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森昏暗的地下密室內,一座煉爐里面正在熊熊燃燒,仿佛驅散了一絲這里的陰森。
離恨圣使此時單膝跪在煉爐口前方,眼神當中充斥著悲憤和恨意。
那些被庫巴贊殘害的兒童,尸體已經全被離恨放進了煉爐火化。
邵三,原本的真實身份,乃是凈世會如今剩下的四大圣使之一,魔鷲!
他靜靜地站在離恨身旁,臉上的表情一陣陰晴不定。
為凈世會賣命這些年,邵三自問自己也算是作惡多端,但當他跨入這間密室,見到這里那令人發指的場景時,仍舊被驚駭的情緒久久無法平復。
與之相比,他們之前做的那些惡,好像小巫見大巫一般。
離恨為這些孩子默哀了許久之后,終于站了起來。
一雙眸子當中,充斥著徹骨的森然和恨意,朝著癱軟在那里的庫巴贊走去。
此時的庫巴贊,在之前昏迷之中,已經被邵三打斷了脊柱。
雖然他也是一個高手,但這會兒卻是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。
路過一個臺面的時候,離恨順手抓起了一把剪刀。
“你……你們是什么人?竟敢闖進瓦瞻寺,是不是想永世不得超生?”
庫巴贊見到離恨朝著他走來,陰騭扭曲的臉上,頓時露出一抹驚恐之色。
“庫巴贊師父,永世不得超生的,恐怕應該是你吧?”
離恨的聲音冰冷到了骨子里,眸子當中的恨意,仿佛足以把庫巴贊燒成灰燼!
話音落下,庫巴贊楞了一下,緊接著露出了濃濃的驚疑不定之色。
“你……你是楚……琳?”
當年那個重傷瀕死的女孩,他原本打算帶回瓦瞻寺,等對方死了以后用來讓寺里制作陰牌的。
誰知道,那個小女孩兒竟然頑強地活了下來!
從那之后,他收養了這個叫做楚琳的炎夏小女孩幾年。
說是收養,其實那幾年當中,楚琳在庫巴贊手中卻是生不如死,充斥著痛苦和被折磨。
庫巴贊,就是一個心理扭曲變態的惡魔!
并且,他還逼對方叫他師父。
那小女孩也是唯一一個,會喊庫巴贊師父的人。
所以此時離恨圣使這個稱呼一喊出來,庫巴贊頓時意識到對方是誰。
畢竟,當初的楚琳都已經瀕死了,卻奇跡般的復活,而且還“收養”了對方幾年,庫巴贊自然印象深刻!
“很好!你還記得我!我回來了,庫巴贊師父,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么?”
咔嚓!
下一秒,離恨圣使蹲了下來,冷酷無情地抓起庫巴贊的手,直接剪掉了對方的半截手指頭。
“啊!”
密室當中,響起了一陣無比凄厲痛苦的慘叫。
并且接下來,這種慘叫經久不歇,而且越來越凄厲!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!
吱呀……
密室鐵門打開,離恨和邵三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此時的離恨,整個罩著自己的斗篷上,都濺滿了血跡。
她整個人的身體,都在微微顫抖著,情緒看起來極度地不穩定。
十幾年了,從她被庫巴贊帶到瓦瞻寺,然后轉而獻給凈世會,已經十幾年了。
誰也不知道,這十幾年來,離恨是生活在怎樣的陰暗和仇恨當中。
今天,她手刃庫巴贊,將對方?殺,沒人能體會離恨此時心情的激蕩。
那是一種夾雜著快意、悲哀、仇恨……等等的復雜情緒!
走出來之后,離恨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拔出身上的兩把匕首,邁步就要殺出去。
邵三見狀臉色一變,連忙擋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離恨,你要干什么?”
“這個瓦瞻寺,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!”
離恨咬牙切齒地說道,語氣無比森然冰冷。
“你不要沖動!我冒死把你從神子手里救出來,不是讓你送死的!”
邵三表情肅然地阻止道。
“我活著,就是為了復仇!你走吧,我自己殺光這些邪僧。”
離恨冷冷地說道。
“不行!我不能讓你平白送死!離恨,你最大的愿望,不是要滅掉凈世會,殺了神子么?現在如果交代在這里,值么?”
“現在我們實力還不夠,算我求你了,忍耐一下好么?那場大劫很快就要來了,在這場劫難當中,我們抓住機會,就能不斷變強。以后,我陪你殺光所有你想殺的人,好么?”
邵三說著,抓住了離恨圣使的兩只手,深情款款地勸道。
離恨的雙目一陣波動,手中的匕首,終究被邵三奪了下來。
幾分鐘之后,邵三拉著離恨圣使,迅速離開。
……
而就在兩人離開不久,一道身影緊接著,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這里。
只見此時,楚烈恢復了本來的面目。
從婆般的口中,他知道了帶走疑似妹妹的那個小女孩的僧人,常年就在此處,專門為瓦瞻寺殺害孩童,收集“怨氣”和“陰靈”。
他要從這個叫做庫巴贊大師的口中,確定當初被其帶回來的那個小女孩,是否真的是楚琳。
并且,是不是還活著。
所以,楚烈此時卸去了偽裝,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。
想必,妹妹如果還活著,五官輪廓怎么也跟自己有幾分相似吧。
“好濃的血腥味!”
楚烈來到密室外,頓時感覺到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,讓他皺了皺眉,星目泛起一抹冷意。
他拉開密室的鐵門,身形化成一道殘影閃了進去。
不過下一秒,楚烈就站定在原地,星目帶著一絲駭然和震驚之色,看著地上一具已經面目全非的尸體。
這具尸體的慘狀,讓楚烈都有些毛骨悚然,和不忍直視。
此人死前,必定經受了各種非人的折磨,在無盡的痛苦當中死去。
楚烈平復了一下情緒,緊接著心里咯噔了一下,迅速跑到那具尸體旁邊,辨認著對方的容貌。
從婆般的手機照片當中,楚烈知道庫巴贊長什么樣。
“該死的!是誰捷足先登,竟然在我之前殺了庫巴贊!”
楚烈辨認出對方就是這次自己的目標之后,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怒之色,不甘而憤怒地罵道。
難道,是什么人知道自己在調查妹妹的下落,所以提前把自己的線索給掐斷了?
該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