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套路霍少的第21天
☆
男人的睫毛微顫了下,但并沒有過多反應(yīng)。
“人家在倫敦混的特別好,也是個金牌律師,人美工作能力強,追求者一大堆,是比從前成熟多了,也能獨當(dāng)一面了,小姑娘長大嘍。”
說完,童謙率先出了電梯,霍錦言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頭,默不作聲。
霍錦言駕車,童謙坐副駕駛,正要研究去哪里吃飯,電話就響了。
“喂?”
“你回來了?”童然的聲音傳來。
童謙的瞳孔微縮,斯文的面容上拉扯出幾縷痞氣,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恼f:“嗯,有事啊?”
“沒事不能找你?”
童謙默了默,“不能。”
掛了電話,他閉上眼睛緩了緩,再睜眼一派清明。
霍錦言就跟沒聽見似的,不過問他們之間的事。
童謙和童然是名義上的兄妹,他們的父親婚內(nèi)出軌,在童謙的母親因病過世后不到半年就把童然的母女接進(jìn)家門了。
童然是她母親領(lǐng)養(yǎng)的,跟童謙沒有血緣,但因為憎恨父親的出軌,連帶著童然他也特別厭惡。
那年童謙17歲,童然14歲,從小到大他們兄妹的關(guān)系就不融洽,童謙每次看見她都要罵幾句,童然的性子也不軟,跟他對著干。
十幾年過來,竟然也相安無事。
童謙從來不過問童然的事,交不交男朋友,在哪里讀書,從事什么工作,他一律不管不問。
☆
兄弟倆來到他們高中的時候常去的一家餐館,味道正宗,但店面不大,來這里的多數(shù)是回頭客了。
老板娘竟然還記得他們,“哎呦,兩個小伙子來啦!瞧瞧,小時候就聰明,長大了更是一表人才。”
每次來老板娘都要來這么一套說辭。
霍錦言少言寡語,童謙熱情回應(yīng):“您這么多年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。”
沒有女人不愿意聽別人夸自己青春永駐。
“還是老樣子唄?”
“對。”
坐的以前總坐的那個角落,童謙一身深藍(lán)色西裝,面前的男人是黑色西裝,兩人都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,一看就是精英,引的附近的小姑娘們不停的偷瞄。
“我走了小半年,你還沒情況呢?”童謙喝了口老板娘上的白開水。
霍錦言身子往后微仰,長臂搭在椅背上,腿隨意的癱著,竟有股子懶散的味道,“要什么情況?”
“呵,陪我呢啊?”
童謙上下打量他,看著那個尾戒就不舒服,怎么都想給它拔下來。
正要開口,就聽霍錦言的電話響了。
電話放在桌上,童謙一眼就瞥見那是個陌生號碼,一般陌生號碼打到他私人手機的他都不會接。
可霍錦言只是停頓了下,竟捏起手機接聽了。
將近半個月沒出現(xiàn)的號碼居然冷不防出現(xiàn)。
“喂?”
這個號碼他背都背下來了。
蘇奈剛剛睡醒,最近太累了,她補眠補了一宿加一上午,這會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想給他打電話。
“想沒想我?”
她初醒的聲音有點暗啞,是那種女人獨有的性感,還有點撒嬌的語調(diào)。
霍錦言的眼瞼一跳,斂眸下,“沒。”
仿佛還能聽見她在被窩里翻滾的動靜,窸窸窣窣的。
蘇奈揉了揉腦袋坐起身,“都中午了啊,吃飯沒?”
“正準(zhǔn)備吃。”他似乎很有耐心。
女人一怔,“我打擾你吃飯了?”
霍錦言唇瓣動了下,“嗯。”
“不好意思,那你吃吧,我晚點再給你打。”
蘇奈抱有歉意的聲音傳來,旋即貼近話筒,吧唧一口,匆忙掛了電話。
聽著那清晰的一聲吻,霍錦言的耳朵似乎都震了下,他面無表情的放下手機,忽視掉童謙那雙充滿了八卦的眼睛。
“誰啊?你竟然還有這么耐心的時候?”
聽得出他是在回答對面的問話,而且與工作無關(guān)。
不可能是林緒,也不會是柳蔚,霍清絕更不可能給他打電話聊家常。
有情況?
“嘴那么碎呢?”霍錦言遞給他一雙一次性筷子。
童謙接過來,打開塑料薄膜,夾著小菜吃,一臉賊兮兮的笑,“關(guān)心我兄弟的終身大事不行啊?”
“就是很久沒看見你除了女客戶和柳蔚以外,還能跟人耐心交流了,一聽就是個女的。”
霍錦言直接忽略掉他的各種猜測,安安靜靜的吃飯。
午后,律所還有事需要處理,霍錦言得回去。
“你下星期要回學(xué)校教課了?”童謙問。
男人信步在前,氣質(zhì)溫和,“嗯。”
“嗯,律所我盯著。”
一般到開學(xué)季,童謙就出差少了,A大有霍錦言的導(dǎo)師在,但年紀(jì)大退休了,就讓他帶一下手里這批研究生,霍錦言答應(yīng)了。
☆
蘇奈這邊起來洗了個澡,又給有錢洗洗澡,喂了點小零食,牽出去溜一溜,沿著松江大橋跑了一整圈。
回到公寓接到了童然的電話。
“姐妹,我哥回來了。”
蘇奈應(yīng)了聲,脫了鞋進(jìn)屋,“然后?”
“老娘盯著他好幾年了,你說他是不是沒長心啊?都這個歲數(shù)了還他媽恨我呢。”童然一副咬牙切齒的口吻。
關(guān)于童然他哥哥這個人,蘇奈了解的不多,他們兄妹之間表面上過得去,不熟悉的人都覺得他們兄妹關(guān)系挺好,實際上有多如履薄冰,蘇奈是知道的。
比如童然的店開業(yè),童謙讓自己的兄弟都去撐門面了,可回來了卻連見她一面都不肯。
“你也是厲害,非得看上你哥。”
“我跟他又沒血緣。”童然嘟囔。
蘇奈倒了杯水,走到陽臺上坐著曬陽陽,泛著光的眼眸如同一顆晶瑩的鉆石,漂亮精致。
“沒血緣那不也是你哥么,倫理綱常你有勇氣邁過去?你不怕你爹你媽打死你?”
童然聽到這就不說話了,過了好久,她聲音低沉:“蘇蘇,可我愛他。”
“嗯,能理解。”蘇奈笑了,“可我理解沒用啊,得他能領(lǐng)會。”
她跟童謙并沒有見過面,基本都是從童然嘴里聽來的。
“我又不敢大張旗鼓的追求,像你說的,我媽能被我氣死,你說我是不是有毛病啊?非得喜歡自己哥,我覺得我需要去看看心理醫(yī)生。”童然這樣批評自己。
“不要否定你自己,畢竟你能發(fā)覺自己有病已經(jīng)很不容易了。”
“我草!”
沒等童然罵完,蘇奈就得意的掛了電話。
她怎會不理解童然的心情呢。
那種求而不得,那種近在眼前卻抓不住的無力感,沒人比她更深有感觸。
她曾在十幾年的歲月里,都在不停的追逐屬于她的那道光,拼命地想要逃出黑暗,尋找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