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遲瑞不說話,只是拿眼睛睨著她,那樣子,分明就是不相信她說的話。
夏秋沫怕他不相信,便試圖找理由說服他,“其實告訴你事實真相也無妨的,我家的那對龍鳳胎,是我在英國的時候,跟交往過的一個男朋友的孩子,真的跟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。”
赫連遲瑞唇邊,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,他依然是不說話,但也早已經將夏秋沫給看穿了,據他所知,她在英國的那些年,并沒有交往過什么男朋友,他始終是她唯一的一個男人,所以她的那兩個孩子,也只可能是他的。
“你以為你這么說,我就會相信你?”
夏秋沫似乎是沒想到赫連遲瑞會突然這么問她,她明顯的愣了一下,繼而問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赫連遲瑞:“我覺得孩子就是我的,倘若你想證明,他們不是我的孩子,那么便讓我,帶著他們去做親子鑒定。”
一聽說,赫連遲瑞要帶著兩個孩子,去做親子鑒定,夏秋沫就心慌了,若是她真的同意了,那也根本就等于是不打自招,讓他確認,他就是孩子們的父親。
“我發現你真的很無聊唉,難道你沒事情要做嗎,非要跑來找我兩個孩子的麻煩,你不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嗎?”
赫連遲瑞見她閃躲著,還用這樣的話,來嗆他,他一時間也來勁兒了,明明就是他的孩子,他為什么就不能和他們相認,她夏秋沫還如此沒完沒了的找著借口,其目的無非就是不想讓他接近兩個孩子罷了。
“夏秋沫,你這么多的借口,分明就是心虛。”
夏秋沫不承認自己心虛,她高冷的表情之下,是讓人難以捉摸的堅定,她笑問他一句,“我有什么好心虛的,如果你真的是我孩子們的父親,我有什么理由非要瞞著你嗎?”
赫連遲瑞盯著夏秋沫倔強的小臉兒,審視了半響,他的唇邊泛起冷漠的笑意,出口的聲音,也已經染上了濃濃的不悅,“我相信你沒有什么理由瞞著我,但既然這樣,我要與兩個孩子,做個親子鑒定,有什么不可以?”
“你別忘了,畢竟,我們曾經也是在一起過的。”
對于赫連遲瑞的提醒,夏秋沫語氣僵硬道:“我不同意,是因為沒那個必要。”
半響,她抬頭望著赫連遲瑞,繼續對他說著,“還有,我跟你之間,那已經是過去式了,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也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提起。”
“對于我的孩子們,他們的父親到底是誰,我自己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,你跟他們真的沒有絲毫血緣關系,所以請你放過他們,讓我們這一家過的清靜些吧,我會對你感激不盡的。”
在赫連遲瑞看來,夏秋沫的這些話,實在是過于冰冷無情了,好像她與他之間的曾經,一文不值似的,所以也不值得她去留戀!
想到這里,他的胸口就悶堵的厲害,也疼的厲害,想他赫連遲瑞,為了她夏秋沫這么一個女人,四年多來,一千多個日日夜夜,內心受盡煎熬,每天想她念她無數遍,直到現在,他對她,還是不肯死心,用盡各種辦法、各種手段,只為讓她回來他的身邊,可到頭來,他換來的,就是她如此無情的對待。
他越想,心中越是不甘,抬腿朝著她走進了一步,他一只手,緊緊的握住她纖細的胳膊,憤怒的沖她吼了起來,“夏秋沫,你說你想過的清凈些,你說我們之間的過去,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難道四年多以前,你離開我身邊,不是為了向我爸證明你自己,不是為了更好的跟我在一起,你是為了徹底的躲開我,對嗎?”
夏秋沫聽了他的這番話,一時間沉默無語,但是她的心,卻是難受的厲害,她多么想告訴他,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樣,她多想告訴他,他就是孩子們的父親,可是她又怕這樣,會讓他對自己心存愧疚,怕他對自己的感情,會帶有一種彌補的缺陷。
她要的是他的真心真意,不是他每次都冷漠的對待,讓她感覺不到,他對自己的那一片心意。
她愛他,自然也是想要得到他回應的。
她為他生孩子,是因為她對他的執戀,她想讓他知道,這么多年來,她一直都愛著他,并不是想利用孩子們,來換取他們的這段感情,那真的不是她想要的。
可現在,他們的感情,明明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,她也相信,他對自己,多少或許還是有感情的,可他們之間始終是缺少了當年的那一種默契,而偏偏那種默契,還是維系他們感情的必要前提。
如此情況下,她真的沒辦法讓孩子們跟他相認,自己再去跟他重歸于好!
“隨便你怎么想都無所謂,我只希望,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。”夏秋沫丟下這么一句話,轉身,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別墅……
赫連莊園
將近有五年的時間了,赫連遲瑞沒有回過這里,這里是他的家,可對于他的父母,他早已失望透了,自夏秋沫離開他身邊以后,他幾乎斷了和家族里的一切聯系,甚至家族的偌大企業,也被他給拋下,不再過問。
如今,他一手創辦的盛世紅妝,其強大程度,早已經遠超赫連家族的企業了。
他要向父母證明自己,離開了他們的庇佑,他照樣可以打拼出一番宏偉大業來,他要讓他們為自己當初的執念后悔,盡管他們是成功的拆散了自己和夏秋沫,但他們同時也徹底的失敗了,在他這個當兒子的面前,再無一絲勝算。
可仔細的想一想,赫連遲瑞覺得,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,無論怎樣,他們終究是他的父母,這一事實,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。
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,變得小心翼翼,不再像當初那么強勢的約束他,他根本就開心不起來,內心更多的是煩躁,無限的煩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