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爽快的承認(rèn)反倒是讓她覺得有些反胃。
跟她結(jié)婚的時(shí)候,他就一直偷腥。
而且是明目張膽地偷腥。
那個時(shí)候是她太蠢了,所以才會忍氣吞聲。
她以為,現(xiàn)在的他不一樣了。
但是沒有想到,他竟會說出這樣令人寒心的話來。
她雖然對俞潼已經(jīng)沒有好感了,但是也沒有故意要破壞他和俞潼之間的感情。
她也不想做小三。
從來都沒有想過。
“井傅宸,你不是很愛俞潼么?你能不能忠誠一點(diǎn)?”
“怎么,要為她說話?”井傅宸挑了挑眉,“我猜,她應(yīng)該不會感謝你。”
“謝謝你替我解圍,我可以用別的方式謝你,但不會以你說的那種方式。”言諾諾冷冷地說。
她不是不要臉的賤人。
她知道什么事情該做,什么事情不能做。
即便她很想他,但也只是很想而已。
看著她那雙淡漠的眸子,井傅宸的心亂了一下。
除了她,他從來都沒有碰過任何女人。
只是,他拉不下臉去跟她說清楚。
現(xiàn)在,也不是說清楚的好時(shí)機(jī)。
也罷,就讓她這么誤會吧。
“你一個頻頻出軌的女人,就不要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了。”井傅宸嘲諷道。
出軌的女人?
還頻頻出軌?
言諾諾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哪只眼睛看見,她頻頻出軌了?
扣帽子也不能這樣扣吧?
“那我先走了,不在這里礙您的眼了。”她淡淡一笑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“言諾諾!”
她停下了腳步。
“那件事情,你連個解釋都沒有嗎?”他冷聲問道。
“哪件事情?”言諾諾轉(zhuǎn)過身,淡淡地看著他。
他這個樣子,像極了賭氣的小孩子。
實(shí)在是太蠻不講理了。
“你說呢?”井傅宸的眸子愈發(fā)冰冷。
難道她就這么無所謂嗎?
“噢,原來你說的是我跟蘇梓漠抱在一起的事情啊。”她故意說,“眼見為實(shí)嘛,井少爺不也看見了嗎,又何必多此一舉呢?”
井傅宸抿了抿唇,怒極反笑。
好。
很好。
她到底是連解釋都不愿意解釋了,還是她根本就是出軌了?
他猜不透她的想法。
只知道,她越來越不好對付了。
“陪我一個晚上,房子和錢,我會給你。”
言諾諾撲哧一聲,好笑地說:“井少爺不會這么缺女人吧?還是說,你未婚妻,滿足不了你?”
“我的能力,你也是知道的。”井傅宸勾了勾唇。
“那恐怕要讓井少爺失望了,你的房子和錢,我不稀罕。”
“噢?如今攀上了易澤,什么都不缺了,是吧?”
“那是。”言諾諾走到他的面前,冷笑著說,“而且,人家技術(shù)和體力都比你好。”
“你!”
這句話,觸怒了井傅宸。
他的手背青筋暴起,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挫骨揚(yáng)灰。
“怎么著?很生氣?”言諾諾沖他甜甜一笑,“井少爺還是多練練吧,畢竟我現(xiàn)在的要求,你還達(dá)不到。”
說完,她為他整理了一下領(lǐng)帶,款款地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每一步,她都從容不迫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。
他們之間的誤會本來就很深了。
如今,怕是永遠(yuǎn)都別想解開了。
也罷也罷,一刀斷了舊情,對誰都好。
言諾諾走到拐角處的時(shí)候,忍不住跑了起來。
不跑,她怕他會追上來。
也怕她自己會哭。
她一直都忍著沒有回頭,用極其從容的姿態(tài),從他的視線消失。
她知道,他這次是恨透了她。
可是沒有辦法,誰讓自己一直都很想他。
想到快要瘋掉了。
這是唯一能夠讓自己不那么抱有希望的辦法。
回到家里,言諾諾把自己扔進(jìn)浴缸,什么都不想。
這個家,還是他給她的。
他沒有收回去。
眼淚,一直在流。
她就這么坐在浴缸里,直到水溫退去。
夜已經(jīng)很深了,她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,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。
一個噴嚏,把她從神游拉回了現(xiàn)實(shí)。
水已經(jīng)完全冰冷了。
機(jī)械地穿好衣服后,言諾諾頂著濕漉漉的頭發(fā),找到了吹風(fēng)筒。
接下來的半個月里,沒有人來打擾她。
她也沒有讓任何人來打擾。
她的手機(jī)時(shí)刻關(guān)機(jī),也不出去,更不打開電腦或電視。
她不想看到任何有關(guān)于他的新聞。
冰箱里有很多食材,可她連碰都沒有碰。
這半個月里,她每天只吃很少的一點(diǎn)點(diǎn)東西。
甚至有的時(shí)候,她一整天都不會吃東西,只喝水。
她把大量的事件都用來畫畫了。
這段時(shí)間里,她像是著了魔那般,瘋狂地畫著畫。
厚厚的幾沓紙,轉(zhuǎn)眼間就只剩幾張了。
房間里,滿地的廢紙,以及畫好的成品。
餓了就喝幾口水,困了就到床上睡個昏天暗地。
她不知道時(shí)間。
也不想知道時(shí)間。
剛開始,她只分得清白天和黑夜。
但是到了后來,她將所有的窗簾全部拉起。
這樣,她連白天和黑夜都不知道了。
半個月下來,她瘦了一大圈,兩只眼窩深深地陷了下去。
這天,她依舊什么都沒吃,廢寢忘食地畫著畫,卻被門鈴聲打擾了。
她沒有予以理會。
但是,外面的人似乎在撬鎖。
言諾諾皺了皺眉,鎖上了房間門,感到一頓煩躁。
她很喜歡這樣的生活,不想被打破。
但是最終,門還是被撬開了。
易澤沖了進(jìn)去,卻不見半個人影。
客廳很干凈,幾乎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。
垃圾桶除了幾個泡面袋子,別無他物。
于是,他將視線落到了緊鎖的房門上。
“撬。”他冷冷地說道。
開鎖師傅也不敢怠慢,連忙提起工具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撬著鎖。
言諾諾聽著撬鎖的聲音,生氣地將調(diào)色盤拿在了手里。
門,被撬開了。
易澤率先沖了進(jìn)去,卻被一個調(diào)色盤迎面砸過來。
他白凈的臉立即就染上了五顏六色。
他看見了瘦骨嶙峋的人兒,正生氣地瞪著他。
她披頭散發(fā),臉頰和衣服都沾上了許多顏料,一雙眸子死氣沉沉。
易澤什么也沒說,給了開鎖師傅錢,將他打發(fā)走了。
他看著一地狼藉的房間,又看了看被擺得很整齊的成品,感到一陣惱怒。
全都是井傅宸。
他隨手拿起一張成品,直接就撕成了兩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