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幼恩抱著一沓傳單,滿臉怒氣地橫在倆人的中間,看那架勢,就像很篤定他們倆人一定有什么貓膩一樣。
“井大小姐,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勾引你男人了?”言諾諾抱著胳膊,覺得有些好笑。
她跟段痕之間的距離怎么說都有兩米,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之間是清白的。
幸虧她沒有答應跟他去吃飯,若是她真的答應了,那真的是怎么都洗不白了。
段痕微微蹙眉,顯然對井幼恩的出現很是不滿。
他已經跟這位大小姐解釋過很多次了,自己跟言諾諾真的沒有什么,但是奈何她認為他這么做全都是在包庇言諾諾,這讓他有什么辦法?
一個脾氣再怎么好的男人,也經受不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跨越底線啊!
“哼,就你那張破臉,以前還有點資格,但是現在你拿什么跟我爭?”井幼恩并不打算放過她。
不知道為什么,她就是看言諾諾很不爽。
她從小就喜歡黏在井傅宸的身邊,一聲聲宸哥哥的叫,親熱得不得了。
但是奈何她不管多黏著他,他總是對她冷冰冰的,而且他們之間,是永遠都不可能的。
她在看見段痕的第一眼,就決定要將他追到手了。
因為他跟井傅宸長得實在是太像了,雖然少了一些凌冽的氣勢,但他的那種溫柔和包容,是她一直都想要的。
奈何她一樣都得不到。
最可氣的是,言諾諾居然那樣輕易地就得到了她所夠不著的東西。
被人嘲諷得多了,再度聽見這樣的話語,言諾諾倒也沒什么感覺了。
她覺得這位大小姐是真的弱智,卻令人討厭不起來。
但是段痕可沒有那么多耐性了,他明明什么都沒做,卻要害她背負這樣的罵名,自然是很生氣的。
對于這個脾氣囂張的大小姐,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耐性了。
段痕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,冷冷地說“井幼恩,就算我與諾諾姐真有什么,也輪不到你管。”
“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,你愛信不信吧。”
“你總是這個樣子,我真的無法再包容你了。”
“密碼我等會給你,以后每個月我都會打錢給你,還完錢以后,我們就兩清了。”
她不就憑那幾十萬而理所當然地操縱他么?
他還給她就是了。
本來他也沒有想過要她的錢,奈何她自己就幫他把學費和伙食費給繳清了。
其實剛開始,他是真的很感激她,想要對她像妹妹一樣好的。
他能給她的感情,只能介于兄妹之間的關心,絕對不會成為戀人。
他清楚地知道,自己想跟什么樣的女人度過余生,絕對不會因為她花了幾十萬,他就委曲求全。
幾十萬可以還,但是感情,他還不了。
其實,她如果安安分分地不逾越太多的話,他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好好保護她的。
但是,她的胡攪蠻纏和不可理喻,已經將他的耐心和最后一點點感激,也徹底地磨滅了。
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更何況,她每次都做得這么過分。
他已經忍了很久了。
“你承認了是不是?”井幼恩紅著眼睛,歇斯底里地說,“你承認你喜歡這個賤人是不是!”
“井幼恩!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賤人地叫!”段痕也紅了脖子,恨不得上去抽她兩個大嘴巴子。
“你忘記我以前是怎么幫你的了?”她抽出一只手,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,“你現在是不是嫌棄我沒錢了?”
“井幼恩,你有沒有錢,我什么時候在乎過?”段痕用力地將她的手拿開,冷冷地說,“我說了我會還錢的。”
“不,我不要你還錢!”
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“我要你愛我!我要你跟我在一起!”井幼恩撲進他的懷里,哽咽地說,“我愛了你那么久,你怎么能夠當做什么都沒有存在過!”
言諾諾看著這一幕,無奈地扯了扯嘴角,沖段痕揮了揮手。
都這樣了,如果她還杵在原地,那豈不是很尷尬,所以她果斷地離開了。
段痕狠狠地推開她,眼里滿是冷漠。
既然已經說開了,就沒必要再糾纏不清了。
他是個好脾氣的人,但是決絕起來,沒有人能比他狠。
傳單一張張地紛揚在他們之間,她紅著眼睛,定定地看著他逐漸冰冷的面孔。
“井幼恩,我受夠了。”段痕冷冷地說,“如果你再這樣糾纏我,我立即找女朋友。”
立即找女朋友?
也就是說,他寧愿隨便找個女人在一起,也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咯?
他究竟是有多想將她拋開啊?
她真的想不明白,她對他那么好,為什么他不喜歡她?
井幼恩笑著搖了搖頭,聲音有些顫抖:“沒必要,我以后再也不會纏著你了。”
她井幼恩,這輩子最丟臉最委屈的事情,都是他給予的。
段痕只是冷冷地“嗯”了一聲,插著口袋,與她擦身而過,腳上那雙錚亮的皮鞋從滿地的傳單上踩過,沒有一點的停頓。
她擦了擦淚水,忍受著滿腹的委屈,蹲下身去,將散落的傳單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。
“咦,那個不是井家的大小姐嗎?”
“現在她哪里還是什么井家大小姐啊,聽說她爸得罪了我們總裁,被我們總裁執行商業報復,就破產了呢。”
“唉,真是可憐啊,好好的一個大小姐,突然間什么都沒有了。”
“有什么可憐的,她可是出名的囂張跋扈,現在落得如此境地,也是報應了。”
兩個竊竊私語的女人從她的身邊走過,看向她的眼神里帶著些許的嘲諷和嫌惡。
若換做是從前,井幼恩一定會沖上去撕破這兩個女人的臉,但是現在,她只是一聲不吭地蹲在地上撿傳單。
以前她有錢有勢,很多人都恨不得巴結她,而她的性格確實也比較不討喜。
如今她變成這樣,那些人自然會抓住這個好機會,狠狠地奚落她一番。
得罪了井傅宸,就永遠都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了。
那些人正是明白這個道理,才會那樣肆無忌憚地毒舌。
比起那些人的陰險毒辣,剛剛那兩個女人的議論又算得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