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聽多了他說的情話,她的心里也還是感到很愧疚。
沒有感動,有的只是愧疚。
她怎么樣也不能夠讓他從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里走出來。
都是她的錯。
要是她早點發現他對自己的感情就好了。
“梓漠,不管怎么說,這么多年來,還是要謝謝你,但是,如果你一定要繼續喜歡我的話,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,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!
她說這么決然的話已經已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可他就是不聽。
他就是要一意孤行。
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的,竟能讓他如此死心塌地。
“沒關系的諾諾,我不會再做什么過分的事情,我只是想要好好保護你而已。”蘇梓漠牽起了她的手,“走吧。”
言諾諾抿了抿唇,抽出了他的手,走在了前面。
掌心那種空落落的感覺,讓他的喉嚨越發地苦澀。
他坦白了很多次,也被拒絕了很多次。
他有多決絕,她亦有多決絕。
一點余地都不留。
言諾諾并沒有把新住址告訴他,而是先去了梁妤柔的服裝店里。
甩開他之后,她走進商場里,決定找梁妤柔說說話。
自己上次莫名其妙地躺在井傅宸的床上,她還沒有找梁妤柔問清楚呢。
“走走走,我這打烊了!绷烘ト嵋娛撬齺,立即走過去送客。
“這大白天的,你打什么烊?”言諾諾抱住了雙臂,狐疑地掃了她一眼,“你不會是心虛了,所以不敢跟我說話吧?”
“我干嘛要心虛?我又沒做什么。”
“哦?沒做什么?那我問問,那天晚上我倆一起喝酒,為什么你沒跟我在一起?”
“我……我去上了個廁所,出來你就不見了唄。”梁妤柔心虛地移開了視線。
“我不見了,難道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嗎?別說電話了,怎么連一條信息都沒有?”
“我喝迷糊了,所以就將這件事給忘了!
“梁妤柔!”言諾諾氣得敲了一下她的腦袋,“那你也不能把我交給井傅宸。
“什么?井傅宸?不應該是那什么段痕嗎?”梁妤柔一下子就急了。
她明明把諾諾交給段痕了,怎么又轉交給井傅宸了呢?
那個臭小子!
下次再讓她逮到,非砍了他不可!
“段痕?”言諾諾怔了一下,氣憤地說,“梁妤柔,你怎么能夠這樣!”
要知道,她當時可是喝醉了,要是丟了清白可怎么辦?
“我還不是為了你好!”梁妤柔大聲吼道,“人家那么紳士體貼,你從了人家又能怎么?”
“你們之前見過嗎?你怎么就知道他紳士體貼了?”言諾諾眉頭緊皺,“我是你的朋友,你怎么能把我隨便交給別人?”
“誰讓你總想著井傅宸!換一個口味不更好嗎?”
“梁妤柔,如今我發現,我們兩個做朋友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!
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”梁妤柔后退了幾步,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不,不可能的。
諾諾不可能會這樣說的。
她其實真的沒有惡意,而且當時她自己也確實是喝得有些飄了。
而且她連喝酒都在想著怎么幫閨蜜擺脫那個男人。
她承認,自己在這件事上做得確實很不好。
可是,她就是沉不住氣,拿不出應該有的態度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么,就是覺得很生氣。
但是,再怎么樣,也不能說出那樣的話吧?
她們兩個做朋友這么多年,真的是一個錯誤嗎?
還是一個最大的錯誤。
言諾諾抿了抿唇,淡淡地說:“阿柔,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!
“你別走!你給我回來!”梁妤柔立即拉住了她,“你說清楚,剛剛你說的,到底是不是認真的?”
“今天,就當我沒來過吧!毖灾Z諾用力地甩開她的手,轉身離開了。
這分明就是一件極大的錯事,為什么不能好好地道個歉。
她想讓自己忘掉井傅宸,就能把自己交給別的男人了嗎?
一直以來,自己想喝酒發泄的時候,都是跟她一起的。
那都是信任她。
只是言諾諾沒有想到,她竟會做出那樣糊涂的事情。
要是那天不是井傅宸,而是別的男人,自己真的會瘋掉的。
明明是這么多年的朋友,為什么她連這點小事情都不懂?
言諾諾心煩意亂地招了一輛車,回到了新家。
她疲憊地想要洗個澡,舒舒服服地睡個覺,結果走進浴室里,卻看見一個男人躺在那里。
“哪去了?”井傅宸連眼睛都沒有睜開。
這女人回來得可真是時候。
“要你管。”
言諾諾想轉身出去時,他卻猛地站起來,將她拉進了浴缸里。
“咳!咳咳咳……”她立即將臉上的水擦干凈,生氣地吼道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這下子,她的外套什么的全部都濕透了。
“洗個澡,好睡覺!本靛窙]有理會她的情緒,開始動起手來。
不管她如何掙扎,都抵擋不住他的力道。
浴室里煙霧繚繞,言諾諾的頭發濕嗒嗒地貼在身上,臉頰通紅,眼神迷離亦無焦點。
她的心事很多,也不想跟他計較了。
“在我面前,何必擺出這副樣子?”井傅宸挑了挑眉,“又開始裝了?”
“閉嘴吧你!”言諾諾煩躁地甩了他一臉的水。
她現在心情煩躁得很,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要火燒澆油一般,讓她感到火氣很大。
“言諾諾,看來,不好好教訓你一下是不行了!
他雙手抓著浴缸邊緣,將她牢牢地圈在了懷里。
近一個小時之后,井傅宸才將她抱了出來。
敢沖他發這么大的脾氣?
就是欠收拾!
她軟綿綿地靠在他的懷里,白里透紅的肌膚余溫未退,溫軟可人。
“繼續掙扎啊,看你還有沒有力氣!
“你……你無恥!”言諾諾抬起無力的手,掐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她果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。
井傅宸給她套上睡裙,幫吹干頭發,很享受她安靜的模樣。
這小狐貍看來是剛剛受夠了,鬧騰不起來了。
看她以后還敢不敢惹他!
他抱著那具軟乎乎的身體,對剛剛的事情還意猶未盡。
言諾諾背對著他,一刻都不想看見他。
他都已經要娶俞潼了,為何還要跟她糾纏不清?
難道就因為他們之間還有那一紙婚書存在嗎?
很快,她就感到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,自己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