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雨欣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,看著走出門外的那個怒火沖沖的背影,無力的癱倒在沙發(fā)上。
此刻已入寒冬,她身處溫暖的大廳,心卻漸漸的涼了,她怔怔地坐在沙發(fā)上發(fā)呆,也不知過了多久,目光落在那碗冷掉的雞湯上,剛要端起,被一聲厲喝打斷。
“林雨欣!你好大的膽子!”
蔣明嚴(yán)接通了薛父的電話,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便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。
是以,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蔣家,卻看見沙發(fā)上的女人悠閑的喝著雞湯。
薛夢荷被她氣的大雪天出了房子,那沁寒的滋味連他這個大男人都承受不住,聽聞薛父說她到家的時候半邊身子都涼了,差點(diǎn)背過氣去。
他的眼里滿是壓抑的怒火,那深邃的眸子灰暗不明,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打亂他的生活,對待他的態(tài)度卻又如此冷淡。
讓他無從下手,煩悶焦躁。
“我又怎么了!
林雨欣頓了頓,繼續(xù)著手上的動作,她的手腳快要麻木到毫無知覺,寒氣逼上了她的脊髓,
凍得她一個激靈。
她一張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,眼睛卻涼的驚人。
蔣明嚴(yán)最受不了她這幅目中無人的模樣,他氣的咬牙切齒,一把揮走她手里的那碗雞湯。
瓷器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,那雞湯跌落在地,眨眼間變得沁涼。
面前的女人癡癡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,忽而那雙明媚的瞳孔掃向他,那眼神空洞淡漠,渙
散冰冷。
一如那幾百個日夜里,她求饒裝傻,看向他無畏的神色。
蔣母聽到響動,立馬裹了大貂走出房間,看到兩人對持,地面上一片狼藉,她先是疑惑的望
了一圈,最終將視線停留在林雨欣往日的臥室上。
“夢荷呢?睡了?”
氣氛陡然一僵,蔣明嚴(yán)順著蔣母的目光看去,忽然明白了來龍去脈。
眉頭一皺,“媽,你為什么讓夢荷住雨欣的房間?”
蔣母聽了,暴跳如雷,“夢荷是你未來妻子,不住你旁邊住哪里?”
蔣明嚴(yán)皺眉,“她回家了,明日我去接她。”
蔣母聽的青筋暴跳,她顫抖著手指指向林雨欣,口齒清晰的喊著。
“喪門星!你一來就氣走了夢荷,當(dāng)年我怎么會把你接到蔣家來,真想你跟你那爸媽團(tuán)聚!”
“媽!”蔣明嚴(yán)及時打斷,他遏止了蔣母還未吐露出來的惡毒話語,輕揉著太陽穴,狠狠皺
起眉尖。
當(dāng)年發(fā)生的事情是蔣家每個人心頭的禁忌,提不得碰不得。
林雨欣深深的閉眼,她不敢仔細(xì)回想,那沖天的火焰和母親的輕聲安慰,深深刻在她的腦海
里,那鮮紅的血,耀眼的火焰,無時無刻不在她的眼底躍然跳動,沖潰著她纖細(xì)的神經(jīng)。
“夠了!”她突然起身,嚇得蔣母一驚。
“我明日就搬出去住,蔣家養(yǎng)我這么多年,我在公司里也干了這么多年,養(yǎng)育之恩如今就兩兩相抵吧,除了不動產(chǎn),我絕對不會碰蔣家任何一分錢!如今我也大了,住在家里好多事情都不方便,也難為嫂子了。”
“你說是不是!
“哥!
蔣明嚴(yán)狠狠挑眉,這是林雨欣自發(fā)生了那件事后,這么多年以來,第一次叫他哥。
那句他深藏在記憶里,甜滋滋的那一聲“哥~”,如今聽來則讓他血液都停止翻滾,逆流不止。
林雨欣巧笑嫣然,她勾起了粉嫩的唇,彎起眉眼,擠出了嘴邊小小的酒窩。
她的眸子依舊那么的干凈明亮,竟照的蔣明嚴(yán)心尖顫抖。
他內(nèi)心的齷齪和黑暗似乎無所遁形。
一想到眼前的女人將會離開他,開始新的生活,與他的世界再無聯(lián)系,甚至每每想到他們?nèi)蘸蟛良缍^的瞬間,他的心里都疼的冒氣。
那雙陰欲的眸子越發(fā)森冷。
蔣明嚴(yán)緊緊攥住她柔嫩的雙肩,斬釘截鐵的狠聲拒絕。
“不可能!林雨欣,我警告你,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蔣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