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諾諾坐在沙發(fā)上,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兩個女人。
一老一少,配合得真是相當(dāng)不錯。
“言諾諾,你別以為有小宸向著你,我就對你沒辦法!”姥姥氣憤地說。
“你可知道,當(dāng)你說出井傅宸向著我的時候,你們都已經(jīng)輸了。”言諾諾勾了勾唇,滿是輕蔑。
這又不是那個殺人不犯法的年代了,她倒是要看看,她們要怎么對付自己。
“言諾諾,你怎么可以在長輩面前這樣說話!”俞潼怒斥一聲。
“你們把我叫過來,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?”她嘆了一口,“我很忙的,沒時間跟你們耗下去。”
雖然姥姥確實是個老人,但是這樣的老人,一點都不可愛。
姥姥不尊重她,為什么要她尊重姥姥?
更何況,她前面已經(jīng)忍得夠多了。
自己又沒讓她生又沒讓她養(yǎng)的,憑什么要在這里受她的氣?
“言諾諾,你自己身體是什么問題你心里沒數(shù)?”
“我看在是你最好的朋友的份上,才沒有揭你的傷疤。”
“你跟阿宸在一起,是不會幸福的!”
“你的存在,只會徒添他的煩惱。”
“上學(xué)的時候他不喜歡你,難道你奢望現(xiàn)在他會對你改觀嗎?”
“他不過是寂寞而已,你懂嗎?”
俞潼的話語咄咄逼人,絲毫沒有給言諾諾一點后退的余地。
她就是要當(dāng)著姥姥的面,把言諾諾的傷疤揭開,再在上面狠狠地捅上一刀。
她早就想這么做了。
早在得知他們兩個結(jié)婚的時候,她就想這樣做了。
沒想到,這一天來得這么快,這么讓人暢快淋漓。
“俞潼,我曾經(jīng)確實把你當(dāng)做很好的朋友,但是現(xiàn)在我發(fā)現(xiàn),你根本不配。”言諾諾冷冷地說。
她們一起跑操場,一起逃課,一起互抄作業(yè)的場景還歷歷在目。
只可惜,時過境遷,連人都開始變得面目全非了。
“總之,你就別再纏著阿宸了,不要擾亂我們以后的幸福。”俞潼冷哼了一聲。
“我說過了,我沒有纏著他,是他非要纏著我。”
“他纏著你?”俞潼怪異地看了她一眼,嘲諷地說,“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?”
“你說的話都好沒營養(yǎng),我走了。”言諾諾不想再待下去了。
這樣根本就毫無意義。
在這里干什么?
讓她接受這兩個人的無故攻擊?
在這里跟她們耍嘴皮子?
當(dāng)真她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?
而且她現(xiàn)在膝蓋還很痛,來到這里,已經(jīng)很給她們面子了。
“站住。”姥姥站了起來,冷冷地說,“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,總之,小宸以后的妻子,絕對不可能會是你言諾諾!”
“你以為我稀罕?”言諾諾無謂地說,“是你的寶貝孫子不肯離,關(guān)我什么事?還有,之前不是上官檸嗎?怎么這么快就變卦了?這個井太太,真的什么人都可以當(dāng)呀?”
“什么上官檸!”俞潼生氣地說,“你說話別太過分了!”
“嘖嘖嘖,你還不知道嗎?上官檸也是井傅宸未來的妻子呢!”
“你說什么?”俞潼皺了皺眉,“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了!”
她與井傅宸自幼就兩小無猜,除了她,誰還配得上井傅宸?
只是,她的腦海里不宜時地出現(xiàn)了當(dāng)時的場景。
那個女人,會不會就是上官檸?
上官檸……
好耳熟的名字。
“我是不是挑撥離間,有的人自己心里清楚。”言諾諾淡淡地說,“對于井太太這個名分,想得到也很簡單,只要能生孩子就行了,我說得沒錯吧?”
“你……你!”姥姥氣得拍了拍桌子,瞪大了眼睛,“你這個……你這個!”
“哎呀姥姥,別激動嘛,萬一雙腳一蹬上天了,那可別賴我呀。”
“言諾諾!你怎么說話呢!”俞潼也是要被氣死了。
在她的記憶里,言諾諾雖然調(diào)皮搗蛋了一些,但是不會這么偏激的。
“怎么,難道我說話還要你來教?”言諾諾擺了擺手,“什么井太太,我才不稀罕。”
說完,她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要不是井傅宸一直不愿意簽字,她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瀟灑了。
他開心了,她卻要被那兩個女人欺負(fù),真是太過分了!
早知道當(dāng)初就不應(yīng)該心軟,真的把地址告訴他。
這下好了,婚都離不了了。
就算離,也得參加完他們的婚禮才能離。
可是,誰稀罕參加他們的婚禮啊!
那不是專門用來惡心她的嗎?
但她就想看看,他真正的幸福的模樣,到底是什么樣子的。
他是不是有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,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神情。
不過話說回來,其實上官檸和俞潼都挺可憐的。
她們存在的價值,不過是給井傅宸生孩子。
即使她們心甘情愿這樣做,可在姥姥的眼里,她們都是一樣的。
這就是最令人心寒的地方。
言諾諾的腳步漸漸地慢了下來,膝蓋開始有些隱隱作痛了。
真是的,把她叫過去就是為了說這些沒有營養(yǎng)的話,還不如不去呢。
但是不去的話,她又害怕她們會對老爸的公司下手。
商人的世界,從來只有利益可言。
就算是孫媳婦,也得是豪門世家的大小姐,并且還能生孩子。
大家都只是俗人而已,但卻極少人能夠免俗。
……
“小潼,你可要再多加把勁啊。”
“放心吧姥姥,我會的。”俞潼說道。
“對了,你上次說懷孕的事情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姥姥用一種狐疑的眼光看著她。
“當(dāng)然是真的了,我怎么敢騙您呢?”俞潼有些心虛地說,“但是醫(yī)生說過了,我的身體不是很好,孩子有很大的幾率會流產(chǎn)。”
這樣說的話,就能夠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了。
要是后面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也好有借口掩蓋過去。
不過,像姥姥這么聰明的人,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俞潼在說謊。
只是,她愿意給俞潼這個機會。
所以,姥姥,并沒有拆穿她。
“姥姥,我就先回去啦,待會我給阿宸熬點湯送過去。”俞潼站了起來。
“嗯,你有心了。”姥姥點了點頭,“你小心點,孩子要緊。”
孩子要緊,難道她自己就不要緊嗎?
俞潼不悅地蹙了蹙眉,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