇到了在門口的洛離,兩個人的眼眶都有些微濕,顯然都是回憶了一段時間的記憶,接下來就是迎接真相的時候了。
傅涼川和洛離,在嚴格的安排下見到了林州周,這次是在他情緒穩定下聽到的證詞,比之前多了些細節,拼湊起來總結出了蘇青鸞的作案全過程。
林州周在周日的時候,本該在家,可是收到了傅老夫人的消息說有事要出去,又及時趕回來了。結果卻在傅家發現了一個陌生男人和傅少恩人在一旁偷偷摸摸的,傅老夫人出現了不知道說了什么,然后想要離開結果卻被蘇青鸞推了一把,推到了樓下,再然后就是那個男人和蘇青鸞合作殺死了傅老夫人。
因為當時他被嚇懵了,連忙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。后來害怕被報復,才說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,可是這一年過去了蘇青鸞還是找到了他頭上。
再之后,林州周說的都是悔恨和擔心自己親人的生活之類的話,嚴格讓其他人帶林州周離開了,審訊室留下了三個人。
嚴格給了兩人一定的情緒緩沖時間,最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原本根據人證,可以把蘇青鸞列為嫌疑人逮捕審查,可是現在林州周的案子還沒有弄清他還是個嫌疑人,無法出庭作證。所以現在只剩下物證這一條路了,可是我們去了林強家發現前幾天電路短路發生火災,張強現在也找不到人。”
現在最為重要的是把犯罪的那些人繩之于法,傅涼川整理好心情之后開口說:“我的人在張強那里取到了頭發,正在做dna檢驗,我去問他有沒有多余的證據。給你們送過來。”
“好,可是洛離,這起案件畢竟跟你有點牽連,這段時間你留在家休息休息吧。照顧好小寶,調查的結果和進展,我會及時通知你的。”
嚴格作為刑警隊隊長,這么多人看著絕對不能以權摸私,再說他本就是個正直守法的人民警察。怕洛離放心不下,補充說:“安妮跟在你身邊也學習了一段時間,是時候該出師了,你應該信得過她吧?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警察局里的規矩,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犯的,洛離十分理解,更何況嚴格的話說的不錯,以安妮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這些東西。
“至于證據的查找,可能還需要借助一下傅總裁的渠道。”
“嗯,好。”
嚴格不說,傅涼川也會這么做,而且這次的事跟他一直以來求的答案有關。
“謝謝配合,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二位。”嚴格甚至都拿出來一旁的記錄本在認真登記。
“據我說知,當初傅總裁和蘇青鸞是醫生和患者的關系,洛離和蘇青鸞是朋友關系,既然如此為何傅老夫人發現蘇青鸞和某人約會時,反映強烈甚至激怒了那兩人,殺害了傅老夫人。”
“這之中的原因,或者相關的其他隱情請你們盡數告訴我。”
洛離和傅涼川相視不語,最終還是傅涼川先開了口。
“那時候,因為我以為是蘇青鸞救了我,所以當她是恩人,處處退讓,結果那時候洛離也受了很多委屈。”
“以為?”
洛離接著往下說:“三年前我因為醫療事故辭職了,后來傅涼川受傷醫院求我幫忙,再之后為了掩蓋丑聞,院長讓所有人統一口徑承認是蘇青鸞做的心臟病手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