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很想一腳將這個女人踹下車,眼不見耳不聽心不煩。
可他已愛她入骨,怎么可能還做出那樣的事情。
縱使她說的話再如何傷人,他都不會任由她一人在外面流浪。
“阿宸,我這個玩具,真的已經沒什么好玩的了,你若覺得沒意思了,就扔了吧。”言諾諾淡淡地說道。
她與他之間,本就是一段孽緣。
“你閉嘴,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。”井傅宸踩下了油門,加快了速度。
她想要的婚紗,他會給。
她想要的婚禮,他會給。
她想要的家,他會給。
她所想要的一切,他全都會給。
為了她,他甚至都已經決定不要公司,不要整個井氏了。
言諾諾閉上了眼睛,胸口發堵。
回到了家里,更大的噩夢還是來了。
言諾諾看著門口堆放的東西,就知道接下來會上演哪一出戲了。
果不其然,姥姥和上官檸在他們家里大動干戈,把她的東西清理得差不多了。
她看著自己辛苦畫出來的畫作被塞進垃圾桶里,就感到一陣陣窩火。
她又不是胡攪蠻纏不離開,這個老太婆有必要這樣嗎?
井傅宸將其中一幅畫拿起來,慢慢地打開。
是一個坐在畫室里認真畫畫的少年。
看見這幅畫時,他的心里是震驚的。
想都不用想,這畫上面的少年肯定是他。
沒想到,她一個人在家,會把回憶中關于他的模樣畫在紙上。
哼,還說不愛他了?
既然不愛他,那為什么要趁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畫他?
言諾諾一著急,連忙伸手過去搶。
“嘶啦”一聲,那副畫就被撕爛了。
“你……”井傅宸看著被撕爛的畫,很是心疼。
“算了,無所謂。”她松開手,不再看那幅畫。
這時,她的畫架被上官檸扔了出來。
本就破舊的畫架哪里經得住這種折騰,直接就給散架了。
事情做到這種地步,她言諾諾要是再忍下去,就不叫言諾諾了!
“你們真的別太過分了!”她怒不可遏地走了進去,一把抓住了上官檸的手腕。
上官檸痛得倒吸一口涼氣,連忙向姥姥求救。
“你這是干什么,快松手!”姥姥命令道。
言諾諾怎么可能會聽她的,反而力道越來越大。
她剛吃飽飯,這會可渾身是勁呢。
“啊!好痛!”上官檸忍不住驚呼出來。
她兩只手都被言諾諾抓住了,便抬起腿,踢了一腳言諾諾。
言諾諾哪里是好惹的主,毫不客氣地狠狠踢回了她一腳。
這一腳,她完全是把上官檸當做沙包去踢的,所以力道有多大,自然不言而喻。
上官檸的身體可沒有沙包那么結實,一腳就被踹翻在地了。
“小宸!你看看你,都娶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!”姥姥簡直要被氣死了。
“姥姥,您什么時候也變得蠻不講理了?”井傅宸冷笑著,并沒有插手。
“小宸,我如今都做到這個地步了,想必不用我說,你也明白我要做什么吧?”
“明白。”井傅宸淡淡地說,“不就是要我把房子空出來給她嘛,也不是什么問題,我送給她好了。”
“井少……”上官檸撇著嘴,滿腹的委屈。
她可是上官家的大小姐,接連在他這里撞了好幾次壁,她不要面子的嗎?
“反正姑奶奶我是不會再回來了,你們愛怎樣怎樣吧,不見。”言諾諾根本懶得跟她們廢話,扭頭就走。
“諾諾!”井傅宸趕緊追了上去,拉住了她的手,“諾諾,我立馬就把她們趕走好不好?”
“井少爺,放手吧,我累了。”
“諾諾……”
“井傅宸,你還要傷我多少次?”言諾諾紅著眼睛,憤怒地說,“若你還真的愛我,那就別攔我,謝謝你了。”
說完,她面無表情地從他身旁走過。
他沒有再拉住她。
或者說,他不敢再拉住她了。
“井少,就讓她走嘛,跟我在一起,你會很幸福的,我們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聲過后,上官檸的頭歪向了一邊。
她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捂著臉。
剛剛,她被打了?
從來都是被寵著的她,竟然被一個男人打了?
“上官檸,我井傅宸,最惡心臭不要的婊子,別給臉不要臉。”
井傅宸冷冷地甩下這句話后,抱起散落在地上的畫紙,漠然地坐進了車里。
“井傅宸!你個混蛋!你憑什么打我!憑什么!”
上官檸朝著他怒吼著,狼狽得不成樣子。
井傅宸沒有看她一眼,踩下油門,絕塵而去。
——
“嘖嘖,每次傷心難過都會找我,有好事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找我?”梁妤柔翹著二郎腿,給她扔了一包蝦條。
“你個沒良心的。”言諾諾撕開蝦條,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。
“說吧,你家井少又怎么欺負你了?”
“不是他,是他姥姥。”
“上回我不是讓你懟她嗎?”梁妤柔立即來了興致,“快跟我說說,她怎么欺負你了?”
言諾諾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閨蜜,狠狠地往她的嘴里塞了幾根蝦條。
真是的,都說患難見真情,這家伙一副八卦的樣子是怎么回事?
是嫌她還不夠慘么?
在心里吐槽完畢后,言諾諾一邊吃,一邊給她講了事情的大概。
“我去,這老太婆也太過分了吧?有這么欺負人的嗎?”
這件事情連梁妤柔都聽不下去了。
人家小兩口的事情,她一個老太婆來插什么手?
還硬是要塞給自己的孫子一個未婚妻,沒見過這樣折騰自己孫子的。
“這有什么辦法,誰讓人家財大氣粗的。”
“所以呢?”梁妤柔挑了挑眉,“你別跟我說,你來我這里,是為了要借我地方住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言諾諾拿出一根蝦條,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閨蜜的嘴邊,“阿柔,柔柔,求你了嘛。”
“拒絕!”
“別嘛別嘛,人家可以給你暖床噠!”
“去去去,誰要你暖床啊,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。”
言諾諾立即拉下了臉,氣呼呼地把蝦條塞進她的手里。
“不吃了!”
“哎喲,愛吃不吃。”梁妤柔笑著說,“你要是在我這住下了,你家井少還不天天來找你?”
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見到那個男人,她的小心臟可承受不住。
“不跟你說了,我走了!”言諾諾拍了拍手,站了起來。
“走吧走吧,慢慢走,別急。”
“我真的走了!”她氣沖沖地奔到門口,偷偷地瞄了閨蜜一眼。
“走啊,怎么不走?”梁妤柔挑眉看著她。
言諾諾癟著嘴,抱著她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“粱大小姐,我求求你了,收留我吧,我愿意給你當牛做馬,愿意幫你搓澡暖床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