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,求你……”路漫漫渾身發(fā)抖。
她一直在哭,為什么會這樣?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她嫁了人都無法逃避這樣的命運(yùn)嗎?
“漫漫,不要哭,我期待這一刻已經(jīng)太久,我的記憶支離破碎,可是我記得的部分都是你,你是我白色的天堂,彌漫著薔薇色的夢境,我想擁抱你,親吻你。我要我的每一個部分在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里面。”
“不能這樣,不要在這里,我是兆駿的妻子!”
愛情和其他所有關(guān)系都不同,不是親情也不是友情,世上只有這一種感情,需要身體的結(jié)合,一個靈魂糾纏另一個。不止零距離,而是負(fù)距離。他要她接納他,他要進(jìn)入她心靈深處,盤踞在那里,永不離開。
“痛嗎?”司徒修遠(yuǎn)憐愛地問,路漫漫的手還被綁在一起,她扭動著面朝里蜷縮起來。
司徒修遠(yuǎn)整理好他自己的衣服,松開綁住她手腕的絲巾。
路漫漫緩過神來,跳下沙發(fā)就去找槍,司徒修遠(yuǎn)沒有阻攔,他只是站在那里,一動不動,帶著完成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之后倦怠的滿足感。
她在桌下摸到了槍,舉起來對準(zhǔn)他,滿臉都是淚。
“你強(qiáng)暴了我。”
“漫漫,那是不同的,你知道我愛你。”
“我是兆駿的妻子,你欺辱我,就是欺辱你最好的朋友。”
司徒修遠(yuǎn)的聲音悲戚而沙啞:“那又如何呢?為了愛你,我似乎早已眾叛親離,母親看著我,好似我是一個壞透頂?shù)暮⒆樱粗遥劾锒际呛掼F不成鋼的絕望。兆駿與我,生疏如陌生人。漫漫,如果你恨我,就殺我吧,那我就解脫了,不會再為你輾轉(zhuǎn)難眠,肝腸寸斷。”
司徒修遠(yuǎn)抓住槍柄,抵在自己胸口,凝視她,眼神哀戚。這一刻死寂,只有兩個人沉重的呼吸聲在房間。
有人在敲門,李兆駿在門口喚:“漫漫,你在房間里嗎?”
她不敢出聲,雙手顫抖,司徒修遠(yuǎn)太用力,手掌傷口裂開,鮮血滲出,在紗布上暈開一團(tuán)紅云,她閉上眼睛,眼淚汩汩而下。如果狠得下心便一了百了,可是,她做不到,雙臂軟弱地垂下,手槍掉在地毯上,一聲悶響。
司徒修遠(yuǎn)彎腰撿起槍,塞進(jìn)后腰。
敲門聲越來越急促,他走去開門,路漫漫大叫:“不要!”
他偏要,今夜,就讓一切來個了斷吧!
門拉開,李兆駿愣住,他沒想到是司徒修遠(yuǎn)來開門,路漫漫雙手抱胸,站在沙發(fā)邊,嘴唇紅腫,頭發(fā)蓬亂,衣衫不整。
李兆駿一個箭步?jīng)_過去,捧住她的臉,她不敢看他。
“修遠(yuǎn)強(qiáng)暴你?”
“兆駿……”路漫漫哽咽難言。
李兆駿咬緊牙關(guān),猛地轉(zhuǎn)身看司徒修遠(yuǎn),他黑眸深沉,不置可否,只是靠在一張桌上,冷冷地看著他們。
路漫漫掩面哭泣,肩膀一抽一抽。李兆駿暴怒,一腳踢翻茶幾,瓷器花瓶嘩啦啦打碎一地。傭人在外聽見動靜,跑下去喚人,卓雅,李建明和司徒雪霏都奔來。
李兆駿正在怒吼:“我要報警抓你!你禽獸不如,漫漫是我妻子!”
他掏出手機(jī)便要打電話,路漫漫撲過去:“千萬不要,別報警。”
卓雅沖進(jìn)來,問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問你的好兒子,他干了什么丑事!”
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司徒修遠(yuǎn),他神情平靜,伸出雙手,并攏手腕:“我無話可說,叫警察來抓我吧。”
卓雅臉色慘白,看來大錯已經(jīng)釀成。李建明嘴唇顫抖,不知該如何挽回局面。
路漫漫抱住李兆駿,淚流滿面:“不要報警,求求你!他沒有傷害我。”
李兆駿拽住她的手給眾人看,上面被絲巾綁縛的淤痕清晰可見。
司徒修遠(yuǎn)聲音沙啞,不看任何人,眼里只有路漫漫一個,他說:“對不起弄傷你的手,我只是……太愛你。”
“這地方再也待不得,我們馬上走。”李兆駿將路漫漫拖著往外走,撥開圍在門口的人,無人敢攔。
司徒修遠(yuǎn)立刻去追,被母親和妹妹抱住:“由他們?nèi)グ伞!?
“不要,漫漫,我要漫漫,別走,漫漫是我的!”
他凄厲的叫喊響徹整個走廊,路漫漫跌跌撞撞地跟在李兆駿后面,眼淚橫流,心如刀割。轉(zhuǎn)眼就下樓,穿過大廳,推開大門,順著臺階而下。李兆駿盛怒之下,力氣極大,路漫漫毫無反抗之力。
司徒修遠(yuǎn)還是追來,他驚慌失措,眼見前面兩人已經(jīng)走出大廳,他忙拔足狂奔,突然跌倒,硬生生地摔在大理石臺階上,擦破手掌,在地上劃出一道血印子,觸目驚心。
路漫漫回頭看,腳步凝固,再也挪不動。李兆駿去扯她:“跟我走,他要死要活隨他去,瘋子!”
司徒修遠(yuǎn)扭到腳,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來,只得趴在地上嚎哭:“漫漫不要走!”那么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,此刻好似受傷的野獸一般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