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玟躺在床上,毫無睡意。
她就在沙發(fā)上,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,為什么還不要了她?
他一直糾結這個問題,但是半個小時過去了,他也沒能糾結得出個所以然。
他是男人,她是女人,兩者生理上的差距,自然不用多說。
她雖然有一定的自保能力,但他也從小就接受過訓練。
更何況,她的身上傷得不輕。
難不成是因為她受傷了,所以自己才不忍心對她用強的嗎?
可是……
上官玟又翻了個身,感到無比煩躁。
他做事就從來沒有這么糾結過。
尤其是在女人這件事上。
她就在外面,而自己卻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。
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難受。
就是一種,想吃那種東西,卻又偏偏吃不到的感覺。
很煎熬。
不過話說回來,難道她真的對現(xiàn)在的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?
可能也怪他自己。
那次在車里,還是太心急了。
他還是第一次有那種感覺。
他本來是精心計劃過的,結果看見她的模樣,他的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。
輾轉了許久也睡不著的上官玟,決定起來看看她在外面干什么。
當他走出去的時候,看見她歪著頭倒在沙發(fā)上,忽然有些忍俊不禁。
要是她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到醒來,估計脖子就扳不回來了。
“真笨。”上官玟無奈地笑了笑,將她抱了起來。
就在這時,房門忽然被人暴躁地踹了幾腳。
又是這種出場方式么……
言諾諾被巨大的動靜嚇了一跳,連忙睜開了眼睛。
在看見自己竟然躺在上官玟的懷里時,不知所措地尖叫了起來。
完蛋了,自己怎么就睡著了?
而且還被這個男人抱著?
可能是聽見了她的尖叫聲,外面的動靜更大了。
上官玟也是無語至極。
用得著每次都這么湊巧么?
而且這一次,自己真的沒有歹意好不好?
很快,門就被踹開了。
“井少爺,你每次的出場方式能不能不要這么暴躁?”上官玟看著被踹爛的門,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井傅宸看著他懷里的女人,眼神滲著寒冷的兇光。
“上官玟,你想搞我,就沖我來,不要利用女人。”
“噗哧,井少爺說笑了,我真沒打算把諾諾怎么樣。”
他說的是實話。
自己確實沒有想過要把她怎么樣。
雖然兩個多小時以前,他確實想強了她。
井傅宸看著她膝蓋上的傷,不禁皺了皺眉。
上面的繃帶已經(jīng)被染紅了,足以證明,那傷口有多深。
而且他還看見了,她掌心的傷痕。
她受傷了,能避免拉扯就要避免。
井傅宸壓下了怒氣,冷冷地說:“把她給我。”
“給你?”上官玟笑了笑,“我?guī)退幚韨冢氵沒有感謝我呢。”
“要不是因為你,她會受傷?”井傅宸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(jīng)到盡頭了,“給我。”
“井少爺竟然為一個女人如此大動干戈,真是不可思議呢。”
他皺了皺眉,直接走了過去,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不想跟這個人廢話。
“疼!”言諾諾驚呼了一聲。
井傅宸被嚇了一跳,立即松開了她。
她的手腕側面,被磨掉了一層皮,看起來很是滲人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他的心有些疼。
上官玟咧了咧嘴,抱著她走到了窗前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言諾諾往窗外看了一眼,后怕地看著他。
“上官玟。”井傅宸往前幾步,感到自己已經(jīng)忍到極限了。
上官玟笑了笑,說道:“都這么緊張干什么,我只是看看窗外的風景而已。”
“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。”她說道,“就算你把我從這里扔下去,我也不會屈服你。”
這里是四樓,不高也不低。
運氣好的話,還能留半條命在。
可是她要那半條命也沒意思,還不如不要來得痛快一些。
反正現(xiàn)在,她已經(jīng)感覺很累很累了。
“老大,你告訴我,你有沒有喜歡過我?在我還是大胖的時候,你有喜歡過我嗎?”
“沒有。”言諾諾毫不猶豫地說,“我只是把你當朋友而已,就這么簡單。”
“那現(xiàn)在呢?現(xiàn)在你也只是把我當朋友嗎?”
“不,現(xiàn)在我沒有把你當朋友。”她聲音冰冷,“我不認識你。”
我不認識你。
這五個字對于上官玟來說,很重很重。
真是奇怪啊,明明自己已經(jīng)承受了那么多非議,心理已經(jīng)很強大了才對。
為什么現(xiàn)在反而是被區(qū)區(qū)五個字刺痛了呢?
感覺到上官玟的情緒不對勁,井傅宸的心一直高高地懸著。
他知道,上官玟什么瘋狂的舉動都能做得出來。
井傅宸快步地沖過去,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,一手抓住了她,用力地將她拉了過來。
這么大的動作,使她的傷口撕裂般地疼著。
膝蓋上的血又流出來了。
“喲,井少爺?shù)纳硎植诲e嘛。”上官玟笑了笑,眼睛依舊看著她。
她的眼里,多了一種叫心安的東西。
原來如此啊。
自己竟會被這種東西打敗了。
“上官玟,我們之間,還沒完。”井傅宸冷冷地扔下這句話,便抱著她離開了這里。
他簡直忍無可忍了。
這個混蛋三番五次地對自己的女人下手,要是再給情面,那他豈不是個懦夫了?
言諾諾靠在他的懷里,聽著他跳得有些快的心跳聲,浮躁的心漸漸地安穩(wěn)下來。
遇到危險的第一件事,是找他。
這是一種反射性。
更是一種習慣。
車子緩緩啟動,倆人很長時間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“是你找的上官玟,還是上官玟找的你?”井傅宸還是打破了沉默。
言諾諾抿了抿唇,很淡然的說:“是我找的他。”
他斜了她一眼,就沒有再說話了。
原來是她主動招惹的人家。
是因為什么事,他也不想去問。
于是,短短的一個對話后,車子里又恢復了一片死寂。
來到醫(yī)院后,井傅宸沒有讓她瞎逞能,而是直接將她抱起,走了進去。
他不想浪費時間。
也不想她在自己面前裝來裝去。
其實,言諾諾是很抗拒來醫(yī)院的。
那就說明,那種酷刑,還要再來一次。
果然,當護士把藥箱打開時,她就知道,自己逃不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