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妤柔深深地嘆了口氣,事到如今,她知道自己說什么,這個丫頭也不會聽的。
她根本就無法想象,以后諾諾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孤獨地待在房間里的場景。
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冷血了,自己妻子懷孕三個多月,又出了遠門,做為丈夫的他,居然連一條信息都沒有。
不管他們之前有再大的恩怨,他總該在特殊的時期給予她一點溫暖吧?
梁妤柔是既心痛又生氣,早就跟她說過,那個男人她根本就駕馭不了,可她就是不聽,像瘋了一樣地一頭扎進他布下的陷阱里。
“諾諾,我最后再勸你一次,離開他吧。”她認真地說道,“這個世界上,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,你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?”
“阿柔,我想等寶寶生下來再做打算。”
“你傻啊,你覺得到時候他會把孩子給你?”梁妤柔簡直無語了。
關于這個問題,自己之前已經(jīng)說過幾次了,可還是說不動她。
“真要走我也走不了啊,他勢力那么大,我去到哪里,他一樣能夠找得到我。”
“想聯(lián)系一個人很難,但想要別人聯(lián)系不到你,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”梁妤柔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你能被他找到,這就說明你還沒有真的想要離開他。”
現(xiàn)在雖然是一個信息技術飛速發(fā)展的時代,但是在幾十億人中找到那一個故意躲藏起來的人,除非相信巧合,要不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俞潼不就是一個例子么?
縱使那個男人權勢滔天,也拿俞潼毫無辦法。
他尋了她五年,不也一樣沒有結果么?
“阿柔,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……”言諾諾望著天花板,眼神開始空洞起來。
要怪就怪她自己為什么對那個男人動了情,而那個男人偏偏就是井傅宸。
他的名字已經(jīng)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,不是她不想忘,她也努力過了,根本就無濟于事。
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,越是刻意地想要忘記的,反而會變得越來越深刻。
“要不你把他號碼給我,我去跟他說。”
“不行。”言諾諾搖了搖頭,她不想讓朋友因為她,而跟那個男人結下恩怨。
她很清楚梁妤柔的性格和說話方式,更清楚井傅宸是個什么樣的人,所以她不能這么自私。
況且何麒還跟井傅宸有合作,雖然她知道井傅宸不會公私不分,但她還是不想讓大家弄得這么尷尬。
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,那你說要怎么樣才行?”梁妤柔有些生氣了。
“阿柔,我知道你心疼我,但是這件事情,我想自己解決,不想拖累你。”
“也罷,你自己慢慢磨吧。”梁妤柔把心里的不爽硬生生地壓了下去,她決定再也不插手這件事了。
她再怎么說也沒有用,也知道感情這種東西,它根本就是毫無道理的,只能讓他們兩個相互折磨,時間一長,誰更重要一些,就顯而易見了。
要是能這樣折磨一輩子,她倒也佩服。
休息過后,倆人一同出了門。
她們手挽著手走在悉尼的街道上,盡情地感受著不同的人文風情。
每經(jīng)過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店,她們就走進里面去逛一下,順便買幾件心儀的東西。
兩個小時下來,她們的手里就多了幾十袋大大小小的東西。
“好累啊,如果有人幫我們提東西就好了。”梁妤柔坐在長椅上,累得根本就不想繼續(xù)走動了。
“是誰說要橫掃整個悉尼的?”言諾諾嘲笑道,“這你就堅持不住啦?”
“哼,你個沒良心的,重的東西都是我拿的好不好!”
“嘻嘻嘻,辛苦你啦!”言諾諾訕訕地笑著,“不過說真的,要是有人能幫我們提東西就好了,這樣的話,我覺得我還能再逛多幾條街。”
“言小姐?”
“呃?”她有些驚愕地抬起頭,“張瀏楷?”
“真的是你啊!”張瀏楷笑著走過去,“好久不見啦,你跟總裁在這里度假嗎?”
“你眼睛是瞎了嗎?”梁妤柔翻了翻白眼,她這么一個大活人坐在旁邊,還偏偏要提那個臭男人!
“咳咳,不好意思,請問這位是……”他連忙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“她是我的閨蜜,梁妤柔。”言諾諾笑了笑,“你不應該在英國當你的副總嗎?怎么跑這里來了?”
“應酬嘛,沒想到這么巧。”
既然來了一個老熟人,又是閑得沒事干的那種,張瀏楷自然就扮起了給兩位大小姐提東西的角色。
他干了苦力活,言諾諾也不會虧待他,買吃的東西時,都會給他買一份。
剛把之前買的東西放進車里,一個小時過去后,他的手里又變得滿滿當當了。
果然不能惹女人生氣啊,一生氣就敗家。
張瀏楷搖了搖頭,總裁也真是的,自家的媳婦自己不管,非要他大老遠地從英國飛到這里來,還美名其曰是出差,這分明就是陪玩嘛!
估計是小兩口又鬧別扭了,她賭氣出遠門,依他對總裁的了解,總裁是不可能會順著她的脾氣的。
他知道總裁很擔心她,畢竟還懷了身孕,又是異國他鄉(xiāng)的,所以用那么拙劣的借口讓他飛到這邊來了。
怪不得昨天晚上他忽然接到了總裁的電話,繞了一大圈,原來是讓自己替他哄媳婦來了。
他知道自己對她沒有非分之想,所以這件差事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頭上。
有錢不賺非好漢,就算是陪玩加保鏢,只要總裁覺得服務周到,那薪水可就是嘩嘩地來呀!
“言小姐,總裁最近還好吧?”張瀏楷假裝隨意地挑起了話題。
“你這么想知道他好不好,不會直接問他啊?”梁妤柔看他就覺得不順眼,這個男人怎么從開始到現(xiàn)在,就一直在提井傅宸啊!
“阿柔。”言諾諾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袖,淡淡地回應道,“他應該挺好的,有勞你這么費心了。”
“咳咳,那……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呀?”
“這個嘛,得問我閨蜜。”她勾了勾唇,似乎已經(jīng)猜到了什么。
梁妤柔接收到了她的眼神,便揚起下巴,桀驁地說道:“我和諾諾覺得這里不錯,打算在這里永久居住。”
“啊?永久居住?”張瀏楷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,“確定了嗎?”
“確不確定關你什么事啊?噢我知道了,”梁妤柔指著他,邪邪地笑著,“你是不是幫某人探我家諾諾的口風的?”
“咳咳,沒有沒有,我真的只是隨便問問。”
“阿柔,你也真是的,某人那么狂妄自大,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嘛。”言諾諾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“張大哥,你說是吧?”
張瀏楷心里一涼,感覺自己的錢途要走向末路了。
他要是否認了,那他就間接地罵總裁是個狂妄自大的人,他要是承認了,那他這輩子就別想再混下去了。
兩個一對比,他果斷地點了點頭,心里欲哭無淚。
總裁啊,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,你家媳婦真的好會挖坑啊,我不敢不跳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