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,她與朱綺以及朱綺的粉絲發(fā)生沖突的視頻,一夜之間火遍了天南地北。
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個囂張至極的小姑娘,還牽扯了很多人在其中。
一時間,井傅宸、蘇梓漠、上官玟等人,都陷入了這場輿論的風(fēng)波中。
言諾諾一口一口地扒著飯,感覺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她現(xiàn)在都懶得看手機了,一看都是些抨擊她的言論。
那天她明明想走的,但是被朱綺揪住了后面的帽子,卡了一下她的喉嚨不說,還出言諷刺。
她言諾諾最看不慣這種人了。
“太太,怎么了?”蔣莎坐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沒什么,就是有點搞不懂,這個世界上的睜眼瞎是不是太多了!彼涣R涣L糁,食之無味。
如果單單是她自己陷入輿論風(fēng)波也就罷了,那些人也是厲害,連她八百年前的小學(xué)同學(xué)都給扯出來了。
一想到自己給那么多人帶來了困擾,她的心里就很難受。
“我覺得,太太你那天的表現(xiàn),真是太酷了!笔Y莎笑了笑,“只是舉止還不太成熟!
言諾諾深深地嘆了口氣,點了點頭。
她也覺得那天自己做錯了,她不應(yīng)該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的。
以她的身份,想捉弄區(qū)區(qū)一個朱綺,實在是太簡單了。
一頓飯后,言諾諾伸了伸懶腰,回到了房間里。
這么些天來,沒有那個男人在身邊,她倒也落得一身輕松。
現(xiàn)在的她,已經(jīng)不會想以前一樣,總是期盼著他回來了。
相反,她反而盼著他在日本待久一些。
幾天里,倆人之間沒有過一通電話,就連一條信息都沒有。
他們就像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那般,沒有問候,沒有閑聊,只有數(shù)不盡的沉默與冷淡。
他不跟她聯(lián)系,她也懶得厚著臉皮去倒貼他。
言諾諾想了想,干脆來到了樓下的書房。
書房門依舊沒鎖,她像之前一樣,很輕易就進去了。
鬼使神差地,她將那本書再次拿了出來。
那張照片,不見了。
她疑惑地一頁頁翻過,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照片的影子。
是他藏起來了嗎?
他知道她動過他珍貴的東西了?
言諾諾咬了咬唇,將書本放了回去。
她從角落里拿出一個堆滿了灰塵的畫架,把它架了起來。
這個畫架是很久以前買的了,一直都扔在角落里沒有用到。
沒想到,那個男人居然沒有把它當(dāng)成垃圾扔掉。
言諾諾用心地將畫架擦干凈,除了舊一些之外,還是能用的。
她興沖沖地將以前收起來的畫筆和顏料之類的繪畫工具統(tǒng)統(tǒng)搬出來,擦干上面的灰塵之后,一切都跟新的一樣。
為了讓陽光照射進來,她特意拉開了許久不曾拉開的窗簾。
整理完畢后,她坐在畫架前,握著一支鉛筆,對著上面的素描紙,遲遲不敢下手。
兩年沒有碰過了,很多東西都生疏了。
在班上的時候,她并不是最出色的學(xué)生,卻是用色最大膽的。
言諾諾咬著鉛筆思索了很久,找來一面鏡子,對著鏡中的自己畫了起來。
畫畫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的,沒過多久,天色就暗了下來。
她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,就連手機一直在振動,她也沒有發(fā)覺。
見她遲遲不接電話,蘇梓漠的心里很是擔(dān)心。
快一周沒有見過她了,給她發(fā)信息,她都是隔了好幾個小時才回他。
可現(xiàn)在,他打了三個電話,居然沒人接。
那丫頭不會是想不開吧?
蘇梓漠哪里還有心情待在公司里,他對著秘書吩咐了幾句,便火速離開了公司。
驅(qū)車來到她家門前,那十幾個保鏢居然還在那里守著。
蘇梓漠停好車走下來,走到他們跟前時,卻被他們攔住了。
“蘇少爺,井少說過了,不允許任何人進去。”
“我找諾諾有急事。”蘇梓漠冷冷地說。
“抱歉,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。”
蘇梓漠微微蹙眉,對著門口大聲喊了起來。
沒人回應(yīng)。
書房里的隔音效果是極好的,所以言諾諾并不知道有人在喊她。
“蘇少爺,請回去吧!
“好吧。”蘇梓漠聳了聳肩,坐回了車里。
這可難不倒他!
他打電話讓助理過來將車子開走,繞過別墅,剛好看見她坐在書房里畫畫。
蘇梓漠在窗外站了許久,眼里滿是溫柔。
她的側(cè)顏極美,一頭微卷的長發(fā)被簡單地束了起來,小巧的鼻子很是精致可人,嘴唇微微張開,白皙的右手握著一支毛筆,在白紙上涂抹著顏料。
她的神情非常認真,每添一種顏料,她都會很仔細地描繪著那些小細節(jié)。
夕陽的余暉傾斜在她的身上,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朦朧起來。
一小撮碎發(fā)垂了下來,她小心翼翼地用手將它挽在耳后,卻不小心用筆在臉上畫了一道色彩。
“哎呀……”她擦了擦臉,索性不去管它,繼續(xù)投入到繪畫中。
蘇梓漠的溫柔和寵溺簡直快要溢出來,這樣漂亮專注的她,他已經(jīng)很久都沒有見過了。
直到現(xiàn)在,他還記得那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孩子,踮著腳尖畫著黑板報的樣子。
那個午后,他陪她在教室里,她的身體有著青春期的女孩子最美的線條,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校服,卻被她穿出了單純美好的味道。
現(xiàn)在的她,沒有了從前的青澀和稚嫩,卻添多了一些女人的嬌媚。
蘇梓漠沒有打擾她,在外面站了許久,直到冷風(fēng)吹得他打了個噴嚏,而她也剛好將那幅畫作完成了。
嗯?有人在……敲窗戶?
言諾諾疑惑地轉(zhuǎn)過頭,居然會是蘇梓漠。
當(dāng)她那張小花貓似的臉轉(zhuǎn)過來之后,蘇梓漠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她的臉什么顏色都有,就連鼻子都是彩色的。
言諾諾過去想打開窗,但是窗戶被鎖上了,她沒有辦法打開。
她拿起手機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他給自己打了那么多次電話。
她示意他等一下,她很快就會出去。
“你先把臉洗一下!
她看著這條信息,給他回了一個表情。
言諾諾把調(diào)色盤放到書桌上,跑去洗手間將臉擦干凈后,鎮(zhèn)定地打開了大門。
她已經(jīng)好幾天沒有出去了,黑衣人見她要出去走一下,也沒有阻攔她。
但是,她快速走了幾步,便撒開腳丫子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