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會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。
為什么?
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。
可是想起他剛剛的那個眼神,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被玷污了一樣。
就在這時,俞潼款款地走了下來。
她看著井傅宸的背影,露出了一個深深的笑意。
“諾諾,沒想到你有這么厲害啊。”
言諾諾看了她一眼,嘲諷道:“我再怎么厲害,又怎么會有你厲害呢?”
“瞧你這話說的。”俞潼笑著說,“易總可是個大粗腿,你要交你姐姐的醫藥費,得抱緊人家的大腿才行。”
“我跟我姐姐的事情,就不用你來操心了。”
“我只是怕你太傻,提醒你幾句而已。”俞潼邪魅地笑了笑,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。
可惡!
言諾諾簡直快要氣炸了。
什么人啊這是!
虧自己以前還對她這么好!
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!
“怎么了寶貝,被欺負了?”易澤也走了下來,搭上了她的肩膀。
“走開!”言諾諾嫌棄地往前走了幾步。
她本來已經偷偷溜出去了,結果發現包包被他扔沙發上了。
她忙著逃跑,忘記拿了,所以才折回來。
現在好了,感覺自己跑不掉了。
“剛剛我可是救了你誒,你的臉色變得也忒快了點吧?”
大哥,你那叫救我嗎?
害我還差不多吧?
言諾諾正氣在頭上,不爽地說:“你之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?說話能正常一點嗎?為什么一定要說那些惡心的話來膈應人?”
面對她如彈珠般的質問,易澤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。
“你擺出的這副表情,跟那些人很像。”
言諾諾皺了皺眉。
他在說什么?
“言小姐,今晚,你是走不了了。”易澤走到大門前,鎖上了密碼鎖。
“易澤!”言諾諾立即跑了過去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我沒想干什么,我只是想跟你聊會天而已。”
“我要回去了,要聊什么,改天再聊吧。”
“我說過,今晚,你回不去了。”易澤抓住她的手腕,將她拉了回去。
她一著急,用盡全力去對付他。
只是她沒有想到,他也是練過的。
而且動作比她還要嫻熟。
幾秒鐘之后,她就被他鉗制在地上了。
“地板涼,起來吧。”易澤將她拉了起來,坐在了沙發上,“坐這吧。”
言諾諾抿了抿唇,坐在了沙發的邊緣。
他笑了笑,主動地與她靠近了一些。
“我見過你,在很久以前。”
“易總,這都什么年代了,還用這種這么老套的搭訕方式?”
易澤笑著搖了搖頭,說:“盛世廣場,我的冰淇淋掉在了你的紅色小皮鞋上,記得嗎?”
言諾諾皺了皺眉,認真地回想了起來。
這件事,似乎是存在的,但她又不是很確定。
“我不記得有這回事。”
“不記得也正常,那個時候你還太小。”易澤定定地看著她,“你把我的臉抓破了。”
此言一出,她的腦海里一道靈光閃過。
好像……是有這么一回事誒……
那個時候,她好像很寶貝那雙紅色的小皮鞋,都舍不得讓鞋面沾上一點灰塵。
她在吃東西的時候,一個小男孩踩著滑板,飛快地從她身邊掠過。
他手里的冰淇淋,正好掉在了她的鞋子上。
她好不容易公主了一天,好心情全部都被他攪黃了。
與是,她瘋狂地在后面追著他,直到將他打翻在地。
在那件事之后,易澤就發誓,自己一定要將散打、跆拳道等等給練好,將來替自己報仇。
“所以,我還沒有找你,你反而找我來了?”言諾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把我的臉抓破了,我不應該找你嗎?”易澤似笑非笑地說道。
“行吧,那聊也聊完了,我可以走了吧?”
“我不是說過了嗎,你今晚走不了了。”
“喂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易澤挑了挑眉,壞笑著說:“如果你真想干點什么的話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不得不說,你說話的語氣和笑的方式,都跟井傅宸很像。”言諾諾說道,“你不會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吧?”
一說到這個話題,他的臉色立即就變了。
她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。
不是吧?
難道他真的是井傅宸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嗎?
可是,看剛才井傅宸的樣子,對他的態度似乎不怎么友善啊。
而且他們兩個似乎早就認識一樣。
“開什么玩笑,我根本不認識他。”易澤的聲音立即冷了下來。
真是太像了。
比段痕還要像。
不會真的被她說中了吧?
可是她跟在井傅宸身后十一年了,除了井傅然以外,就不知道他還有別的親兄弟了啊。
而且,他不姓井。
“切,說是要聊天,卻不坦誠相待,真是沒有一點誠意。”言諾諾故意說道。
“那你覺得,聊什么才算是有誠意?”
“那就要看看,你覺得聊什么才是最有誠意的咯。”
易澤嗤笑一聲。
天啊,這丫頭也太口齒伶俐了點吧?
差點就將他繞暈了。
不過那段往事對于他來說,是很難以啟齒的。
因為他本來是不應該存在的。
他的存在,讓所有人都不開心。
“我們交換吧。”言諾諾說道,“我們都相互拿出點誠意,怎么樣?”
易澤挑了挑眉,答應了。
反正,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。
告訴她也沒什么。
其實他是個私生子。
是那個人一夜風流的產物。
他從在母親的肚子里,就注定會不受人待見。
因為他是見不得光的。
會給井氏抹黑。
母親天真地以為,只要能生下他,就能獲得一大筆撫養費,以及那個男人的認同。
但事實卻是殘酷的。
那個男人已經有一個大兒子了,近期,他的妻子又懷上了二胎,幸福得很。
母親抱著小小的他上門時,遭到了驅趕。
而那個男人,露出了他最冷血無情的一面。
母親一直都沒有放棄過,一直都想要一個名分。
就算沒有名分,給點撫養費都好吧?
只可惜,她的幻想在他的一天天成長中,終于破滅了。
直到他十歲了,她的愿望也沒能夠實現。
她游蕩在街上,出了意外。
她的遺愿,就是希望男人認他這個兒子。
但是直到現在,他還是被扣著私生子的帽子,無法掙脫。
他還是只能活在井氏的陰影下,逃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