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伯,您不會懷疑我和一涵吧?”
“大伯,我們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!”
見岳天雄不說話,岳十安滿臉惶恐,聲音都有些發(fā)抖了。
刺殺家主,刺殺大少爺,刺殺岳家長輩,可條條都是死罪啊!
岳一涵已經(jīng)嚇得滿臉淚水了,連為自己辯駁的勇氣都沒有。
“我怎么可能懷疑小輩。”岳天雄抬了抬手,滿臉陰沉:“而且你們也沒有這個膽子,大伯,不會懷疑你們。”
聽到岳天雄的話,岳十安和岳一涵,才微微停止了顫抖。
“祁老,青龍他們還沒回來嗎?”岳天雄轉(zhuǎn)頭看向祁萬山。
“還沒有,今天晚上死的人太多了,一時半會兒也處理不完。”祁萬山搖搖頭。
接著他又補(bǔ)充道:“但是別墅四周都有保鏢守著,他們身上都帶著武器的。”
岳天雄聞言,沉思片刻后說道:
“不要讓他們處理了,讓青龍他們回來,把這些保鏢換下來,讓保鏢們?nèi)ヌ幚砗笫隆!?
“青龍那幫警衛(wèi),今晚全都守著這棟別墅。”
祁萬山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連忙聯(lián)系青龍。
眾人見狀,也知道事情有些嚴(yán)重了。岳十安和岳一涵都是被人給騙到天海市來的,而且今晚在這里的人,都是岳家的高層或直系。
今晚安排刺殺行動的那個人,難道是準(zhǔn)備將這里的人聚集在一起,然后一網(wǎng)打盡嗎?
“天雄……”
岳正山有些害怕,正想說話。
岳天雄抬手打斷,說道:
“大家別慌,我岳天雄親自坐鎮(zhèn)這里,我就不信那個人有三頭六臂,還是神仙在世。”
“一會兒青龍他們就回來了,這里是居民區(qū),他沒那么大膽子敢?guī)说竭@里來火拼。”
岳天雄并沒向眾人說明,那個人,可能就藏在他們當(dāng)中。
那個人的身份還是個謎,沒查清楚之前,岳天雄不可能讓整個岳家的人都知道。說出來不僅沒用,反而會造成岳家的恐慌,到時候人心惶惶,誰還有心思工作?
“你們都回自己的房間里面去,一人一個房間,珊珊也一樣。每個臥室都有廁所,天沒亮之前,誰也不許出自己的房門。”
如果幕后真兇真的就在這群人當(dāng)中,只有把所有人全都關(guān)進(jìn)房間里,才不會讓那個人有機(jī)可乘。岳天雄害怕那個人再次對自家人下手,一旦那人有妄動,天亮之前誰出了這個房間,誰救是真兇。岳天雄不會給那個人任何辯解的機(jī)會,直接處死。
眾人也知道事情的嚴(yán)重性,誰也沒有反駁岳天雄的話。
“大伯,我和一涵想去醫(yī)院看望一下風(fēng)哥。”岳十安突然說道。
岳天雄眉頭一皺,冷冷道:
“不許去!”
“天亮之前,誰敢踏出房門一步,家規(guī)處置!”
面對家主的雄威,岳十安頓時被嚇得后退了一步,趕緊點(diǎn)頭:
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接下來,眾人都陸續(xù)回到臥室去休息。岳龍城神色有些復(fù)雜,來到岳十安跟前來,似乎要跟他說什么。
“十安……”
可他剛走到跟前,岳十安就厭惡地看了他一眼,二話不說就上了樓。
在以前,岳十安對岳龍城十分尊敬。岳龍城本就是嚴(yán)肅之人,對岳十安從小也是很嚴(yán)厲。岳十安是很怕他父親的,但是自從母親高秀芹發(fā)生意外被岳龍城撞死,岳十安的態(tài)度,就此轉(zhuǎn)變了。
望著岳十安的背影,岳龍城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愧疚和悲哀,重重嘆了口氣。
岳天雄見狀,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
“給孩子一點(diǎn)時間吧,這種事情,他一時間很難接受得了。”
“雖然是意外,但也總要時間去扶貧傷痛的。”
岳龍城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沒有說話。
“好了,你也上去休息吧,今晚別出房門。”
岳天雄說完,岳龍城也上去了。
看到所有人都進(jìn)了房間,岳天雄便坐在客廳里等候。大約二十分鐘不到,青龍就帶著人趕了回來,替換掉了所有的保鏢。
“青龍,今晚你親自坐鎮(zhèn),守在客廳里面。有任何風(fēng)吹草動,不用看人,直接干掉。”岳天雄面無表情地下著必殺命令。
“家主,如果是……岳家的人呢?”青龍猶豫了兩秒,問道。
岳天雄望著他,一字一句地道:
“任何人,包括岳家的人。天亮之前,誰敢踏出房門半步,你立馬掏槍,格殺勿論!”
“是,家主!”青龍猛地一點(diǎn)頭。
半小時后,岳天雄也洗漱好,躺在了床上。
整棟別墅一片漆黑,大家都已經(jīng)熄燈了。
房間里面沒有一絲光亮,今晚的月亮似乎也躲進(jìn)了云層里面,外面也是一片黑暗。
黑暗之中,岳天雄重重嘆了口氣,問道:
“祁老,你說今晚會出事嗎?”
“應(yīng)該不會。”黑暗中祁老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來,看不到他的人。
“今晚青龍他們親自鎮(zhèn)守,除非那個人有三頭六臂,或是能穿墻遁地,否則他不可能行兇殺人。”
“這個家主,我當(dāng)?shù)煤美垩健敝刂氐膰@息聲響起,似乎從這嘆息聲,都能聽出來岳天雄的身心俱疲。
祁老也嘆了口氣,說:
“古往今來,成大事者,都要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。這個道理,你應(yīng)該比我更明白。”
“否則岳家的大先生,怎能名揚(yáng)天下。”
“要是我父親還活著,該多好。”岳天雄說道:“岳家由他執(zhí)掌,何曾讓這些人這么猖狂。我遠(yuǎn)遠(yuǎn)比不了他老人家,小閻王,終究是小閻王,怎能比得了老閻王。”
祁老嘆道:“可老爺子還在的時候,巖庭和岳青,不還是遭難了嗎。”
這話一出,倆人頓時沉默了下來。
又過了十幾分鐘,祁老的聲音再次響起:
“天雄,你哭了嗎……”
“沒有……”岳天雄回了兩個字。
“好吧,快休息吧,還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。”
一夜安靜,岳天雄在半夢半醒間度過了一整晚。
原以為今晚會出事,可是別墅卻出奇的安靜,一點(diǎn)事也沒發(fā)生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,直到天亮,也沒人踏出過房門。
大概是早上七點(diǎn)半,天已經(jīng)亮了很久了,一個房間的門打開,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