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萱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,應(yīng)道:“是、是啊。”
君御琛盯著她,薄唇處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,“什么時候開始關(guān)心起法律上的事情了?”
“呃……就是我爸爸的生意出現(xiàn)了一些差錯,需要進行維權(quán),剛好審理君爺爺?shù)陌缸幽翘欤乙踩シㄔ号月犃耍跃晚槺闳柫艘幌峦跖虚L。”
君御琛薄唇緊抿著,沒有再說話了,只是心里對方萱的懷疑,越加明顯起來。
方萱等了半響,也沒聽到他再說什么,心里有些不安,微蹙秀眉,問他:“御琛哥哥是不相信我嗎?”
君御琛諷刺的笑著,冷冷的反問她,“你覺得你哪里值得別人相信?”
“御琛哥哥,難道你懷疑我會對夏靜深不利?”方萱好笑的看著他,他難道不知道,他這樣懷疑自己,會讓她覺得很傷心嗎?
君御琛沒有正面去回應(yīng)她的問題,只是告訴她,“人在做、天在看,我相信那些做過壞事的人,終會有受到懲罰的一天。”
方萱張張嘴,想要說些什么,可話到嘴邊,又被她給咽回了肚子里,不管怎么樣,君御琛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自己,若是此刻她再去反駁他的話,只會讓他以為是自己心虛,真的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。
……
A市第一監(jiān)獄看守所
君御琛隔著玻璃窗的隔斷,看著對面柔弱到仿佛沒有力氣的夏靜深,又開始為她心疼了起來,這一次他主動拿起了電話聽筒,想要和她說說話,也想問她一些事情。
夏靜深呆愣的坐著,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,仿佛沒有注意到君御琛的存在似的,也不拿電話聽筒,似乎并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打算。
君御琛看到這里,心里急了,敲著玻璃窗,示意他拿起話筒,和自己說說話。
夏靜深的視線,這才落到了君御琛身上,繼而拿起電話筒,聽到他問自己:“你還好嗎?”
“呵呵……”夏靜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傻傻一笑,仿若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關(guān)心。
君御琛看到她這副樣子,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兒,鼻子酸酸的,讓他差點兒流下眼淚來,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?
半響,夏靜深終于說話了,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,“君先生來這里,應(yīng)該不是為了要關(guān)心我吧?”
一句君先生,讓君御琛心中苦澀不已,他直到此刻才知道,原來自己和夏靜深之間,已經(jīng)相隔的那么遙遠了,而造成這一切的人,就是他自己。
“我現(xiàn)在心里有很多疑問,找不到人解答,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。”
夏靜深沒有回應(yīng)君御琛,但也沒有打斷他的話,而是聽著他繼續(xù)說道:“在爺爺?shù)陌缸娱_庭審理之前,許言來找過我,他說你是被陷害、被冤枉的,但是因為一件事情,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你和許言,所以當時我沒有相信他說的話。”
聽到這里,夏靜深不能淡定了,她的神情顯得有些迫切,皺眉開口追問了君御琛,“你是說許言知道我是被陷害的?”
“也許吧,其實我也不確定。”君御琛回應(yīng)她說。
夏靜深心里還有一個疑惑,直覺告訴她,君御琛對自己和許言的誤會,很可能是讓他不再信任自己的原因所在,便又問他:“那是什么事情,讓你誤會了我和許言的?”
關(guān)于匿名郵件的事情,一直是君御琛心里的一個痛點,他也想過要找夏靜深求證,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,可又怕得到讓他失望的結(jié)果,所以他就忍著沒有問過她。
此刻,她突然追問了他那件事情,他也就說了出來,“我看到很多張你和許言在一起的照片,每一張的互動,都是那么的甜蜜,甚至……還有一張你們在一起的裸照。”
“所以你就懷疑我,不再相信我了,覺得爺爺?shù)乃溃潜晃叶竞Φ模菃幔俊毕撵o深苦笑著問道,如今他說出了懷疑她的原因來,并沒有讓她感覺到絲毫的欣慰,反而對他更加的失望了。
君御琛沉默了許久,都沒有正面回應(yīng)夏靜深的問題,而是轉(zhuǎn)移了話題說著,“開庭審理的那天,我知道了一件事情,覺得你可能真的是被冤枉,我就想著找許言問個清楚,可從那天之后,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許言,到底都知道些什么,所以就想著問問你,是不是知道許言……”
夏靜深冷笑了一聲,一雙滿是寒意的眼眸,一瞬不瞬的盯著君御琛,打斷了他的話,“你終究是懷疑我和許言,所以覺得我知道他所有的事情?”
“那你是不是也懷疑,連爺爺?shù)乃溃苍S是我和許言串通好的,覺得我們兩個是故意要毒死你爺爺,然后還要奪走你們君家的家產(chǎn)啊?”
君御琛迎著夏靜深冷漠的視線,竟鬼使神差的反問了她一句:“你真的會那樣做嗎?”
夏靜深薄唇緊閉著,沒有去回應(yīng)他,她覺得他已經(jīng)懷疑自己至此,所有的一切,她再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,自然也包括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,不管他認與不認,對她來說,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。
她要放下電話聽筒,準備要離開之時,卻聽到君御琛又問了一句:“深深,你說懷孕了,那是我們的孩子,對嗎?”
夏靜深在牢里的這段時間,一直都期望著,君御琛就算是不關(guān)心自己,也應(yīng)該關(guān)心一下他自己的孩子,只是她沒有想到,他的關(guān)心里,充滿了對她的質(zhì)疑,他根本就不相信,孩子是他自己的。
既是如此,夏靜深也就更加不想對他解釋什么了,而且她的父親,也已經(jīng)代表自己,跟他一刀兩斷了,再加上在君老爺子的案子開庭審理結(jié)束后,她對他更是失望透頂,以后,不管她身處何處,都不想再和他有絲毫的牽連了,所以她違心的對他說了兩個字,“不是。”
這一次,夏靜深沒有再猶豫,直接掛斷通話,站起身離開了,留給君御琛的,只是一個瘦弱到不堪一擊的背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