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眸間,四目相碰,他眼中的灼熱將她眼中的恐慌瞬間燃燒殆盡。
洛離瞬間滾燙了雙頰。她慌不擇路地別開臉,推著他,“你,你出去!”她厲聲道。
傅涼川置若罔聞,他睜圓了眼,肆無忌憚盯著懷里的女人,將無限春光盡收眼底。
她身體的美好,絲毫沒有因為纏繞的繃帶受到影響,曲線玲瓏。
他粗重的呼吸砸在洛離頸項鼻尖,縈縈繞繞,撩的她胸口起伏劇烈。
她不敢抬頭看他,蹙著眉,“傅涼川,你趕緊出去!”她聲音顫抖了起來。
“你干嘛,洛離,想裝烈女?”傅涼川嘴角彎起一絲鄙夷,他邪惡地開口,“你全身哪里我,沒碰過。”
“你!”這句羞辱的言語將再伶牙俐齒的洛離也打落得啞了嘴巴。
她抿著唇,不再說話,掙扎得卻是更厲害。
傅涼川環著她的手臂緊了緊,將她箍住,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。
“你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干什么。”他質問的聲音從頭頂壓迫下來,明顯帶著怒意。
“我到這里來干什么好像與傅總沒任何關系吧!請你馬上出去!”她完全沒有跟著他轉移的話題跑調,她咬緊牙,一抹怒意躍然臉龐。
她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。
“來真的?很好,洛離。”他突然立正身子,將懷里的洛離扶正,手依然環著她的肩膀。
環顧四周,又看了看在她身上拆下來的大小繃帶,隱隱有血腥味混雜著膏藥味沖擊著鼻翼。
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
“你的護士呢?怎么讓你一個人進來換膏藥。”他的聲音里明顯帶著不悅。
他的話讓洛離心中的火氣更盛,她的護士?還不是拜他的未來老婆所賜,她才會如此狼狽。
“請你馬上出去!”所有的憤怒最終還是只化成這一句,她執著地,重復著這一句話,沒有多說一句關于別人的話。
“不可理喻!”傅涼川眼中的怒火騰的一下被點燃,他幾次屈尊,轉移話題,給這個女人臺階下,她還是這樣不依不饒。
就不該對她有一點可憐。
“你除了說這句,還會說什么,”他環著他,將她強行放置在椅墊上,他挑起她的下頜,強迫他跟自己正視。
他故意在她的眼皮底下又將她全身打量一番,帶著幾絲狡黠。
眼中的怒火早被他強制壓抑了下去。他,沒必要,跟一個重傷的女人太過計較。
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她一雙清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不知所措地看著他,與平時清冷的模樣相比,嬌俏很多。
太過四平八穩的女人總是欠了太多可愛,偶爾的慌,魅惑了他的心。
就像被輕小的羽毛在心里癢癢掠過,難耐。
“我干,你想干的事。”他呵出一口氣,快速抓起浴盆里的毛巾,擰干,一只手晾開她的手臂,從指尖到腋底,輕柔地抹過去。
洛離掙扎著要將手臂縮回來,傅涼川鉗制著她,讓她依然保持著張開的姿勢。
再沿著她的胸前抹到另一只手臂。
他寬大的手掌,貼著她的身體,滑動著,一下下,像電流擊進她的體內。她微微躬著腰,身體不停顫抖。
“請你出去,好不好。”她已然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硬氣,聲音顫抖著,乞求道。
她低垂著頭,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的大眼睛,看不清。
傅涼川盯著她看,手上的動作一點不落。他嗤笑一聲,“你真的那么排斥我?洛離。”手上力度突然一重,頓時傷口泛起圈圈紅暈。
她吃痛的彈跳了一下。
“嗯!”她咬著牙,倔強地回應著他。
他瞇著眼,一道清冷的光芒噴射而出。手上的毛巾白煙裊裊升騰,似乎要隔斷他們之間的對持。
“很好,洛離,我也不喜歡你,剛好你是我的玩具,我不想你太難看而已!”
他一步上前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,“對于你,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海洋,還輪不到你說什么。”他咬著牙關,刺骨的話語從唇縫中吐出,如千萬柄尖刀吐露鋒芒。
她瞪著他,絲毫不退讓。
他越發收緊的手讓她難以呼吸,她痛苦的緊閉上眼睛。
傅涼川滿腔怒火,手腕上的青筋暴露。
她背后的傷口在拉扯中,最脆弱的地方砰然開裂,鮮血噴射而出,觸目驚心。
傅涼川看著她,心頭莫名一緊,分明被銳物猛烈撞擊了幾下,他是心痛的,為什么這個女人明明傷害了自己,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,明明他一直在強調自己她只是自己的玩物,當看到她一次又一次鮮血淋漓,他的心還是會痛!
他不知所措的松開了勒在她脖子上的手。
掌痕,深深淺淺。
“傅涼川,既然你那么恨我,那你就一下把我解決了吧,我求你了!”她聲淚俱下,很痛,生不如死。
她猛然抬起眸,絕望到無可眷戀。
強大如傅涼川,他還是被她的眼神震懾到。他吞咽了幾口口水,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。
“如果,我真的讓你那么痛苦,那么恨,傅涼川,你殺了我吧。”她緊緊逼近。下定了決心一樣。
“別鬧了,我,只是要幫你擦拭干凈,哪里是要殺你,”他揚起嘴角,失神的眸光再次泛起光彩,“洛離,我怎么能殺你,你欠我的,我會慢慢討回來。”
“當然,如果你真的想死,我,會讓洛氏陪著你,在世界徹底消失。”
洛氏?洛離的心猛地一抽,他拿洛氏威脅她?
“傅涼川,你怎么那么卑鄙!”她的聲音又恢復了慣常的冷銳,充滿斗志。
“對于你這樣的人,無所不用其極!”他還是習慣這樣昂揚斗志的她。
他重新在溫水里擰干一條毛巾,“你,只能乖乖的聽我的話,接受我的折磨。”
他看著她背上慘不忍睹的傷口,吞咽著口水,動作輕柔。
“你別碰我,我不會再想死,傅涼川,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,有一天讓你后悔!”
她別開臉,從他懷中脫落出來,重新拿起地板上臟了的病服套在身上,一顆一顆扣上紐扣。
“那就好,外面有一些湯水,你喝了它,在我對你還有興趣之前,我希望我的玩物能保持光鮮一點。”他的聲音冰寒,如二月冰窖。
他必須要找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,來說服自己。然后他讓廚房做最好的療養湯,親自帶了過來。
他要確保她,不出意外。
他保護她,他要她好,只是因為她是他的玩物,是他要復仇的對象,是他一個人的!
只有這樣想通了,他才能解釋自己的種種不正常行為,并一如既往恨她!
她一而再地說他會后悔,他冷笑幾聲,突然覺得他開始有些想看看她到底會有什么讓他后悔的。
難道她以為他還會再愛上她?她做夢!她只是玩具玩具玩具!
洛離斜乜了他一眼,不再說話,她扶著墻艱難前行,準備回到床上去。傅涼川上前,將她扶進懷里,一番心里斗爭,他釋然不少。
洛離也終于沒再反抗,累到再沒力氣。
他的倔強,跟她如出一轍!
她領教太多了,留著以后,再繼續斗爭吧。
他扶著她到床沿坐下,洛離掙扎著坐被窩里,傅涼川掀起被子,面冷如霜,洛離別開臉,順從地鉆了進去。他拽起被子替她蓋上,腦海里現出初見替她做這些的情景,心里一頓。他突然扶著她的肩膀,將枕頭重新調整好位置,墊高起很多。他心里較著勁,要做得比初見做的更多。
洛離驚訝地看著他,干洌的嘴唇張合了幾下,終究沒有說話。
所有力氣都已經使盡,再也倔強不起來。
他從保溫壺里倒了湯水出來。
他舀起一勺,吹散著上面的熱氣,方才遞到她唇邊,喂她喝下。場面溫馨。
他喂她喝了一口又一口,她不帶刺的時候,溫軟可人。
她不鬧,他不瘋的時候,恰好美好,一如最初。
沒有劍拔弩張,洛離蒼白的臉漸漸恢復平常,他們都刻意地沒有去看對方,他喂她喝完了整整一碗。
“你到時間換藥了。”洛離身上的藥味愈發濃重,傅涼川蹙起眉頭,從他進來到現在沒見一個護士過來,她那件血跡斑斑的病號服尤其礙眼。他適時找了個新話題。
他伸手湊到她的扣子旁,洛離隨即觸電一般往后縮。
他頓了頓,突然揪起她的領子一拉向前。洛離疼的立即蹙起眉。
“你干嘛!”
“我先幫你把額頭上的傷給弄一下,其他的你等護士來。”
洛離錯愕地抬起頭,捕捉到他眼底閃過的一抹尷尬。
“就算是玩具,也要保持形象”他聲音莫名有些含糊。
心里分明有什么正一點一點往下沉。她失笑,剛才她是在期許著什么嗎。
她不再掙扎,任由他撥弄著額上的紗布。紗布沾到傷口旁的碎皮,拉扯地疼。
他的大手停停頓頓,嘗試著正確的力度。
病房里沒一點聲音,靜白的燈光鋪滿一室,像定格了空間,就只剩她與他,曖昧衍生,若有若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