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筱藍回到A市后,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別墅,而是在一家酒店待了幾天,直到把夏沐之送走。
回到家后,將近一個月沒回來,也沒有叫人打掃,屋子里面滿是灰塵。她拿著毛巾擦了擦桌子茶幾書柜,激起的灰塵嗆得她不住的咳嗽。
佐治應(yīng)該知道她回來了,但她陪夏沐之在A市閑逛那幾天,他并沒有出面打擾,即便如此,陳依依依舊不感謝他。
晚上的時候,聽筱藍才發(fā)現(xiàn)客廳的燈壞了,黑漆漆的一片,她想找點東西十分不方便。
本來這種事情物業(yè)是會管的,尤其是像她們這種高檔小區(qū),不過聽筱藍現(xiàn)在無事可做,而且她不喜歡陌生人出入她的房間,反正閑著也沒事做,就自己出去朝物業(yè)要了一個燈泡,打算先安上做救急燈。
門衛(wèi)大爺看著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十分不放心,問:“小姑娘,你自己嗎?要不我通知小王去給你換一下?”
聽筱藍禮貌地拒絕了,她撒謊說:“我老公在家,他可以,謝謝您啦!”
回到家后,聽筱藍突然響起這是第二次自己換燈泡了,第一次換燈的時候佐治來了,自己的腳還受傷了,那時候自己個他也在吵架吧?
這么想著,聽筱藍不由一笑,很多事情就像是昨天發(fā)生的一樣,事實時間也不長,不過期間的變數(shù)卻是無法預(yù)料的。
不過有時候你真得感慨老天特別無聊,當(dāng)聽筱藍搬過凳子上去準(zhǔn)備換燈泡的時候,門“叮”地一聲開了,來得又是佐治。
聽筱藍一驚,險些沒從凳子上摔下來,佐治大驚失色,趕緊跑過去,不由分說地把聽筱藍從凳子上抱了下來。
“你換燈泡很有癮嗎?你知不知道你現(xiàn)在肚子里面還有一個孩子,摔下來怎么辦?”佐治憤怒地說。
“摔下來就一尸兩命唄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聽筱藍轉(zhuǎn)動了一下手腕,不去看佐治,很無所謂地說。
“你!”佐治看著聽筱藍,因為房間是黑的,只有街道上照進來的光帶來些許微亮,他看的很不真切。
佐治調(diào)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把怒火強行壓下,他現(xiàn)在面對聽筱藍總是有些小心翼翼。過了一會兒,他半跪在聽筱藍面前,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說:“筱藍,對不起,我只是擔(dān)心你。”
聽筱藍沒有抽回手,淡淡地說:“謝謝關(guān)心。”
一句話懟得佐治不知道應(yīng)該說什么,他噎了半天,喃喃開口道:“筱藍,別這樣。”
聽筱藍冷笑一聲,別哪樣?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應(yīng)該怎樣。
“你怎么會知道我家門的密碼?”聽筱藍想到自己并沒有告訴佐治自己家門的密碼,雖然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告訴過他,可是后來自己就改了。
佐治似乎有點為難,沒有接話。
“說。”聽筱藍冷冷地說出一個字。
佐治張了張嘴,雖然預(yù)測到自己說了聽筱藍一定會大發(fā)雷霆,但還是開口道:“我在你家門前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。”不等聽筱藍說話,佐治又趕緊解釋,“我是在從云南回來才裝的,我想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。”
令佐治意外的是,聽筱藍完全沒有發(fā)脾氣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,就不再說話。她在佐治進來的時候就想怎么會這么巧合,原來自己回來后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中。
聽筱藍不說話,反而是佐治慌了,“筱藍,你不會是生氣了吧?我馬上把它拆掉好不好?”
聽筱藍掙開佐治的手,不咸不淡地說:“隨便吧。”
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陷入僵局,聽筱藍拿起沙發(fā)旁的手機,擺弄起手機。佐治維持著半跪的姿勢,滑稽的像個小丑。
好半天,他起身,拿起被聽筱藍放在一邊的燈泡,踩著椅子,把燈換上了。
按開開關(guān),房間里面一下子明亮起來,佐治笑著說:“以后這種有技術(shù)含量的事情交給我,你不適合。”
換作以前,聽筱藍一定張牙舞爪地撲過去,質(zhì)問佐治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說她笨。而現(xiàn)在,聽筱藍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,說:“謝謝,麻煩了。”
佐治實在受不了聽筱藍這種疏離的態(tài)度,表面的平和都維持不下去了。他聲音提高了八度朝聽筱藍突然吼道:“聽筱藍,你到底想怎么樣!你能不能不總揪住以前的事情不放啊?這樣有意思嗎?”
聽筱藍在心里冷笑,她就知道佐治的溫柔都不是真的,那種男人,怎么可能會低聲下氣地求一個女人回心轉(zhuǎn)意,尤其是這個女人給他帶不了一點好處。
她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佐治身邊,近得快要挨在一起了才站住,她仰著頭對佐治說:“我想怎么樣?我想得很簡單啊,你讓我回來,我就回來了,我還不夠聽話嗎?你還想讓我怎樣?”
佐治無言以對,良久,他說:“我從未如此認真地對待過一個人,也從未被一個人這樣對待過。”
聽筱藍“噗嗤”一聲笑出來,她像是看笑話般看著佐治,問:“我求你了嗎?你這么委屈你倒是讓我離開啊,我們相安無事不好嗎?”
“不可能,筱藍。”佐治搖頭說,“誰讓你進入我的生活了呢?你說我欺騙你,可是當(dāng)初你完全可以拒絕啊,難道說你當(dāng)初接近我的目的就很純潔?”
聽筱藍怒極反笑,“佐治你這話什么意思?你自己別有用心就把別人想象的和你一樣目的不純嗎?我承認最開始只是在一起玩玩,我雖然沒有很用心,但最起碼沒有目的不純,沒有利用你!”
聽筱藍的眼淚漱漱地落下,最后一句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。佐治后悔不跌,他沒想說出那些話,那些傷人的話完全是被聽筱藍氣暈了頭才報復(fù)性地說的,說完他就后悔了。
佐治抱住聽筱藍,連聲說:“筱藍,對不起對不起,我都是胡說的,你別哭,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好不好?你別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