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孩子,到父親這兒來。”安德歷對蘇奈招招手。
蘇奈瞇著眼眸,卻沒有顧及他,直奔著屋里去。
她想確定那個老婆婆怎么樣了。
結(jié)果她剛一抬腿,布魯斯立馬擋在她面前,向陽頓時上前一步把布魯斯強(qiáng)硬的推開。
“離遠(yuǎn)點(diǎn)!蹦腥瞬荒偷恼f了句。
布魯斯皺眉,“真是粗鄙!”
蘇奈沒管布魯斯,依舊往里面走,可那群人圍了過來,氣勢洶洶,像極了當(dāng)年訓(xùn)練他們時那個場面。
女人忽然笑了,“十年前你們打不過我,十年后你們覺得能攔得住我嗎?”
一提到這個,安德歷的臉色就不大好。
蘇奈直接推開她面前的人,大步往里面去。
老婆婆躺在炕上,很安靜,應(yīng)該是暈倒了。
她站在那許久,才從包包里拿出一支針管,她捏了捏,朝著老婆婆走過去。
針扎進(jìn)老婆婆的手臂上,蘇奈的心翻江倒海。
人這輩子,都要經(jīng)歷這么一遭。
就是,你越是討厭什么,你最終可能做的就是什么。
當(dāng)液體全部推進(jìn)老婆婆的手臂后,蘇奈把針抽出來放回包包里。
又重新走了出去。
“一一,跟父親談一談?你可以開條件,怎么樣你能跟父親回去呢?”
安德歷坐在那底氣十足的模樣,身后一群不要命的保鏢。
“要不父親來說,你聽?”
安德歷笑了的讓人作嘔,“你跟父親走,我放了小五小二,再也不打你女兒的主意,如何?”
拿她一個人換其余人的安危。
如果放在以前,蘇奈或許會信。
可安德歷這個人不是正常人,他是個瘋子,瘋子的話都是不可信的。
倘若她回去了,安德歷自然會變本加厲。
“安德歷,我不會跟你回去的。”蘇奈說。
安德歷皺眉,“你可真不聽話!
蘇奈笑了起來,瞇眼看他,“我是應(yīng)該叫你安德歷呢,還是應(yīng)該叫你張橋呢?”
話音落下,安德歷突然咒罵一聲:“該死!”
他狠狠地拍著座椅扶手,大喊道:“把她給我抓住!”
剎那間,那些不要命的保鏢沖了過來,直奔蘇奈!
二十幾個人一瞬間都有了動作。
向陽幾乎是眨眼睛來到蘇奈身邊,替她擋住迎面飛來的棍子。
那群人的確能打,蘇奈周旋了片刻,突然奔著座椅上的安德歷去了!
布魯斯一直保護(hù)著他,可沒想到蘇奈能這么不怕死!
那一刻,布魯斯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,對準(zhǔn)了蘇奈的腦袋。
“洛娜!”向陽自然注意到了,嚇得不由得大喊。
蘇奈眉頭都沒皺一下,她面無表情,速度快的猶如殘影,一個騰空踢將槍踢到了遠(yuǎn)處,腳尖對準(zhǔn)布魯斯的下巴,當(dāng)場把人掀飛。
冰涼的手捏住了安德歷的喉嚨。
場面頃刻間安靜下來。
沒有人再敢有動作,都謹(jǐn)慎的盯著那邊。
安德歷愣了下,旋即徐徐的笑了,“我就知道,你是我最滿意的作品,你看小五只會反擊,但你會想著抓住我,一一啊,你越是這樣,父親就越是舍不得你啊!
蘇奈狠狠地捏著他的喉嚨,安德歷說話有些困難,可似乎并不怕死。
“一一,父親了解你,你不會殺我的,如果會,當(dāng)年你就動手了。”
“我的確不會殺你,在國內(nèi)殺人是犯法的,我的命換你的命,我覺得不值。”
“啊。。!”
突然間,茅草房里穿出一陣陣揪心的哀嚎。
安德歷瞬間一抖,緊張的看向房子里面,他情不自禁的大喊:“媽!”
可蘇奈怎么可能讓他過去呢。
“小五,把她帶出來。”蘇奈說。
小五警惕的看了眼那些安德歷的保鏢,慢慢后退往屋里走。
不一會兒,安德歷看著母親那個樣子,紅著眼睛嘶吼:“一一,我殺了你!”
他拼命的掙扎,卻被蘇奈狠狠地一拳砸向胸口,他不會打架,也沒打過架,這一拳讓他差點(diǎn)背過氣去。
老婆婆在不停的哀嚎,最終躺倒在地上打滾,滿臉通紅,眼睛里都是紅血絲,看著格外滲人。
安德歷氣急敗壞的質(zhì)問:“你給她打了什么?!”
“自然是你最喜歡用的東西了。”
蘇奈笑了,那一刻,她仿佛化身魔鬼,不帶絲毫憐憫與同情,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,全都是嗜血與戾氣。
“安德歷,你欣賞欣賞啊,看看你媽媽的樣子,爽不爽?我打了兩支給她,還加了點(diǎn)別的東西,你是生物學(xué)家,應(yīng)該看得出是什么吧?”
安德歷一眼就能分辨出不一樣來,咬牙問:“你給她用了毒?”
看著母親滿地打滾的樣子,安德歷控制不住的發(fā)抖,撕心裂肺的喊:“她都八十歲了!你還是不是人!”
“你也知道尊老愛幼?”
蘇奈低下頭盯著他,手勁兒一點(diǎn)點(diǎn)加大,把安德歷勒的眼睛都快要冒出來了,聲音一點(diǎn)也發(fā)不出來。
“安德歷,我記得我六歲的時候你就給我打過這種東西,我才六歲,我哭著求饒的時候你記不記得你在做什么?你在笑,你說我還能再承受一點(diǎn)!
“我八歲的時候,你把我丟進(jìn)深山老林里,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嗎?遍地都是毒蛇,那些吃人的走獸四處找食物,你看著我被撕咬竟然夸我厲害!
“我的腿植皮了六次才看不出來,這些你都記得嗎?”
“我十四歲你給我打了三支這個東西,你就坐在我面前,把我鎖在籠子里,親眼目睹我的掙扎哀求嘶吼,我求你救救我,可你還在笑。”
“是你不是人還是我?”蘇奈說著,嘴唇都在發(fā)抖,“如果只是這些或許真的還好,你把我送到各種地方監(jiān)視我的舉動,定期要回來給你研究基因數(shù)據(jù),血一管一管的抽!”
蘇奈再次加重了力道,剎那間,那群人齊齊掏出槍,紛紛瞄準(zhǔn)蘇奈。
可女人完全不在乎,死盯著手里的安德歷,“你還要打開我的腦袋,想要研究我的腦子是不是跟其余人不同,安德歷,你是個瘋子!如果你的妻子還在世,她一定非常后悔認(rèn)識你,你讓她蒙羞!你讓她抬不起頭面對她的父母!”
“啊。。
安德歷像是被逼急了,用盡力氣掙脫開蘇奈的手,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打她。
卻被蘇奈一腳踢中下方,她抓著安德歷的衣領(lǐng),眼底猩紅:“安德歷,不是你不會放過我,是我不會放過你,我就是什么都不要了也會跟你死磕到底!你毀了我一輩子,毀了我的余生,你得用你的命來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