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桌上。
向陽硬是把肖騫安給拎了過來,呆子默默地低著頭喝粥吃飯,絕不發(fā)出一丁點聲音。
這三個人的臉色可都不大好看呢。
他決定一會兒還是去接單好了,以防殃及池魚。
“咳咳咳!”
肖騫安突然猛的一陣咳嗽,驚悚的盯著那個菠菜,“向總,您做的?”
“干嘛?”向陽擰眉,“愛吃吃,不愛吃滾!”
肖騫安呆呆的搖了搖頭,“不是,我沒覺得咸,我就是想問問您……您認(rèn)識大粒鹽不?”
“怎么了?”他疑惑。
罷了,肖騫安低下頭,往手心里不知道吐了個什么,然后舉到向陽面前。
“滾!”
“向總,這個,就是大粒鹽!它是不能放進(jìn)人類的食物里的,當(dāng)然,寵物同樣不能吃。”
向陽滿臉錯愕,“那誰能吃?”
“它就是不能吃!”
肖騫安嘴里都是鹽味兒,瞬間覺得要被咸到駕鶴西去了。
“哦。”
廚房沒鹽了,他就在冰箱里翻了翻,看見一個袋子上寫著鹽,他就捏了一小把放進(jìn)去了。
都是鹽,怎么就不能吃?
兩個人眼神的交鋒對面的男女逗笑了。
看見霍錦言難得的笑出來,肖騫安默默地松了口氣。
他開心了,蘇總就開心了吧。
蘇總開心,有精神病的向總的也能開心了吧?
他們都開心了,他就能好過了吧?
真幸福。
☆
蘇奈今天要去公司一趟,臨走前給霍錦言收拾了一通,確保他褲子是干干凈凈的以后才走。
女人下了樓,門關(guān)上的那一刻,三個男人和一條狗齊齊沖到落地窗前觀望著她的行蹤。
肖騫安瞇著眼睛,一副極其認(rèn)真的模樣。
腦袋冷不防被人拍了下。
“你看什么看?”向陽呵斥他。
他回過頭,“向總,我是您的下屬,不是您兒子。”
“怎么說?”向陽呵呵笑了。
“您管我睡覺,還管我看哪兒呢?”
向陽抱著臂膀,“我可沒有你這么蠢的兒子。”
肖騫安也點點頭,“我爹認(rèn)識鹽。”
向陽:“……”
一旁的霍錦言看向肖騫安,眼底流露幾分欽佩,“去我律所上班吧。”
這個噎死人不償命的本事,一般人媲美不了。
☆
尚江國際。
蘇奈過來以后,孫特助直接跟進(jìn)辦公室,把一份檔案袋放在了桌上。
她打開翻看。
那是一串通話記錄和航空記錄。
陳伯前兩個月與兩個號碼通話的格外頻繁,而且還去了五次金三角。
“這兩個號碼的主人查了嗎?”蘇奈問。
孫特助回道:“其中一個我打了,是個外國男人,我是沒覺得我認(rèn)識,聽起來有點慌亂的感覺。而另外一個是個女人,小美剛一開口對面就掛了。”
他沒有用一個號碼打,也是臨時辦了個號碼撥打的。
以防對方起疑心。
“那家公司早就在三個月以前宣告倒閉了,但至于為什么咱們沒有得到消息,這個可能要問陳伯。”孫特助說。
這是故意給蘇奈下套,就為了讓她過去。
蘇奈把檔案袋放起來,“你去查查陳伯本人以及家屬名下最近有沒有什么大額的數(shù)目進(jìn)賬。”
“好。”
眼下,她認(rèn)為,小美打的那個號碼應(yīng)該是容黛安,而孫特助打的號碼是布魯斯的。
“你幫我聯(lián)系一下S市比較好一點的婚慶公司。”她又補(bǔ)充了句。
孫特助訝異,“蘇總,您要結(jié)婚嗎?”
“對,先別通知別人。”
她要跟霍錦言舉辦一場婚禮。
“好的。”孫特助喜上眉梢的去辦。
☆
松江公寓。
本想帶著霍錦言下樓透口氣,順便遛遛狗的。
可向陽剛一推開門,一個女人站在門外。
客廳里。
肖騫安有點不明所以,只能陪著德牧坐在角落里觀望。
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屈芊嬌已經(jīng)痊愈了,她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才能走動,剛康復(fù)不到半個月,她就找了過來。
霍錦言坐在輪椅上,身上還穿著大衣,“摔傷了而已。”
面對屈芊嬌,他此時已經(jīng)沒了以往的客套。
“不嚴(yán)重吧?醫(yī)生怎么說?你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啊。”
她真的是用盡了辦法才找到這里,本以為他不會住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公寓里,誰知道他竟然真的在……
難道跟蘇奈在一起,普通生活他也愿意嗎?
向陽忽然不耐煩的開口:“這位小姐,你有事沒事?沒看出來我們要出門嗎?穿這么多站在這里很熱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這個人怎么這么沒禮貌?
屈芊嬌抿了抿唇,想起姨媽曲茹敏的話,她說:“錦言,我想跟你聊點事,你看你方便嗎?”
向陽冷笑一聲,“都坐輪椅了,你說方便嗎?”
“這位先生,我在跟錦言說話,您能有點禮貌嗎?”屈芊嬌嬌滴滴的樣子讓向陽有點厭惡。
這種矯揉造作的女人怎么都喜歡貼著霍錦言?
他故意說:“你上學(xué)那會兒,給你送情書的那些女孩是不是都這一掛的?結(jié)果都被你丟垃圾桶了,嘖嘖。”
難得的是,霍錦言竟然不顧所謂的紳士風(fēng)度,接了話:“嗯,都丟垃圾桶了。”
“錦……”
屈芊嬌的臉色一陣陣黑青交替,如此被人羞辱,而且還有霍錦言的冷漠,這讓她非常受傷。
“我們好歹也一起共事那么久,是朋友,而且我這也才康復(fù),過來看看你,錦言,你是不是行動不便心里不痛快?沒事,我能理解的。”
屈芊嬌心理不愿意認(rèn)為是霍錦言討厭她。
結(jié)果,角落里傳來一道干巴巴的聲音:“不是的,他是看見你才不痛快的。”
向陽真想蹦起來給這個呆子比個贊!
肖騫安淡淡的望著屈芊嬌那張氣的直扭曲的臉。
跟她的前女友說話方式簡直太像了,這種女人一點都不可靠!
向陽冷笑著搖頭,“你真的沒有你妹妹看起來招人喜歡。”
因為蘇奈當(dāng)初在賽車隊,他自然也認(rèn)識屈藝婷,那姑娘灑脫陽光,直爽識趣,可比她姐招人待見多了。
屈芊嬌突然氣憤的站起身,拿起包包怒瞪向陽,“我妹妹有你這種沒素質(zhì)的朋友,真是她的悲哀!”
向陽一點也不在意對方是個女的,“有你這種白蓮花似的姐姐才叫悲哀。”
霍錦言聽他們吵的都不耐煩。
“你!你怎么一點紳士風(fēng)度都沒有!”屈芊嬌不怎么會吵架。
霍錦言淡漠的眸光掃過去,涼薄道:“能出去了嗎?你的醫(yī)藥費、補(bǔ)償費和后續(xù)康復(fù)費我都給了你姨媽,謝謝你當(dāng)初的相救,不過我們之間沒有必須存在聯(lián)系的理由,也謝謝你能來看我。”
“門在你身后,慢走不送。”
屈芊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,“霍錦言,你怎么這樣對我?”
男人摸了摸左手上的婚戒,“我結(jié)婚了,一會我妻子回來看見你在這里,她會很不高興。”
“肖騫安,幫忙送屈小姐離開。”
角落的肖騫安走過來,瞅著不動的屈芊嬌,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:“你再不走,你面前這位兇神惡煞的男士,會給你灌鹽水咸死你的。”
“你們……你們欺人太甚!”屈芊嬌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。
當(dāng)恢復(fù)了寧靜后,某位‘兇神惡煞的男士’慢慢的瞇起了眼睛,危險的看向肖騫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