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五百萬是什么概念?也許在這些大家族面前,一千五百萬算不上什么。
但是對于在場的這些其他企業(yè)家來說,一千五百萬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得出來的。
就算是林家和王家,要他們白白拿出一千五百萬來支持什么江州建設(shè),沒有什么回報的付出,他們也會心疼這一千五百萬。
所以當(dāng)張忠之前來找王昆談投資的事情,王昆也是提了諸多要求,才肯拿出一千萬來給張忠。
不過最后也是不歡而散,王家連一千萬都沒給張忠。
“我靠!這年輕人到底什么來頭,捐了一千五百萬,難道他是某個財團的大企業(yè)家嗎?”
“不可能啊!咱們江州,哪怕是江南,都沒聽說過他這號人物啊,他到底是干啥的?”
“這也太豪氣了,一千五百萬,他們家有礦啊?”
場內(nèi)頓時又議論不止起來。
也是他們沒見過世面,一千五百萬若是放在天海市那個地方,誰都能拿得出來,就看誰有那么大方。
“天吶,你到底是什么人……”王小月愣在那兒,不可思議地望向岳風(fēng)。
別說是他,就是陳玉婷都不知道岳風(fēng)什么時候捐了一千五百萬給張忠。
“你……什么時候捐出去的?”她忍不住問道。
岳風(fēng)聞言,只是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“這……不可能吧!”王昆老眼一瞪,震驚地問道:“張忠先生,你是不是搞錯了。他哪來的錢捐給你,一千五百萬可不是小數(shù)目,你是不是被他給騙了?”
“是啊,一千五百萬,就是我們這些大家族拿出來都得仔細斟酌。”林文濤也附和道:“張忠先生,這個岳風(fēng)十分狡猾,能言善道,您可千萬別被他給忽悠了。”
聽到這些聲音,張忠頓時搖了搖頭,冷笑地望著他們:
“你們拿不出來,不代表別人也拿不出來。”
“早在昨天早上,我們就已經(jīng)收到岳風(fēng)捐助給我們江州的善款了。一千五百萬,一分不少,敢問,他想騙我什么?忽悠我什么?”
這話一出,不管是王昆還是林家,都無話再反駁了。
一千五百萬,岳風(fēng)都已經(jīng)捐了出來,他們再想從這里下手打擊岳風(fēng),已是不可能。
“你們啊你們,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們什么好。”
張忠失望地望著這群所謂的社會上流,冷聲道:
“如果剛才不是我及時地進來制止了這場事件,我完全無法想象到你們會干出什么樣的事來。”
“我岳賢侄雖然不是江州人,但卻肯慷慨解囊,為了我江州的發(fā)展出一份力。連你們這些大家族都不愿拿出來的這筆巨款,他二話不說就捐給我江州了。”
“我若是把他的事跡報道出來,讓全江州百姓知道他的事跡,知道他這個大善人。你們覺得,江州的百姓們,會怎么看你們這些人,咱們江州百姓,會不會在背后搓你們脊梁骨!”
“你們欺負岳風(fēng),便是站在百姓們的對立面,你們這是要與大眾為敵,還不給我岳賢侄道歉!”
張忠指著他們,言辭犀利,言語間已經(jīng)上升到了社會輿論上。
這些大家族的勢力固然可以威震四方,可如果在社會輿論上失了民心,便會被百姓們指責(zé)唾棄。這其中的利害關(guān)系,是他們遠遠承受不了的。受到民眾們的抵制,首先是他們家族中的產(chǎn)業(yè)大受打擊,如果被抵制得厲害,一天損失的錢,就是一個大數(shù)目。
一天一天累積起來,那就是一個天大的數(shù)字,屆時的影響,是家族中的產(chǎn)業(yè)挨個倒閉。緊接著,其他的家族或者企業(yè),就會趁此機會將這個搖搖欲墜不受民心的家族很快地蠶食掉。最終的結(jié)果就是,家破!人亡!
“這岳風(fēng)真是下了好大的一步大棋啊!他這是打算操控社會輿論,滅掉這些大家族嗎?”
“這個年輕人也太恐怖了,難道他前兩天就已經(jīng)預(yù)料到后面的這些事了嗎……”
那些看戲的賓客們,目瞪口呆地望向從始至終都淡定不驚的岳風(fēng),眼中露出或佩服,或震驚的駭然。
此時林家、王家、以及何家任家,都意識到之前周豪說的話,還有這件事情的嚴(yán)重性了。
之前周豪說,讓他們和岳風(fēng)和解,否則結(jié)局肯定不容這些人想的那么美好。
周豪說的話,果然應(yīng)驗了!
以張忠和岳風(fēng)的關(guān)系,可能張忠真的會這么干。畢竟岳風(fēng)是大金主,如果岳風(fēng)不依不撓,張忠肯定會幫岳風(fēng)對付他們。
到時候社會輿論一邊倒地傾向岳風(fēng),縱然是他們這些大家族再有勢力,也要在輿論聲中,一家接著一家被打垮。
“林家主,現(xiàn)在怎么辦,快想想辦法啊!”
“不然我們幾家就要全完了!”
此時任海棠和何老虎,全都把目光投向林文濤,急得冷汗直冒。
林文濤這位林家的掌舵人,此時都有些舉棋不定,心慌意亂起來。他把目光投向林老爺子,眼中盡是慌亂。
最后,還是要這位老爺子來主持大局。
林老爺子猛地皺起眉頭,事情已經(jīng)到了這個份上了,他絕對不能讓張忠這么做。
“張忠先生,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干!”
原本對張忠客氣恭敬的林老爺子,此時突然對張忠冷峻了起來。
“什么意思,你威脅我?”張忠見狀,也皺起了眉頭。
“張忠先生言重了,我怎么敢威脅你。”林老爺子搖了搖頭,面露冷笑:“說到底,這只是我們幾家和岳風(fēng)的恩怨,一點小恩怨罷了,我們自己就可以解決,沒必要上升到社會輿論上吧?”
“忘了告訴張忠先生,一會兒魏長庚魏先生要來。他也是來給王老弟賀壽的,順便來看看我這老頭子,張忠先生,要不您一會兒先跟魏先生商量商量要曝光我們幾個家族的事情,看看他老人家同意不同意?”
林老爺子這話雖然說得含蓄,但話里話外,都透露著威脅的味道在里面。
張忠聞言,頓時僵在了當(dāng)場,沒想到林家把魏長庚都搬出來了。
“你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最終是啞口無言。
魏長庚,可是他的頂頭上司。魏長庚的職位,就是岳家都動搖不了。如果林家真的搬來魏長庚,這件事連他都沒法再管了。
“林家,居然搬出魏先生了……”
在場的那些賓客們,全都臉色慘白,震驚無比。
在場有不認識張忠的,但絕無不認識魏長庚的。魏長庚,那是整個江南省最大的領(lǐng)導(dǎo),是真正的大佛啊!
見張忠啞然失色,王家林家以及何家,此時又得意了起來。
林子雄和任海棠從長輩們的后面又站了出來,洋洋得意地朝岳風(fēng)投來挑釁的眼神。
大慈善家又怎么樣?搬來張忠又怎么樣?這最后,岳風(fēng)還是斗不過他們這些大家族。
“張忠先生,要不您先回去吧,這件事本來就是那個岳風(fēng)的錯。”
“你在這里幫他撐場子,萬一一會兒魏先生來了,你可不好向他解釋。我看今天的事情,還是讓我們自己來處理,你看怎么樣?”
林老爺子不愧是經(jīng)歷過大場面的人,已經(jīng)從弱勢方轉(zhuǎn)化為強勢的一方,對張忠的態(tài)度都變得強硬了起來。
他現(xiàn)在,居然已經(jīng)在逼張忠離開了。
張忠僵在當(dāng)場,竟也猶豫了起來。
“今天還真是熱鬧啊!”
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,已經(jīng)許久沒說話的岳風(fēng),突然開口了。
他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,摟著張忠的肩膀,嘿嘿笑道:
“張叔,別被林老爺子嚇到了,我就不信他們這些人,還真的能在江州只手遮天。”
看到岳風(fēng)仍然是這種目中無人的樣子,林子雄臉色一變,站出來激動地說道:
“岳風(fēng),你什么意思,你連魏先生都不怕?”
“你知道魏先生是誰嗎,你在找死你知不知道!”
張忠也是一愣,疑惑地望著岳風(fēng),難道岳風(fēng)拎不清事情的嚴(yán)重性嗎?還是他真的不認識魏長庚?
魏長庚要是來了,站在林家那一邊,這件事情就是無解的。
別說是他,就是岳天雄來了,也不能拿魏長庚怎么樣,哪怕是以岳家在全國的勢力,也不可能輕易去動魏長庚這樣的人。
岳風(fēng)聞言,又是嘿嘿一笑,說道:
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魏長庚魏先生是誰,忘了告訴你們,我和魏先生還有些交情。”
“我們今天早上還剛通過電話,約在王家見個面,商談一些事情。”
“我相信以魏先生的為人,是不會和劉喜來一樣,助紂為虐幫你們這些為富不仁的家族的。”
這話一出,儼然成了今天最重磅的炸彈,驚爆了全場。
“什么!!”
林老爺子和王昆,直接失態(tài)地驚叫了起來。
“不可能!不可能的!放你媽的屁,岳風(fēng),你別想嚇唬我們!”
王子雄這位林家俊杰,此時都忍不住爆起了粗口。
“大家別聽他胡說,魏先生是不可能認識他的,他在拖延時間,他肯定是準(zhǔn)備跑路了!”任海棠也跟著附和叫道。
見此,岳風(fēng)好笑地搖了搖頭,望著這群小丑。
“我岳風(fēng)從來不怯場,更不會臨陣脫逃。”
“既然你們不信,我現(xiàn)在就給魏先生打個電話,問問他還有多久到這里。”
岳風(fēng)說著,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。
眾人見狀,全都不可思議地望著他。
岳風(fēng)望著手機屏幕,他沒有開免提,電話接通后,就對著手機問道:
“魏叔叔,我岳風(fēng)啊,您到哪了?”
“哦?還有五分鐘就到了?好的,我現(xiàn)在就在王家,有一出好戲等您來看呢。”
“什么好戲我就先不告訴您了,您到了就知道了。”
說完,岳風(fēng)淡定地掛了電話,似笑非笑地望著林家人。
這下子,在場的這些人,不信都變得將信將疑起來了,全都啞然無語地望著岳風(fēng)。
林子雄更是僵在當(dāng)場,渾身都顫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