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梓漠走了出去,給他們騰出空間。
他們折騰了這么久,他終于肯放手了。
言諾諾看著那些紙張,手有些微微發抖。
她在心里一直提醒自己,一直安慰著自己。
看啊,這不是挺好的嗎?
這不是一直都是她想要的結果嗎?
只要把字簽了,她就自由了。
她就再也用不被這個男人糾纏了。
不用看他的臉色,不用討好他,不用屈服他。
也不用費盡心思地愛他了。
“怎么,舍不得簽了?”井傅宸看著她沉默的樣子,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他的力氣很大,她也沒有喊疼。
好一張嫵媚的臉。
雖生得俏麗,但眉眼間滿是單純。
她的眼睛,太能勾男人的魂魄了。
還有這張小嘴,唇型也是很好看。
直到現在,他還是想要擁有她。
“我只是在看你有沒有設陷阱。”言諾諾掩飾著自己的心思,裝模作樣地拿起了那些紙。
她完全無法集中視線。
井傅宸也沒有拆穿她,任由她看著。
三分鐘過去了,她的目光還停留在第一頁紙,
他抿了抿唇,率先在紙上簽了字。
她明明跟蘇梓漠在一起卿卿我我,有必要現在還跟他裝不舍嗎?
不會是想要再多要點錢吧?
他看向她的眼里,多了幾分諷刺。
“言小姐,簽吧,別看了。”井傅宸淡淡地說道。
這一聲“言小姐”,叫得她猝不及防。
他看起來,比她淡定多了。
到了這個時候,反倒是她不淡定了。
言諾諾裝作從容地拿起筆,指尖卻忍不住地顫抖。
最終,她還是在該簽字的地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這一次,她的名字頭一次寫得這般難看。
比起他的字跡,她的簡直沒眼看。
他們,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。
簽完字后,言諾諾將紙一張張疊好,擺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井少爺,你可以走了。”她的聲音盡量裝作冷漠無情。
井傅宸嗤笑一聲,并沒有看桌上的紙張,而是走到了畫架前。
上面畫的是一個婚禮的現場。
只不過,看似隆重漂亮的婚禮現場,一個嘉賓都沒有,中間只站著一個新娘。
新娘只有一個背影,看起來很落寞。
井傅宸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幅寓意頗深的畫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她是要借機想表達什么呢。
言諾諾立即擋在畫前,神情有些不自然:“我畫得不好,入不了井少爺的眼,既然字已經簽了,請你離開吧。”
再晚一點,她怕自己又要繃不住了。
井傅宸沒有說話,而是上前一步,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了起來。
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!”她不斷地捶打著他的后背,“快點放我下來!”
可不管她如何鬧騰,他還是不肯放過她。
他還是想要她。
就最后這一次吧。
“這次以后,我們就再無瓜葛。”井傅宸看著她的眼睛,只覺得心跳開始加速了。
怎么會……
為什么現在看她眼睛的時候,還會有一種心動的感覺?
是錯覺嗎?
還是別的什么?
“既然我們都要沒有瓜葛了,為什么還要再傷害我一次!”言諾諾劇烈地掙扎著,卻逃不出他的魔爪。
真是太過分了!
最終,倆人還是纏在了一起。
半個小時之后,他還意猶未盡,可她已經筋疲力竭了。
“可以了吧,井少爺。”言諾諾冷冷地說,“你現在可以走了么?”
“急什么。”井傅宸不滿足地從背后抱著她,“你是不是要跟蘇梓漠在一起了?”
“井少爺,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,我的個人私事,有必要跟你說嗎?”
“是沒有必要。”他頓了頓,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休息一陣后,他又一次將她徹底地吃干抹凈了。
這次之后,他才心滿意足地走進了浴室里。
言諾諾緊緊地抓著被單,滿心屈辱。
可她又覺得很不舍。
她竟然想要他的溫暖再也不要離開。
她竟然有種想要跟他解釋清楚的沖動。
清醒點啊。
你一定要清醒點啊言諾諾。
他可是在你身處絕境的時候,不聞不問地拋下你的男人啊。
他可是要跟別人結婚生子的男人啊。
不可以再為他淪陷了。
不可以再替他說話了。
井傅宸一身清爽地走了出來。
他又看了一眼那幅畫,走進了房間里。
看著床上那個疲憊不堪的女人,他的心又一次地柔軟了下來。
只是柔軟了一瞬間而已。
之后,他便不會再對她抱有這樣的情感了。
“對了。”井傅宸拿著那些紙,邪笑著說,“我承諾過你的,不會給你。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”言諾諾轉過頭,滿臉詫異和不解,“你在開玩笑?”
“你覺得,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?”他坐在床邊,笑著湊近了她,“你在婚內出軌,我為什么還要給你?”
出軌了還妄想著要他給她房子和錢?
做夢呢?
“我沒有出軌!”言諾諾咬著牙,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生吞活剝了。
“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他冷冷地說,“難道我是瞎的?”
她跟蘇梓漠那么親密地摟在一起,還不算是出軌?
她還給蘇梓漠做飯,收留他在這里,還不算是出軌?
難道真的要他捉奸在床才算是出軌嗎?
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能發生什么好事情?
“井傅宸,房子我可以不要,我一棟都不要,我只求你給我錢,我姐姐的病需要錢來醫治。”
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去哀求他。
她不能沒有那筆錢。
那是他承諾過的。
而且她也沒有出軌。
姐姐需要那筆錢做手術。
她的手里雖然有點小錢,但對于姐姐的后續治療而言,那簡直是杯水車薪。
井傅宸甩開了她的手,將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。
她的身上,還有他留下的痕跡。
那么猙獰,那么醒目。
可是,她的每一寸肌膚,真的都只屬于他么?
連他自己都不相信。
“算我求你了,我可以不要房子,我只要錢。”言諾諾也不管自己身上什么都沒穿,放下了一切去哀求他。
雖然房子可以賣錢,但是她很清楚地明白,有他的壓力在,房子是不可能會被賣掉的。
所以,她寧愿只要錢。
井傅宸看著她的模樣,突然見感到一陣惡心。
他推開她,站了起來,整理了一下衣服,嘲諷地說:“這是給你的。”
他將一張紅色的卡片扔在她的臉上,便轉身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