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……先先吃點東西。”季長遠避而不答。
蘇奈卻抓住了他的手腕,力氣大的讓季長遠都有點吃驚受痛,“誒誒……輕點輕點!”
“他人呢?!”
“他沒事,只不過……就是遇見了個熟人,過去幫個忙。”
那天霍錦言給他發了條消息,說是遇到了熟人,讓他們先回國工作。
僅僅這么一句話,季長遠就知道,霍哥是真的碰到了鷹頭。
他也沒敢回話,更沒敢擅自聯系他那邊的人。
鷹頭的本事不小,都能監聽到他們的人的設備,可想而知能力之廣泛。
不容小覷,也絕不能打草驚蛇。
他們蟄伏了這么多年,就在等時機將他的所有勢力都殲滅。
絕不能就此功虧一簣!
“熟人?在這里還有熟人?”蘇奈瞇眼,心中愈發的狐疑。
這邊已經算是邊緣地帶了,一些危險人物也愿意在這一帶活動。
蘇奈也沒怎么接觸過這里。
“這是給你配的手機,還有手機卡!奔鹃L遠把她的電話補回來了。
“既然你醒了,我就送你回國,霍哥說讓你先回去!
蘇奈接過手機,竟沒反駁,“好,謝謝,那個我助理呢?”
“他傷的有點嚴重,我也準備把他送回國去救治,這里到底不比國內安全。”
“嗯!
……
當天晚上,天都黑了。
孫特助還在昏迷,有一些駐地醫生過來親自送他們上飛機。
蘇奈在送他上去的時候,接到了金裴裴的電話,“金姐?”
“我打算入秋去國內的,但我這邊有點事,我得晚點!
“行!
蘇奈的身體也沒怎么恢復好,這會兒還有點暈。
附近的醫生有當地的,金裴裴聽見了,“你在哪?”
她報了個地名,對面的金裴裴立馬噤聲,“你等等我,我兩個小時以后就到!
“你也來這兒?”
“我有個朋友給我打電話,說這邊有石油,我來看看,而且有個老熟人的女兒考學,我要去參加宴會,哎。”
金裴裴似乎也很是為難,她不愿意聯系過去的那些人。
蘇奈看了眼飛機那邊,猶豫半天,“好!
掛了電話,季長遠說:“快上去吧。”
女人點點頭,轉身上去了。
見她進去,季長遠才安心下來,然后轉身火急火燎的往機場外面跑。
“誒!女士!女士——”
眼看著登機的階梯要被挪走,蘇奈忽然一陣風似的跳了下去,護士攔都沒攔住。
一個半小時后。
而季長遠那邊已經快到了駐地,等下車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有好多個未接。
他這幾天在醫院就調成了靜音模式,見是護士那邊打來的電話,下意識撥通回去,可對方卻處于關機狀態。
他也就沒有再打。
……
當地時間十點。
蘇奈在機場看見了金裴裴,女人遠遠的過來抱住她。
“你怎么臉色這么難看?”
她搖搖頭,“沒休息好。”
金裴裴拉著她一起上車,“你在這邊是做什么?”
“公司在這邊遇到了點問題,我來看看!
“哦,咱倆吃頓飯,然后你休息一晚再走,你這臉色看著跟死人似的!苯鹋崤嵯訔壦。
“好。”
金裴裴一如既往的穿著大膽火辣,頭發弄成了金色的,十分的顯白,可她不說話的時候,看著有點陰沉。
她沒有選擇在外面吃飯,而是讓人去訂餐然后送到酒店。
兩個人在一起面對面吃著飯,蘇奈期間也沒說什么,心里有事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沒怎么啊!碧K奈絕口不提。
“哦。”
金裴裴正要喝酒,就接到了一通電話,她擰眉,“什么?!”
“不管,咱們別插手,那是他們的事!
她已經金盆洗手了,要不是想買一些石油,她怎么都不會過來的。
“我不是說了離遠點么?!”對面也不知道說了什么,金裴裴當場炸了。
掛了電話后,她坐在椅子上神情陰沉。
蘇奈抬眸,“怎么了?”
金裴裴的一頭金發在隱約飄動,她沉默良久,“你還記得……鷹頭么?”
蘇奈斂眸,低頭吃著肉,“記得他的孩子!
“也對,他女兒跟你一樣大,兒子也比你大幾歲!
金裴裴嘖了聲,“這個鷹頭這些年勢力越來越大,眼瞅著都要被人盯上了,居然還不知道收斂,我不是讓人去看看最近這里賣石油的么?你猜怎么著,居然在碼頭看見了鷹頭的人,他的人在搶,造成了好幾個人當場沒了命!
她的人也死了兩個。
所以她才生氣的。
蘇奈現在一點也不關心那些人的事,她如今滿腦子都是霍錦言去哪了。
季長遠是做什么的她知道,連他都有點避諱不提的事一定很不尋常。
如此,她就不敢清晰給霍錦言打電話。
可這里也不小,不能打電話,也不能大張旗鼓的,想找個人太難了。
“你認識這里消息比較靈通的人么?”
金裴裴了解她,“你要找誰?”
蘇奈抿了抿唇,卻是沉默不語。
“你還信不過我啊?”金裴裴有點不高興。
她點了一支煙,在黑夜里,煙頭在若隱若現的亮著,眼眸里盡是陰森寒冷的光。
“不是信不過你,只是這事兒我自己都摸不定。”
金裴裴仰頭喝下最后一口酒,“你先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嗯?”女人沒動。
看著她那有點冷冽的目光,金裴裴解釋道:“你就在車里就行,不用下去!
☆
沿河碼頭。
黑漆漆的夜色下,這里的人倒是不少。
當地的警方沒有出現,大抵是也不敢管這些事兒。
那人分成一批一批的站著,沒有打架,好像是在談論著什么似的。
到了地方,金裴裴下車去了。
蘇奈坐在車里,已經換了一套衣服,此時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和口罩,她把口罩拉到下巴處,然后抽起了煙。
碼頭的燈也不怎么亮。
等金裴裴過去的時候,一個年紀大點的人居然站了起來跟她笑著握了握手。
然而就在,那個老頭說了一句什么以后,一個男人從后面出來,伸出手,對著金裴裴。
那一刻,碼頭上的金裴裴愣住了。
車里抽著煙的蘇奈,也愣住了。
是霍錦言……
他像是不認識金裴裴似的,只是公式化的伸出手來。
此時他的那副冷漠到似乎毫無溫度的神色,忽然讓蘇奈覺得,她好像從沒有真正看清過身邊的這個男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