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里住的可是兩個女生,你一個大男人突然拜訪不太好吧?”她看著那張傲嬌的俊臉,恨不得一只拖鞋就甩他臉上。
“說起來,我還沒跟你計較泡吧的事情呢。”井傅宸冷冷地斜了一眼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梁妤柔,薄唇輕啟,“粱小姐,有什么想說的嗎?”
“呃?我我我……”梁妤柔也沒料到自己會被突然點名,頓時就慌了起來。
完了,這下子全完了,吧是她拉著諾諾一起泡的,她就是帶頭人啊!
既然他提起泡吧的事情,下一步就一定會提起安格斯,到時候她該怎么解釋啊?
難道她要說,她所做的這一切,都是為了要讓諾諾忘記他么?
如果這樣說大實話的話,她一定會被他殺死的吧?
這個時候,她想到了自家的何麒小天使。
她多么希望,何麒小天使會在這個時候來拯救她啊……
井傅宸冷哼一聲,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:“懷著我的孩子去泡吧?還勾引別的男人?小狐貍,這筆賬可怎么算?”
這件事他一直都耿耿于懷!
只是表白就算了,還被求婚了?被求婚也就算了,那個男人就連鉆戒都準備好了!
這才離開他幾天,這個女人就在國外被男人求婚了,那跟他離了婚以后還了得?
“我又沒有做什么事情!”言諾諾惡狠狠地瞪著他,這筆賬當天晚上不是算過了么,干嘛要提起來?
莫非……他是找不到來看她的理由了?
“難道你還想做什么事情?”
“井少爺,你能不要沒事找事嗎?”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,“我要睡覺了,請你離開。”
井傅宸被噎住了,這樣做確實不像他的行事風格,但是事到如今,也只能硬著頭皮耍賴下去了。
“你,出去。”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還在瑟瑟發抖的梁妤柔,蹦出了這么幾個字。
“我出去?”梁妤柔簡直是敢怒不敢言,這里可是她的房間,憑什么說出去就出去啊?
而且她對這里人生地不熟的,能去哪里?
井傅宸把外套脫掉,一下就鉆進了被窩里,冷冷地說:“有意見?”
“沒有……”她看著那個男人將自己的閨蜜摟在懷里,強忍著心里的委屈,默默地披上了外套。
也罷,出去也好,她可不想尷尬地杵在一旁,看著他們兩個秀恩愛。
雖然她真的很想一腳踹飛那個男人,但她現在還沒有那個膽子這么做。
“阿柔,你別聽他的!”言諾諾有些擔心,萬一她走丟了怎么辦?
“沒事沒事,我早就想出去了!”梁妤柔迅速地抓起包包,深深地看著床上的倆人一眼,悻悻地關上了房門。
看來,待會她得挑個好時間才能回來,不然打擾了那個男人的好事……
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只能希望諾諾自求多福了……
“你看粱小姐多懂事,你是不是也該懂事一點?”井傅宸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,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。
“你真是不要臉!”她氣得踢了他一腳。
她見過不要臉的,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,簡直是不知廉恥!
“剛才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?”他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,薄唇吻著她的后頸。
“知道你還問?”
井傅宸嘆了口氣,輕輕地說:“諾諾,我們不吵架了,好嗎?”
他的聲音很溫柔,沒有了剛才的冰冷,甚至還摻雜了些許乞求的意味。
是她聽錯了吧。
她一定是聽錯了,堂堂的井少爺怎么可能會這樣低聲下氣地求她原諒呢?
見她沒有反應,他將她的身體翻過來,撫摸著她的臉頰。
她似乎瘦了很多,下巴也變得越來越尖了,胳膊細得仿佛他稍稍用力就能捏斷。
“孕吐還頻繁嗎?”井傅宸伸出手,將她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后,眸子里閃過些許的心疼。
“井少爺,我要被你弄糊涂了。”她強行抑制住自己狂亂的心,嘲諷地說,“別再用這樣的把戲了,我已經免疫了。”
她怕了,不會再相信了。
“罷了,隨便你怎么想吧。”他將她擁入懷中。
其實就連他也不清楚,自己到底是真情流露,還是他演上癮了。
只是他知道的是,她一不在自己身邊,他的心里就悶得慌。
這么簡單,如此反復,他終是熬不住了。
“小沁說,她很想你。”
“你見過她?”
“嗯。”他淡淡地回應道。
那天在路上時,他剛好碰見了小沁一家。
他本來想就這樣路過的,誰知道小沁那家伙一直在喊著表姐夫,他不得不停下來,隨便跟他們扯了幾句。
小沁跟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候,笑得格外的開心,她牽著他們的手,盡情地對他們撒嬌。
看到那樣的畫面,他忽然想自己孩子快點出生,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孩子的模樣。
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。
也就是這種感覺,讓他甘愿拋下一切,不遠萬里地來到了她的身邊。
他只是想好好地陪著她和孩子,無關其他。
言諾諾吸了吸鼻子,悶悶地說:“等回去的時候我再找她玩。”
“你什么時候回去?”
“暫時還不想。”她淡淡地說,“公司還有那么多事情要忙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要。”井傅宸摸著她的腦袋,悶悶地吐出了這兩個字。
“井少爺,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。”
言諾諾挑了挑眉,有些好笑地說:“我本來就是這樣啊。”
她只是對他比較特別而已,不過這份特別,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。
那個唯唯諾諾,畏畏縮縮的人根本就不是她,她也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那種細心溫柔的人。
變成另外一個言諾諾的這十幾年里,她很累,卻也很開心。
只是她現在不想裝了。
她說的話,井傅宸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。
確實,她還是她,可是他已經變得越來越奇怪了。
“你想待多久,我陪你。”
“隨便。”言諾諾無謂地聳了聳肩。
既然他堅持要演,那就隨他好了。
井傅宸是徹底沒轍了,以前只要他稍稍服個軟,她就會立即奔向他的懷抱,但是現在似乎不管用了。
他的心里有些委屈,卻又不能說出來。
這時,言諾諾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她拿起來看了看,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——
“您好,請問您是蘇梓漠先生的家屬嗎?”
“我是他朋友,怎么了?”
“他出了嚴重的車禍,現在已經被送進急救中心了,您能來醫院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