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風(fēng)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。
對于他和安雅的娃娃親,他小時候就知道,但一直沒有當(dāng)回事。
安雅六歲的時候他才四歲,所以從小他都把安雅當(dāng)成自己的姐姐。小時候在家里,被其他哥哥姐姐欺負了,都是安雅保護他。
“安雅姐要真是我媳婦兒,那我可真沒好日子過,我不得天天被她欺負。”岳風(fēng)笑著說道:
“不過她也真是,今年都二十六了吧,還不找個男朋友管管她。”
岳天雄搖頭道:
“你們這一輩的年輕人,都有自己的想法,自己的主張。”
“哪像我們那會兒,什么都得聽你爺爺?shù)摹!?
“也幸好有你安雅姐在公司替我分擔(dān)一下,不然我一個人,還真是愁啊!”
岳風(fēng)見岳天雄的臉色有些不好看,一副惆悵的樣子,問道:
“爸,是不是家族里面出了什么事?還是公司有事?”
岳天雄苦笑道:
“出的事情那就多了,你以為一個大家族,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堅不可摧,十分平靜的嗎?內(nèi)憂外患啊,作妖的人,多得是,都想搞垮我岳家。”
“當(dāng)然,也有想搞垮我岳天雄的。”
“畢竟我跟你爺爺一樣,你爺爺當(dāng)初是大閻王。我雖然沒你爺爺那么能耐,但也是個小閻王,得罪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岳風(fēng)聞言,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了起來。
岳天雄望著他,說:
“雖然我不強迫你一定要回京都來在我左右,但是說實話,我心里還是希望你回來的。”
“如果有你和安雅兩個人做我的左膀右臂,我們岳家,才是真的堅不可摧。”
“你要知道,這岳家的東西,以后都要由你繼承,這是你爺爺臨終前囑咐了好幾遍的。”
岳風(fēng)抬起頭,望著岳天雄:
“爸,我暫時還不想回京都。”
岳天雄聞言,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,冷哼道:
“又是為了那個柳如嫣吧?”
岳風(fēng)搖搖頭,斷然道:
“不是,您不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您想想,我自從上高中就不在京都了,我這個岳家大少爺,其實在岳家的存在感很薄弱。我在家的時候,那些堂哥表哥,個個都針對我。”
“而且外面的人,也都沒人了解過我。但是如果他們要對付您,肯定就會通過各種渠道來打聽我。以那些老狐貍的手段,他們最終肯定會打聽到我在楚州給人家當(dāng)了兩年的上門女婿,最后還被掃地出門了。”
“您說,他們會怎么看我?”
岳天雄愣了愣,細細想著岳風(fēng)說的話,回答道:
“軟弱,無能,沒本事,二世祖?”
岳風(fēng)點點頭,笑道:
“這就是岳家大少爺?shù)男蜗蠛蛯嵙Γ谒麄兛磥恚兰掖笊贍斁褪且粋廢物而已,根本沒人會把我當(dāng)回事。”
“有時候,最不起眼的人,往往能給人致命一擊。因為所有人都不把他當(dāng)回事,明明只是一根針,卻要眼睜睜看著那根針,扎進自己的喉嚨里,讓一個小人物一擊斃命。”
“而我,岳風(fēng)!您覺得您自己的兒子是個小人物,是廢物嗎?我岳風(fēng)不怕被別人當(dāng)成廢物,我只怕他們知道我難對付,把我分析個透。”
岳天雄目瞪口呆地望著岳風(fēng),仿佛突然之間就不認識他了一般。
岳天雄甚至覺得,他這個當(dāng)?shù)亩疾煌耆私庠里L(fēng),而且有些低估這小子了。
“兒子,你這……你到底是跟誰學(xué)的這些?我不記得我教過你這些啊,你都好幾年不在家待了!”岳天雄有些激動地問道。
岳風(fēng)嘿嘿一笑,不卑不亢地說道:
“當(dāng)然是遺傳了您和爺爺?shù)呐1苹蛄耍鷦e以為我這兩年什么事都不干。我除了在背后發(fā)展風(fēng)行集團以外,我一有時間就看書。在我看來,那些古書名著,里面每一句話,都值得我去學(xué)習(xí)。”
岳天雄聽完,哈哈大笑起來,連拍了三下桌子:
“有意思!有意思!”
岳風(fēng)繼續(xù)說道:
“所以我覺得,我不回去,不在您身邊,才是最好的在幫您。”
“我悄悄把劍磨鋒利了,誰知道我身上藏了一把鋒利的劍?他們只知道我岳風(fēng)是個廢物,但有朝一日只要您一聲令下,您要我斬誰,我這把劍,必定會落在他脖子上!”
岳風(fēng)的氣勢忽變,身上的殺氣和霸氣猛地擴散開來。
但面對親爹,他的氣勢仍然保持著一絲內(nèi)斂:
“那一劍,我保證讓他們沒有站起來的機會,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!”
岳天雄被岳風(fēng)給震住了,他從來沒想過他兒子竟然會是這樣的,這樣的讓他意外,驚喜!
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正在學(xué)習(xí)中的年輕人,而是一只老狐貍,心計更重。
如果他不是岳風(fēng)的親爹,可能岳風(fēng)在他面前都還要演戲,演成一個無能之輩。
岳天雄猛地站起身,指著岳風(fēng),冷笑道:
“我等你的劍,落在那三家人的頭上,讓我岳家榮登華國第一!”
“我等你的劍,懸在岳家頭頂,誰敢覬覦岳家,斬他!”
……
第二天一早,岳風(fēng)和段天行又親自把岳天雄和林芳茹送到了機場。
“爸,媽,多注意身體,別太勞累了。”
“尤其是你,爸!”
岳風(fēng)望著二老,囑咐道。
“你這孩子,到現(xiàn)在都不跟我們回去,你一個人在這里,我怎么放心得下你!”
林芳茹拉著岳風(fēng)的手,一副極其不舍的樣子。
岳天雄在一旁勸道:
“孩子長大了,有自己的思想和抱負,我們這些當(dāng)父母的,也只能放手讓他去闖。”
“又不是小孩子了,你還怕沒人給他喂奶啊。”
林芳茹和段天行,頓時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岳天雄。
“老頭子,我沒聽錯吧?”林芳茹奇怪地望著岳天雄:“你來的時候還說岳風(fēng)不回去就打斷他的腿抬回去,怎么你變卦變得這么快。”
岳風(fēng)聞言,頓時打了個寒顫:
“媽,我這兩條腿還得留著走路,您二老還是給我留著吧。”
林芳茹哪知道岳風(fēng)和岳天雄昨晚的談話,岳天雄沒多解釋,催促道:
“好了,快走吧,我還得趕回去開會呢。”
“你要是舍不得這小子,下次讓安雅陪你來楚州就是。”
很快,岳天雄和林芳茹就在保鏢的擁簇下,離開了。
段天行拍著岳風(fēng)的肩膀問道:
“大哥,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?”
岳風(fēng)想了想,淡淡道:
“鞏固一下楚州這邊的局勢,然后去金陵那邊發(fā)展吧。”
“總不能老守著楚州,我得做我爸最鋒利的劍,而且……”
“我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