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歌纖細(xì)的玉指在鼻尖輕掃了幾下,鼻尖縈繞著胭脂水粉混雜的氣息,她四處張望了許久,才鎖定了目光。傅涼川正坐在吧臺前,微弓的脊背在黑色的襯衫襯托下,極具男性魅力,他的側(cè)臉挺拔又棱角分明,著實出類拔萃。
洛歌輕輕揚起了嘴角,反手將身上單薄的外套褪下,搭在手肘之上,嫵媚又情深款款的朝他走去。
洛歌穿過舞池中肆意扭動著腰肢的人群,優(yōu)雅的踱著步向傅涼川一點一點走近。
她順著吧臺的邊緣漸漸走近,向酒保拋了個眼色,酒保立刻意亂神迷般向她相視一笑,倒上一杯剛剛調(diào)好的雞尾酒。
“小姐,請!本瓢商缴韺⒕票旁谧烂嫔,推了一把,酒杯立刻滑到了她的手邊,挑逗的笑了笑。
洛歌端起酒杯,傾身靠近,傅涼川別過臉,冷眸凝視了一番,又埋頭兀自喝起了酒。
她見他的反應(yīng)超乎尋常的冷淡,不甘心的提拉著高跟鞋走到他身邊,微涼的指尖拂上了他的背脊,蔓延上他的脖頸,來回滑動了幾番。最終定在他的肩上。
傅涼川雙肘搭在黑漆的吧臺上,醉意醺醺的側(cè)過頭,一瞬不眨的看向她。洛歌淺笑,沉默不語,扭動著腰肢,向他靠近。
傅涼川眸子乜了乜,看向她裸露的腿,吊帶黑稠緊身裙恰當(dāng)?shù)男揎椫畹纳碜,在這喧鬧的酒吧里就像是一汪寂靜的潭水,湖心中微微泛起波瀾。
“涼川,”她微啞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,輕柔又嫵媚,像是入口即化的糖,“你怎么來這里啊”她纖細(xì)的手指仍然在他的脖頸處蹂躪摩挲,不止不休。
傅涼川冷哼一聲,手中的酒杯依然遞向嘴邊,一飲而盡,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酒保及時的為他倒?jié)M。
空氣里喧鬧卻是旖旎的曖昧。
“涼川,”洛歌燕妮婉轉(zhuǎn),裸露的身體越來越向他逼近。傅涼川只是瞥了她一眼,并沒有躲閃,依舊拿著酒杯一言不發(fā)。
洛歌就像是得到了指令,得寸進(jìn)尺的逼近他,旁若無人般咧著鮮紅的嘴唇肆意挑逗,一寸一寸侵略著他的脊背,肩膀。低胸的吊帶裙嫵媚撩人,融入他薄涼的眸子。
“涼川,剛才晚餐你是不是不開心啊,都是洛離太不懂世故了,惹你生氣了,”她淺笑嫣然,“你一個人在這里喝酒多沒意思啊,要不,我陪你喝!彼鴦拥碾p眸似火,灼熱著他起伏的胸膛。
“不必了,洛小姐,你早點回去吧!彼K于張開緊抿的唇,朝她看了一眼,紳士的點頭示意。
洛歌吃了個閉門羹,依舊不死心,她保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容,看著他微醺的臉頰燃起塊塊紅暈,她的手拂上他的眉角,輕輕抹過,媚眼忽閃,“涼川,你不是說叫我洛洛的嗎?以后這個名字歸你專屬!
他不以為然,冷然的嘴角彎起嘲諷深沉,洛洛?專屬?真是滑稽又可笑。
傅涼川沉默半晌,晶黃的液體順著杯壁滑落至唇邊。凹凸的喉結(jié)緩緩蠕動,散發(fā)著特有的魅力,讓她心頭一陣亂顫。一時竟沒有在意他的嘲諷。
“洛離有什么好?你早該忘記她了!真是自大又狂傲,那值得你為她上心啊!”她悄無聲響的環(huán)住他的脖頸,順勢坐到了他的腿上。
傅涼川默然嘴角亮起一道邪魅的笑意,嘴角輕揚,空氣旖旎。他唇邊的酒氣縈繞在她的鼻尖,浩浩湯湯,消散不去。
“她一聲不響的離開你,去跟另一個男人在外面逍遙快活,還有心狠手辣,人命在她手中都無足輕重,不值一提!涼川,其實我,我一直沒把你當(dāng)我姐夫!彼邼牡拖骂^,雜亂的發(fā)絲在他的懷中散漫開來。
傅涼川半瞇著眼眸,笑意不減,冷孤傲清冷,寒氣逼人。
“洛小姐!”他輕哼一聲,將她從腿上推開。
洛歌向后一個踉蹌,險些跌倒在地上。她驚慌失措的穩(wěn)住了高跟鞋的鞋跟,腳尖一用力將它固定在地面上,緊緊貼合在一起。
“涼川,你!”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,僵持在原地。吧臺里的酒保拿著白布擦拭著各式酒杯容器,抬眸看了一眼局勢,便又旁若無人的低下頭,仿佛一切沒有發(fā)生過。
洛歌側(cè)頭看了一眼他,又一瞬不眨的用質(zhì)疑的眼神盯著傅涼川。
“洛小姐,請自重!彼麑⒈凶詈蟮陌氡颇迷谑种谢瘟嘶危诓AУ淖韪粝,看著眼前的世界,光怪陸離,又看不真切。
“涼川!”身邊一個醉意深沉的男人細(xì)細(xì)打量著她,不懷好意。她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,將滑落至胳膊的肩帶扶到肩頭,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酒鬼才狡黠的笑著離開。“你什么意思!你”
“不知洛小姐用的什么身份在我面前挑撥離間,班門弄斧?”他不屑一顧,兀自欣賞著耳邊嘈雜轉(zhuǎn)為悠揚和緩的旋律,瞬間清凈了下來。
“我沒有!”洛歌連忙上前幾步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不禁演起含情脈脈的戲碼,“我只是在提醒你我那個姐姐是什么樣子的人,她”
“閉嘴!”傅涼川瞬間變了臉色,如烏云壓城,眼神凌厲的駭人,讓人絲毫不敢逾約半步。他帶著怒意放下了酒杯,玻璃杯在桌子上發(fā)出巨大的聲響。
洛歌吃了一驚,肩頭劇烈的聳動了一下。
“請洛小姐離開!”
“涼川!”
“滾!”
一聲“滾”字劃破了悠揚的樂曲,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。面面相覷隨后又歸于喧鬧之中。
洛歌漲紅了臉,只覺得腦袋“哄”的一聲,像是沒了知覺般混亂一團(tuán)。
她顫抖的身體支撐著臺面,迎面吹來的暖氣卻讓她覺得分外寒冷。她冷著眸子,接受了逐客令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“站。 币宦曔澈葟纳砗笠u來。
洛歌心中一陣驚喜,期待著轉(zhuǎn)機(jī),她含著笑意佯作無事的轉(zhuǎn)過身。
傅涼川嗤笑一聲,隨即冷著臉兩根手指拎起她放在桌邊的外套,遞到與視線同高的高度,“衣服拿走!”他的語氣充滿了嫌棄。
洛歌深吸一口氣,趾高氣昂的走過去抽走了衣服,氣勢上絲毫未輸,轉(zhuǎn)身揚長而去。
漆黑的夜,徐徐的涼風(fēng)刮在她細(xì)嫩的肌膚之上。
“洛離!我恨你!我恨你!”她肆無忌憚的高喊著,用盡全身的力氣,身邊只有稀少的車輛呼嘯而過,“今天我出的丑一定會讓你還回來!”她的牙齒在冷風(fēng)中打顫,摩挲的沙沙作響。
傅涼川一人坐在吧臺前,依舊是埋頭的姿勢,悶聲不吭,眼里滿是不甘與憤恨。
“先生,你喝得太醉了,要不,我?guī)湍愦騻電話讓人來接你?”酒保關(guān)切的俯身詢問。
“不用!繼續(xù)倒上!”他的口齒有些含糊不清,“你,你是怕我我像是付不起酒錢的人嗎!”他從口袋里掏出錢包,隨意翻了一遍,掏出幾張紅鈔票壓在桌子上,“倒上!”
酒保搖搖頭,無奈的聽他的指令,每天深夜買醉的人太多,他自然見怪不怪。
“初見,今天麻煩你過來跑一趟了!甭咫x坐在副駕駛上,不好意思的感謝一聲。
“女王大人你這是什么話?”初見揚起溫暖的嘴角,“我巴不得你天天麻煩我!”他看了她一眼,又自覺的別過臉去,自嘲的解圍一番,“我就覺得我們認(rèn)識這么長時間,這么長時間的朋友,你還總是把我當(dāng)外人!”
洛離垂眸,若有所思,“我也沒想到怎么回事,中介明明說好辦最后手續(xù),結(jié)果我去了,買主又不出現(xiàn),我當(dāng)時還以為被人坑了,一著急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!彼裏o奈地?fù)u搖頭。
“你!就是涉世未深!還一天到晚高冷倔強(qiáng)的,”初見語重心長的說道,“也不知道你擔(dān)心什么,人家錢都給你了,300萬是你的了,就算他不要房子你也沒損失,你怕什么?真是傻!”
“喂!你說什么呢!”洛離懊惱的看著他,真是想揍他一頓。
“行行行,我說錯了!你真是個善良的傻子!自己不吃虧都做不到還怕別人吃虧!”
洛離靠回椅子上,腦海中還回想著晚上在五星級酒店的鴻門宴。傅涼川冰冷的眸子在她的心里揮之不去,心亂如麻。
手邊的電話突然響起,將洛離的思緒拉了回來,初見瞥了她一眼,看她緩過神來才又看向路的前方,默而不語。
“喂?”洛離好奇的看了一眼依舊亮著的屏幕,又貼在耳邊,“喂?你好?請問你是?”她等待了幾秒,耳邊仍是嘈雜的重金屬敲打的音樂聲,“喂?喂?你好”
耳邊的嘈雜停留了幾秒,取而代之的便是寂靜的“嘟嘟”聲。
“誰。俊背跻姛o意問了一聲。
洛離搖搖頭,看著手機(jī)屏幕,一個陌生的號碼,卻讓她的心頭久久不能平靜。
會是他嗎?她僥幸的想著
酒吧里,依舊一片歡娛。傅涼川半瞇著眼睛,嘴角是放松的笑意,他拿著手機(jī),看著掛斷的手機(jī)屏幕,眼眶卻紅了。
他將手機(jī)還給酒保,跌跌撞撞的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