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錦言上臺了,斤子在旁邊跟他說著什么。
而對面那個人,正是老漢的干兒子,所謂的好幾年的冠軍。
那男人陰惻惻的盯著對面看起來高雅清冷的男人,原地蹦跶的幾下,碰了碰拳套,似在挑釁。
斤子臨下臺前,用手輕輕的遮住了嘴,壓低聲音快速的對男人道:“別把他打死就行!
“嗯!彼煌鲁鲆粋音節(jié)。
就在兩方人準(zhǔn)備上臺時,大堂里的燈,豁然熄滅。
觀眾們竊竊私語,從最初的寂靜,到現(xiàn)在的埋怨。
大堂的經(jīng)理臉都白了,在黑暗中好像都能看清他的恐懼。
這么重要的事情,居然燈還壞了。
他趕緊拿起麥克風(fēng)道歉,“大家稍等,實在抱歉,馬上就好馬上就好!”
趁著這會子的空擋,金裴裴帶著蘇奈去了那邊拄著的屋子,鷹頭剛剛進(jìn)去了。
結(jié)果她們剛進(jìn)來,老漢帶著他的干兒子也來了。
“鷹哥!
鷹頭笑了笑,“老漢快坐!
蘇奈特意往后退了退,不想跟那些人離的太近。
以防被人弄掉面具。
金裴裴這會兒打量著老漢,“真是一點都沒變啊!
老漢一愣,好幾秒鐘后才認(rèn)出來她,“哎呦,金大美女?我的天,你怎么在這里?一定是鷹哥請來的吧?真是……”
他起身跟金裴裴握手。
金裴裴一如既往的風(fēng)騷,“別來這套,八成你都快把我忘腦后去了吧。”
“哪有的事!
老漢很矮,一副農(nóng)民的老實誠懇的模樣,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壞人,笑起來的樣子很是憨厚。
“來,跟金大美女介紹一下,這是我干兒子石林!
那個剛摘下拳套的男人上前一步,目光在金裴裴身上流連了下,然后才伸手。
“美女好!
金裴裴面不改色的點點頭,卻并沒有伸手,她瞪著老漢,“怎么,自己不生,找個干兒子給自己養(yǎng)老送終?真會撿便宜!
這話說的石林臉色頓時變了。
而后面的蘇奈在石林一開口的瞬間,就認(rèn)出來是那會兒衛(wèi)生間里偷情的男人。
一副兇悍的樣子,眼睛很小,色瞇瞇的,但體格很壯,肌肉都崩起來了。
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架勢。
老漢的目光在屋子里的人身上都轉(zhuǎn)了一圈,立馬注意到角落里低著頭的女人。
“那是誰?你女兒?”老漢問鷹頭。
鷹頭搖搖頭,“不是。”
金裴裴側(cè)了下臉,“我的人!
石林咧開嘴笑起來,“跟您一樣,身材都不錯啊!
話音剛落,外面的燈就亮了。
觀眾們頓時熱鬧起來。
他們又要出去了。
霍錦言從始而終的安靜,跟隨人往外走。
“林哥,那個什么金姐,還挺好看,身材也好。”
石林哼了聲,淫笑一聲:“老女人罷了,風(fēng)騷的很,不過她后面那個女人身材倒是不錯,真白,摸起來應(yīng)該更舒服!
“嘿嘿嘿,回頭你讓老大幫你問問唄。”
后面的斤子垂了下眸子。
他怎么覺得身旁的男人氣壓更低了呢。
第二次上臺時,斤子忍不住又囑咐一句:“別打死了。”
可這回的男人認(rèn)真的在纏拳套,頭也不抬,“不一定!
觀眾紛紛歡呼,期待他們打起來。
銅鑼聲一響。
兩束光追到他們的身上。
蘇奈目睹著——
石林的確比較強悍,主動發(fā)起攻擊,拳頭出的非常有力,嘴里發(fā)出一聲低吼,奔著面前男人的鼻梁骨就去了!
“嗯——”
一聲悶吭!
“我曹——”
金裴裴嚇得都叫出來了,但周圍的歡呼聲更大,瞬間把她的驚呼淹沒。
臺上。
霍錦言的眼神陰冷到仿佛一條毒舌,他瞳仁里凝聚著冷冽與殺意,個子本就比石林要高出大半個頭,手臂的肌肉崩起。
他額頭上的青筋也若隱若現(xiàn)。
在石林的拳頭打過來的那一刻,男人像是一道殘影似的,先是快速的一抬腿,狠狠地踢向石林的下盤,接著,一拳——
正中鼻梁骨!
石林當(dāng)即直挺挺的倒地。
周圍驚呼一聲后,接著就是爆炸性的呼喊!
下盤被腿骨踢中,不廢也差不多了,而鼻梁骨那里,能瞬間讓人休克。
可石林不愧是蟬聯(lián)好幾年的冠軍,都這樣了,五秒鐘之內(nèi)居然還能再站起來。
臺上可沒有裁判,所以除非銅鑼聲再響起,不然就要繼續(xù)打,打到一方徹底起不來為止。
既然沒有什么規(guī)則……
那個一身黑的男人,在追光燈的照耀下,快速的逼近即將爬起來的石林。
手肘彎曲,對準(zhǔn)石林的脊骨寸勁一戳!
“啊啊——”
撕心裂肺的叫喊,讓人頭皮發(fā)麻!
兩招……
僅僅兩招……
“噗通——”
石林滿臉是血的對著蘇奈那個方向跪下。
她險些誤以為石林是在看她。
而霍錦言同樣抬起頭,隔著人山人海與她對視。
那一刻,蘇奈仿佛能領(lǐng)會什么。
斤子在臺下急的直握拳頭。
別打死啊!
他太清楚暴怒中不管不顧的霍錦言有多可怕了。
平時他打架那都是小兒科,不足掛齒。
然而……
別說他了,哪怕是蘇奈都看得出來,他的實力從沒真正暴露過。
而如今,站在臺上神情陰郁,手臂染了血,目光泛著肅殺的那個人,才是真正的霍錦言。
等了差不多一分鐘。
霍錦言懶懶的瞥了眼那個石林。
然后轉(zhuǎn)身,摘拳套,下臺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“嗚——”
臺下的人瞬間燃燒起來了,歡呼叫好!
鷹頭滿面紅光,不停地拍著男人的肩膀,“好好好!”
那個老漢這幾年一直明里暗里的擠兌他,雖說還沒撕破臉,但也快了。
如今廢了他的干兒子,等同于廢了老漢的一條手臂,他怎么會不高興。
斤子突然破口大罵,“不是讓你手下留情的么?那個石林要是真有什么事,老漢會怪先生的,你這……”
鷹頭嘖了聲,“你閉嘴!
斤子張了張嘴,一副不滿意霍錦言的樣子。
而鷹頭卻看向那個靜默的男人,口吻和善,“去歇會!
門外的角落里,斤子匆匆出來,小聲咬牙說:“不是讓你輕點么?”
霍錦言倚著墻壁,跟個沒事人似的,低頭點燃了一支煙:
“沒打死他,已經(jīng)是我手下留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