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鶴仙廟?”慕容傾抬頭,看著面前頭頂的牌匾,金色的大字在陽光下泛著淡金色的光芒,字體蒼逸出塵,頗有幾分飄渺的仙氣。
“這里該不會是跟風淮棄有關吧。”她喃喃自語,抬腳走了進去。鶴仙廟很大,里面供奉的仙像很多,慕容傾在廟里轉悠著,沒找到跟風淮棄有關的線索,正要原路返回,卻被一名清秀少年攔路。清秀少年臉上的笑容淺淺的,給人的感覺很舒適,他問:“姑娘看起來面生的很……敢問姑娘來自何方?”慕容傾答非所問:“我確實是初來乍到。”清秀少年識趣地避過這一話題,他道:“姑娘轉完了鶴仙廟,難道就沒有合眼緣的仙,值得姑娘去頂禮膜拜嗎?”慕容傾很想說自己不信仙,但是看到少年那雙清澈的眼睛,她竟忍不住想和他多聊幾句。她道:“我只跪父母,不跪仙。”“呵……”清秀少年輕笑一聲,笑容不帶有絲毫諷刺意味,只是單純地笑一笑,他的眼睛很明亮,就像陽光照在朝露上折射出來的光輝,剔透干凈的不染一絲塵埃,讓人聯想到世間一切純凈的美好。慕容傾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,好奇問道:“不知哪位仙合你的眼緣?”清秀少年唇角弧度加深,臉上的酒窩格外醉人,他抬頭朝著右上方看了看。清秀少年的右手邊正是供桌,供桌上立著一座雕像。慕容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隨即發現雕像的面容與清秀少年……一模一樣!她詫異轉頭,發現之前跟自己對話的清秀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,仿佛從未出現過,這里只剩了她一人。慕容傾抿唇,盯著供桌上的雕像看了一會兒,這才看向供桌旁邊立著的石碑,上面記載了寥寥幾句有關清秀少年的資料:鶴仙族族長幼子,鶴均塵,生而聰穎,淡泊儒雅,有君子之風。“鶴均塵……”慕容傾低聲念出這三個字,耳邊卻再次傳來少年的輕笑聲,這笑聲干凈如山川溪流,明明純澈無比,可這純澈背后卻隱藏著魅惑人心的力量。好在慕容傾是心思堅定之人,不然恐怕她現在已經化為清秀少年的虔誠信徒了。“鶴仙族……鶴族……這兒或許就是淮棄要找的地方吧。”慕容傾心想,可惜也不知道風淮棄在哪里,自己要不就在鶴仙族的地方等他吧,他總會找來的吧?就在這時,慕容傾的耳邊又聽到了鶴均塵的聲音:“姑娘,既然你不跪仙,那就離開這里吧……”慕容傾點點頭:“相逢便是有緣。”說著,她點燃檀香,給鶴均塵上了三炷香。“多謝。”清澈如流水的聲音再次響起,慕容傾不信仙,卻愿意給他燒香,他確實該謝她,因為她的三炷香抵得上普通人給他燒百年的香。鶴均塵知道她身份不一般。故而并未勉強她,他之所以提出讓她走,是因為感覺到鄰近村莊的那條蚯蚓似乎正在往這兒走,甚至還發出了議事的訊號,此時,鶴仙廟里的妖仙們使用術法讓廟宇里的信徒們陸續離去,慕容傾慢吞吞地走在最后,她正在疑惑這座廟里的雕塑們在搞什么鬼,迎面卻看到了正在丘因帶領下走進來的傅離兮。“傅……傅離兮?”慕容傾突然有點不敢認她。“好久不見。”傅離兮的臉上帶著笑容,但在發現慕容傾眼神不對勁后,傅離兮摸了摸自己的臉:“我臉上有臟東西?”慕容傾搖頭。傅離兮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:“那你用這種眼神盯著我-干什么?”“你變美了……”慕容傾神色認真地道:“很美很美。”“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本事,我都懷疑你中邪了。”傅離兮笑道:“以前也沒聽你夸過我,今天突然這么夸我,讓我有些受寵若驚。”“我說的是實話。”慕容傾的眼睛依然在看傅離兮,像在欣賞一件雅致的藝術品:“以前郡主就美的讓人怦然心動,那時我在想,人間絕色或許就是郡主這樣的,可今日再次見到郡主,我才發現,過去的郡主跟現在的郡主比起來,猶如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……”傅離兮無奈道:“你這究竟是夸我還是損我。”“當然是在夸你。”慕容傾笑了笑,問道:“郡主最近可曾照鏡子?”傅離兮搖頭,自從九命貓妖的身子和尾巴拼湊在一起后……洛伏羽倒是說她更漂亮了,她只當他是夸她夸順口了,可現在聽慕容傾也這么說……傅離兮心里生出幾分好奇,伸手用妖力幻化出一面鏡子。鏡中美人眸光瀲滟,眼尾上揚,魅艷無雙,五官宛如被精雕細琢的作品,挑不出半點瑕疵,一眼驚鴻,很難想象世間會有如此動人心魄的容顏。不知是否后無來者,但至少前無古人。就連傅離兮也呆一呆。鏡中美人跟她流露出相同的表情。一顰一笑皆絕色。傅離兮咽了口唾沫,說句不爭氣的話,她竟然被自己美到了,以前九命貓妖的容顏起碼還在正常人可接受的范疇,用“國色天香”之類的詞語就能概括其美貌,但是現在,傅離兮卻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鏡中的自己,就像最完美的畫作,無一處不美。“嘶……禍水啊……”傅離兮把鏡子撤了,還好自己不經常照鏡子,不然這張臉還真考驗她的意志力。“我以前感覺風淮棄足夠養眼了,但今日見了郡主……”慕容傾的目光艱難地從傅離兮臉上移開,隨即又忍不住將視線轉移回來,她認真打量著傅離兮的臉,感嘆道:“假如郡主是男子,我或許會愛上郡主吧。”傅離兮馬上擺手:“別這么講,我怕你家那位拿刀砍了我,我可不想當他的情敵。”慕容傾抿唇一笑:“他是外冷內熱,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,實際上他是個有原則有同情心的人。”“嗯。”傅離兮沒反駁,男主外冷內熱?不可能的,風淮棄外冷內也冷,他骨子里透著一種淡漠,他只縱容他在乎的人,以前他在乎的是皇后,因為把皇后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,如今他在乎的是慕容傾,所以他愿意為了慕容傾改變自己,只要是慕容傾想做的事,他會陪著她做。“郡主,你是怎么變好看的?”慕容傾眨巴著眼睛問道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她不求能變成郡主這樣,只是覺得郡主這臉像是經過高級整容了一樣,如果可以的話,慕容傾想把自己的臉整成自己現代時候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