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要跟井傅宸結婚?”上官玟看著妹妹,心情有點復雜。
對于這個妹妹,他是萬般愛護的,一點苦也舍不得讓她吃。
她現(xiàn)在一回來就跟他說要跟井傅宸結婚,他多少是有點接受不了的。
且不說井傅宸已經有了家室,她嫁給那樣的男人,肯定是不會幸福的。
井傅宸是個什么樣的男人,他非常了解。
“嗯,沒想到他長得那么帥。”上官檸的臉有點紅,忸怩地說,“雖然他現(xiàn)在還沒有離婚,但是我見過他妻子了,我覺得她不如我。”
“哦?怎么說?”上官玟饒有興致地問道。
“他妻子看起來唯唯諾諾的,一看就是很好欺負的類型,而且臉上有一道那么嚇人的傷疤,井傅宸之所以維護她,是不想讓別人說他無情吧,可能他早就想扔掉那個女人了也說不定。”
上官檸對自己的各個方面都非常有自信,從小到大,就沒有一個男人拒絕過她。
井傅宸畢竟是那么耀眼的存在,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,怎么可能會要一個毀了容的女人。
而且那個女人看起來一點個性都沒有,典型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。
這樣的女人,若不是有人強行安排他們結婚,井傅宸怎么可能會跟她在一起。
上官玟聽了妹妹這么一番說辭,反倒笑了起來。
她居然說小霸王是一個好欺負的角色,真是太好笑了。
“你笑什么?”上官檸一頭霧水。
難道她說錯了?
“你確定她是那種很好欺負的類型?”
“那當然了。”上官檸傲嬌地揚起下巴,“我看她,她都不敢看我。”
上官玟搖了搖頭,淡淡地說:“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。”
“為什么?”她有些納悶,“就算他娶有女人了,離了婚不就行了,我又不在乎。”
“不是這個問題。”
“那是什么問題?”
上官玟挑了挑眉,有些煩躁地說:“總之,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留下這句話,他就走回房間里了。
對于這件事,他其實是措手不及的。
他也不知道,井家的兩個老人在打什么主意。
想著想著,他又想到了那個女人。
她站在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中對著他笑的樣子,是個男人都會心動。
若是她跟井傅宸離婚了,也不是什么壞事。
至少,他可以有機會了。
真是搞笑啊,自己策劃了那么久,本來有很多次可以強行毀了她,但是在看見她那雙紅紅的眼睛時,他居然會心軟。
他上官玟,居然會對一個女人心軟。
虧他還將蔣莎安排在她的身旁,時刻了解她的動向。
上官玟想到那個吻,不禁啞然失笑。
她的嘴唇,比任何一個女人的都要柔軟。
她也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讓他瘋狂。
“怎么了,愁眉苦臉的。”梁妤柔將奶茶挪到她的跟前,關心地問道。
“昨天,姥姥和姥爺來過了。”言諾諾咬著吸管,一臉愁容,“他們要逼我跟井傅宸離婚。”
“不會吧?”梁妤柔很是驚訝,“你之前不是說,他們很喜歡你嗎?”
“是啊,但是我不能生育了啊。”
“咳!咳咳……”梁妤柔差點被嗆得半死,一臉震驚,“你不能……生育了?”
“嗯。”她很淡定地又吸了一口奶茶,“別那么激動。”
這叫她怎么不激動啊?!
梁妤柔扶著額頭,努力讓自己消化一下這個消息。
她現(xiàn)在看起來似乎沒什么異常,也就是說,她可能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。
不能生育對每個女人來說,都是一種極大的痛苦吧,特別是她。
梁妤柔真的不敢想象,諾諾到底是經歷了多少痛苦,才能對這件事情看得那么平淡。
她毀了容,流了孩子,被告知不能生育,現(xiàn)在還被婆家的人強行逼離婚……
“諾諾,你沒事吧?”梁妤柔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了。
她不是當事人,只能默默地聽當事人訴苦,她也給不出什么辦法。
讓她離婚吧,又太便宜那些人了,讓她不離吧,又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。
梁妤柔只能把所有的零食都拿出來,讓閨蜜用吃零食來發(fā)泄。
“阿柔啊,為什么命運要這樣捉弄我……”言諾諾嚼著珍珠,滿臉憂愁。
“諾諾,其實離不離婚,你自己心里已經有答案了,不是嗎?”
“沒有。”她搖了搖頭,“我心里一團糟。”
他那樣懇求她不要離開,她看著他那個樣子,真的很心疼。
而且她也不想將他送給別的女人。
到底是要做個爛好人,還是要做一個自私的人啊……
“來,抱抱。”梁妤柔的心里也很難過,只能用擁抱來安慰她。
這些遭遇如果是她自己經歷的,她肯定會崩潰的。
她根本就不敢想象,諾諾她知道那個消息時,到底會有多難過。
她究竟是怎么撐過來的?
言諾諾靠在閨蜜的懷里,不自覺地紅了眼眶。
磨磨蹭蹭地回到家里,他還沒有回來,一切都那么空洞。
她將門鎖上,拿出畫架和顏料,在紙上胡亂地圖畫著。
她也不知道想畫些什么,只是有滿腹的委屈和難過想要發(fā)泄出來。
過了良久,紙上已經是歪歪斜斜的線條,以及奇形怪狀的圖案了。
言諾諾拿著畫筆,愣了好久好久。
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,什么都沒有想,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呆坐了半個小時。
當一陣涼風襲來時,她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一不小心,沾著顏料的畫筆掉在了她的裙子上,從裙子掉在了地上。
她看著裙子上那塊顏料,忽然暴躁起來。
她瘋狂地將所有的顏料都擠出來,將它們混合在一起。
七彩的顏料混在一起后,就變成了灰黑色。
言諾諾沾著這些骯臟的顏色,發(fā)泄般地將它涂在布滿線條的畫紙上。
悲傷,憤怒,痛苦,仇恨……
這些種種,全都混雜在一起,混成了她現(xiàn)在的模樣。
為什么……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她一個人來承受!
她又沒有什么錯!
她發(fā)瘋似的涂著顏料,最終煩躁地將畫筆扔在了地板上。
井傅宸站在門口,看著歇斯底里的她,立即走了過去,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