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魔鬼!魔鬼!容黛安怎么會喜歡你這種人!”康姆撕心裂肺的大喊。
“她的喜歡,讓我覺得惡心!
接過季長遠遞過來的繩子,霍錦言迅速的打了個結,手法利落的讓季長遠都咋舌。
這功夫,跟十幾年前一點變化都沒有,仍舊這么的雷厲風行。
拴住康姆的雙腳和雙手,像是捆綁一頭豬似的,把他吊在了窗子的欄桿上。
這間病房本不是給精神病住的,所以窗外沒有護欄。
康姆感受著自己的身子在空中飄零,好像隨時都可能掉下去。
接著,他倒看著那個惡魔居然拿出打火機,一下下的打著。
火苗時不時的掃過那根繩子。
如果繩子斷了,他就摔下去了!
“不!!”他大叫,眼睛都像充了血似的紅。
霍錦言就倚著窗子,面前就是那根繩子,火苗燃燒著粗繩,“容黛安在哪兒?”
康姆死死的咬著牙,豆大的汗珠往下掉,他驚恐的望著,卻不說話。
啪嗒!
火苗重新燃燒起來。
他又問:“容黛安在哪兒?”
火苗一點點燒著那根繩子。
康姆不想說!
他心知自己出不去了,可報復蘇奈是他心里的恨!
如果容黛安也被抓,那就沒人會報復蘇奈了!
即便是死,他也要拉一個!
但康姆低估了自己怕死的程度。
火苗三番五次的燎著繩子,那繩子的外表已經有一絲黑了。
季長遠在一邊戲謔的打量,“你知道,十七層人摔下去是什么樣兒的嗎?親眼見過沒?”
“腦漿都沒了,血肉模糊,你的腿和腰是斷開的,一扯你的手臂,你的腸子就都滾了出來……”
“嘔——”
由于倒掛著,康姆有點腦袋充血,氣息不穩(wěn),再聽著這些毛骨悚然的話,他頓時干嘔起來。
身體一動,那繩子就在窗子的棱角處摩擦,愈發(fā)的細。
忽然間,康姆看見繩子有了裂痕!
“不不!!”
可火苗再次燒起,霍錦言耐著性子,“容黛安在哪兒?”
精神折磨忽然是最叫人難以忍受的。
康姆在掙扎,他不想說!
可他同樣不想死!
聽聞了安德歷的慘死,他內心怕極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繩子有了裂縫,康姆的重量在拉扯著它,再加之火苗的助力……
“撕拉——”
繩子一瞬間斷裂了大半!
“啊啊。。。
“容黛安在哪兒?”
康姆恐懼之下,下意識的掙扎起來,他瞪著眼睛,目睹著那根繩子突然間斷裂。。
“我說我說!”
“啊啊!”
康姆只覺得自己瞬間往下墜!
喉嚨仿佛失了聲。
當他倒掛在樓體邊時,聽見了那個惡魔的聲音:“說吧,不然這根繩子也會斷!
原來有兩根繩子。
經歷了剛剛的恐懼,康姆感覺有水滴往下流。
季長遠附身往外面看,咧了咧嘴,“嘖嘖,都嚇尿了?”
“她……她每周末都會回她媽媽那里一次!笨的烽]著眼睛,覺得自己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。
恐懼席卷全身,他沒什么腦子去思考別的。
現(xiàn)在只想回到那個讓他討厭的病房里縮著!
當感覺到身體在往上面移動時,康姆呼吸都亂了。
霍錦言一只手扯著繩子,毛衣里的肌肉仿佛爆了起來,他扯著康姆的衣領把人拖進來丟在地上。
“容黛安身邊還有個人?”
康姆傻傻的躺在地上,滿臉血紅,眼睛里似乎有淚,他嗓音嘶。骸笆遣剪斔埂
“他們想做什么?”
“殺蘇奈和那個女孩。”
話落,季長遠都沒反應過來,就看見霍錦言不知道藏在哪的刀抽了出來。
“啊啊。。。。
歇斯底里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層樓。
嚇得附近的那些精神病都愣了一瞬。
病房的門打開,兩個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。
等陳院長帶人過來的時候,看見的是滿地的血。
他忙吩咐:“處理好他的傷勢,別讓他死了!”
“好的!”
☆
車上。
季長遠歪頭看著開車的男人,“十幾年過去了,你這刀法一點都沒生疏啊,還是那么流暢,手起刀落的!
“嗯,湊合,天天做飯!被翦\言點了根煙,手上還有血。
煙咬在嘴里,他抽出一張紙擦了擦。
看著那猩紅的血,霍錦言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,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季長遠卻心頭發(fā)抖。
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。
哪怕是雇傭兵,也沒有這么淡定的。
那個東西就放在他的口袋里,黑色的馬甲都滲透了血,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,好像只是在口袋里放了只豬蹄似的。
“那個容黛安是誰?罪犯嗎?”季長遠問。
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,霍錦言在窗外彈了彈煙灰,“以前不是,現(xiàn)在是!
從她意圖傷害蘇奈的那一刻起,無論她沒妹親手做什么,霍錦言都會把她定成死罪。
幽暗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壓抑的極深的煞氣,霍錦言閉了閉眼睛,按捺住那股不受控制的情緒。
“你這頭發(fā)怎么不修一修?像狗啃的似的!奔鹃L遠說。
霍錦言歪頭照了照后視鏡,“還行,她剪的!
季長遠撇撇嘴,這么難看的發(fā)型,他居然說還行!
真愛啊。
☆
江辭今天休息,正好陪如卿他們出來逛一逛。
肖騫安中途想剪發(fā),也就陪著一塊去了。
這是發(fā)型設計師們建立的團隊,肖騫安坐在那,有點猶豫不決。
他看向后面的蘇奈,“蘇總,您覺得……”
“來都來了,你剪吧。”蘇奈坐到后面的沙發(fā)上等著。
店里的設計師過來來給他設計發(fā)型。
肖騫安是圓臉,不適合太長的發(fā)型,以前一直是很普通的短發(fā),現(xiàn)在有點長長了,需要修一修。
等了二十多分鐘后,那設計師問道:“弄好了,您覺得怎么樣?”
聞言,幾個人抬起頭去看。
肖騫安多了一層劉海,看著更呆了。
他眨眨眼,干巴巴的說:“您開心就好。”
蘇奈沒忍住笑了下,而江辭完全沒給面子,大笑起來,“非常好!嘗試新發(fā)型!
等肖騫安走出理發(fā)店,深呼吸一口氣,“本就覺得自己不怎么好看,剪了新發(fā)型,又換了種丑法!
蘇奈:“……”
如卿再淡定也沒忍住,“哈哈哈哈!”
那呆子,還在撥弄自己的空氣劉海。
滴——
一聲車鳴。
蘇奈抬眸看去,是一輛路虎。
她的眼底映著男人那張帶笑的臉。
霍錦言坐在車里看著她,嘴角的笑有點邪,“時隔一夜,有沒有想我?”
女人慢慢靠近過去,隔著車門與他對視。
可不等說話,她最先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。
“你殺人去了?這么重的血腥味?”
“沒,剛路過屠宰場,買了一條羊腿,晚上做給你吃!
而后座車廂里,康姆的左手正放在袋子里,還流著血水。
遠遠的,如卿呢喃:“我怎么覺得我姐夫變了呢?”
江辭疑惑,“哪兒變了?”
如卿沒說話。
這次碰面以后,他總覺得霍錦言的眼神有點不對勁。
有股子猙獰的瘋狂在若隱若現(xiàn),尤其是在看他姐的時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