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漢東臨時給她發消息，說是向她打聽一個人。
如果是普通人，蘇奈或許不會那么著急。
但他說那個人叫容黛安。
容黛安！
她還在國內活動。
當初她沒有弄死容黛安，就是因為她并沒有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。
而楚漢東問的不僅是容黛安，還有一個人，這讓蘇奈心底有點擔憂。
布魯斯。
那個被她戳瞎一只眼睛的男人，是安德歷當年的助手，他們竟然混在一起了。
據說在國外做了一起什么案子，被警方追查著呢，所以楚漢東才查到了國內。
約定在一家咖啡廳。
蘇奈風塵仆仆的趕來，看著走過來的女人，楚漢東還是覺得任何女人都沒有她這種味道，讓人沉醉癡迷。
“打算什么時候離婚？”他推了推菜單過去。
蘇奈坐下來，“我剛結婚就盼著我離婚？”
“對啊，你不離婚我哪有機會？”
“我不結婚你也沒機會，一杯拿鐵。”蘇奈對服務員說。
等服務員離開，她問：“你有沒有他們的照片。”
她其實沒想到這兩人能混到一起，難不成還想卷土重來？
楚漢東從手機里找了兩張照片出來。
她看了看，也沒震驚，不過是很多年以前的照片。
“現在的有嗎？”
“我要是有現在的照片還用親自找了嗎？通知國際警方通緝就行了啊，我聽說男的瞎了眼睛，那女的臉毀了。”楚漢東說。
聞言，蘇奈低垂下眉眼。
容黛安的臉是她親手毀的，布魯斯的眼睛也是她戳瞎的。
想到以后的種種可能，蘇奈突然有點后悔。
當年依舊要坐牢，她為什么沒有把他們兩個一起殺了？
這會兒楚漢東突然說：“但據我所知，他們身邊還有個人，也是個外國人，在國內有案底。”
蘇奈已經沒心思聽了，“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“你認識那個中國女人嗎？”
罷了，蘇奈倚著座椅，沉默的盯著他半晌沒說話。
楚漢東努努嘴，他依舊西裝革履氣質出眾，“看你這個眼神，我就知道你認識，而且可能還有過節是吧？”
“她家在S市，有個媽媽，是我……母親的朋友。”
提起焦晴，蘇奈也沒多大的感情，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人而已。
“方便把名字告訴我嗎？”楚漢東問。
“當然。”
把關于容黛安母親的消息給楚漢東后，蘇奈一直有點魂不守舍。
“喂，在想什么？”
蘇奈回神，“他們在國外做了什么？”
“搞實驗，誤殺了人。”
楚漢東冷笑，“也不是誤殺，就是拿活人做實驗吧，結果人死了，他們跑了，國內并沒有他們的入境記錄，我懷疑有人在幫他們。”
這讓蘇奈想起當初她被騙到金三角那次。
她也一直好奇，是誰想殺她。
會不會是容黛安？
還有那次餐廳的輿論事件。
如果是容黛安，那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。
她恨自己，她想自己死。
“你知不知道她在國內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朋友，亦或是仇人？”楚漢東又問。
蘇奈捧著拿鐵咖啡杯，眸光深了又深，“朋友我知道的，只有一個，仇人……我知道的，也只有一個。”
楚漢東準備拿筆記下來，“嗯？”
“有個好閨蜜，我丈夫的妹妹，仇人……可能就是我吧。”
“你？”楚漢東笑了，“我猜到了。”
蘇奈挑眉，眼尾掠過一抹涼意，“怎么猜到的？”
“能跟你認識的，不會有泛泛之交，你沒那個閑情逸致，那你認識的人里，要么是好朋友，要么是仇人，而剛才提起這個人的時候，你的眼神可是有一股子……”
“殺氣呢。”
楚漢東笑的富有一絲玩味。
他的確了解蘇奈。
“她的臉，別不是你給毀的吧？”楚漢東抿了口咖啡，眼神仿佛能夠看透許多。
不愧是做警察的。
蘇奈微微嘆口氣，并沒有說話。
“那我可得時時刻刻盯著你了，我最近當你的保鏢吧，她要是出現了，我能知道。”楚漢東提議。
她擰眉，“你確定他們現在在國內？”
楚漢東斟酌了下，“不能百分百確定，但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。”
“知道了，還有別的事沒？”
“沒了。”
說完，蘇奈起身就準備走。
“誒！”
楚漢東叫住她，“做保鏢的事兒呢？洛……不對，應該叫你蘇總，蘇大總裁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，他們手里有東西。”
“什么東西？”她瞇眼。
不會是槍。
“都說了搞實驗，能是什么東西？”
楚漢東起身走過來，隨手放在桌上三張紅貼，然后往外走。
他打車過來的。
當知道他壓根沒開車，蘇奈就知道他是有備而來。
為的就是能跟著她。
楚漢東自顧自的上了副駕駛，悠哉悠哉的扣好安全帶，“你不用管我，你該做什么做什么。”
他西裝革履，看著像是一位翩翩公子，外面套著一件灰色的長款羽絨服，帥氣俊郎。
蘇奈駕車往她要去的地方走。
向陽給了他一份資料，那是醫院就醫的資料。
霍錦言曾去過兩家心理醫院，上次那個去過了，她要去另外的一家。
楚漢東站在醫院門口訝異，“你能進醫院了？”
當年洛娜受多重的傷，都堅決不去醫院，連手術都不愿意做，非常抗拒。
楚漢東那個時候就知道，她害怕。
蘇奈頭也沒回，直接走進去。
找到給霍錦言做過檢查那個心理醫生，她推門進去咨詢。
楚漢東就在門外坐著等。
目光悠閑的環視四周。
他的眼睛忽然盯著問診臺那邊，那個女人戴著個帽子，一副黑色的口罩，和一架白色眼鏡框，走路時不抬頭，壓低了帽子前行。
楚漢東慢條斯理的起身，像是散步一樣跟著去了那邊。
可不過走到樓梯口處，人竟然不見了。
他眉頭輕佻。
蘇奈進去了大約半個小時，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。
“怎么了？”
楚漢東歪頭看她，“你有心理疾病？不是抑郁癥吧？年紀輕輕要是自殺了，怪可惜的。”
兩個人并肩往外走，蘇奈突然覺得心里堵得慌。
她點燃一支煙，煙霧與白霧混合在一起恍惚了琥珀色的眼眸。
“如果抓到他們，可以槍斃嗎？”
“你是要親手執行嗎？”
男人從她口袋里掏出香煙，給自己點了一支，笑的不羈又肆意，“如果你想，我倒是可以幫你爭取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