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其實是逗你的。”陳依依突然說。
余哲安猛地抬頭看她,一時間沒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。
“你導師打來電話把你在學校的情況和你哥說了,并且學校也知道了你這次鬧事打人的事情,很可能開除你,這些都是真的。”陳依依看著余哲安,繼續說道:“不過你哥沒走,他應該是去幫你盡量尋找挽回的機會了。”
余哲安表情明顯有了一絲松動,嘴上卻強硬道:“誰稀罕!我本來就不愿意在這里念書,是他逼我來的。”
“是,你不稀罕,是你哥賤,行了吧?”陳依依不咸不淡地說道。
余哲安啞口無言。
“醫院里那個人……怎么樣了?”過了好久,余哲安忸怩地問道。
陳依依挑眉,“你還關心這個嗎?當初打人的時候你怎么沒想怎么樣啊?”
“是他先惹我們的!”
“怎么惹你們了?”陳依依問。
余哲安不說話,陳依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當時也沒做什么好事,沒準正調戲哪個小羊妞呢!
事實上陳依依完全猜對了,那天余哲安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去酒吧,看中一個小姑娘,幾個人一起上去圍著人家動手動腳,小姑娘害怕,又不敢聲張。那個調酒師看見了,就好心過去解圍,結果讓幾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地給揍了一頓,下手自然是沒輕沒重的。
陳依依回到酒店后,余景城已經回來了。
“怎么樣?”陳依依問。
余景城沉默地搖搖頭,說:“如果是在日本,我還可以周旋一下,可是在加拿大,好像不行。哲安被學校開除是肯定的事情了,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和傷者家屬溝通一下,把哲安從警局中弄出來。”
陳依依也只能沉默地聽著,面對這件事情,她也無能為力。
余景城很快又離開了酒店,陳依依和聽筱藍在一樓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吃午餐。
陳依依用叉子攪拌著面,就是一口也吃不下,心里想著如果事情發展真的不樂觀應該怎么辦。
聽筱藍則一邊大口吃午餐一邊玩著手機,陳依依猜測她對半是刷微博或者逛貼吧,總之不會做什么有意義的事情。
剛想開口教訓她幾句,聽筱藍突然抬頭對陳依依說:“佐治說他大概可以幫忙。”
陳依依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馬上一臉諂媚地問道:“真的嗎?真的真的嗎?”
聽筱藍沒好氣地說:“你積極個什么勁啊!”
陳依依好脾氣地笑笑,不和她一般見識。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,即便是余哲安真的傷害了她很多,陳依依還是不忍心看他有事。這和喜不喜歡沒什么關系,有些喜歡已經和類似于親情的感情模糊了界限。
“我經紀人說接了一部電影,要在加拿大取景,佐治也順便過來,大概明天就能到。”聽筱藍雖然氣陳依依對余哲安太好,但還是忍不住想幫她,哪怕她很討厭余哲安。
陳依依起身抱住聽筱藍,在她臉上“啵”了一口,興奮地說:“筱藍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!”
聽筱藍頗為嫌棄地抹了下臉,“少來,這是我允許你最后一次幫余哲安,下次你再幫他,我就打斷你的腿!”
陳依依低眉順眼地俯身道:“是,皇上,臣妾知道了。”
下午余景城回來的時候,從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,應該沒有什么明顯的進展。
當時聽筱藍說佐治可以幫忙的時候,陳依依只顧著高興了,之后才意識到余景城和佐治的關系,就像對立競爭得SG和上善一樣,是很尷尬的。陳依依不知道余景城是否愿意讓佐治幫忙。
看著陳依依幾次欲言又止,余景城好笑地問:“有什么事情嗎?”
陳依依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道:“筱藍說,佐治有律師朋友在加拿大,可以幫到哲安,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哲安就沒事了。”
余景城幾不可聞地皺了下眉頭,“佐治?上善的現任總裁?”
陳依依點頭,她以為余景城不高興了,趕緊解釋說:“我只是隨便問問,如果……”
“那就麻煩他了。”余景城截斷陳依依的話,溫和地說道。
“啊?”陳依依一時沒反應過來,表情很怔忪。
余景城敲了一下她的額頭,笑道:“你不是說佐治有辦法嗎?我現在沒把握,所以如果他愿意幫忙,那再好不過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你們的關系……”陳依依不知道該怎么表達,余景城卻明白了陳依依的意思。
“你是說SG和上善的關系嗎?”
眾所周知,SG和上善在娛樂圈是兩大巨頭,兩個公司的一哥一姐更是時刻較著勁兒,不管是電影還是廣告代言,都要爭一爭。
陳依依點頭,據她所知,現在SG有郭俊辰和顧希澤兩位當紅小生,遠遠甩出上善幾條街,她擔心佐治趁機提什么無理的要求。
余景城看出陳依依心中所想,笑道:“他既然主動幫忙,就不會有什么所圖,而且他應該知道我最終也會找到解決辦法,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。所以他幫忙,最多我欠他一個人情。”
商業的往來陳依依不太懂,她告訴聽筱藍余景城同意佐治幫忙了,聽筱藍無所謂地告訴了佐治,并埋怨道:“依依關心他們余家的事情也就算了,怎么你也這么熱心?你和余景城不是應該斗的你死我活那種嗎?”
佐治笑笑說:“我不還是看在你面子嘛,你關心陳依依,我就順便幫一幫嘍!”
聽筱藍完全不吃他這套,冷笑著說:“少拿這套甜言蜜語哄我,你以為我會信?”
佐治無奈,“我喜歡你這件事情需要懷疑嗎?到底怎樣證明,你才會相信?”
聽筱藍也說不清現在自己對佐治到底什么感情,她當初接近佐治完全是因為看不慣譚嘉欣,兩人在一起也只是想著“大家都是成年人,玩一玩而已”,誰也沒想到會越來越真,越來越像普通的男女朋友。而現在,她一面清醒地提防,又一面明白地沉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