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艾拉,井傅宸原本柔和的眸子頓時冷峻了下來,他走進屋子里,看見她默不作聲地蹲在地上撿碎片的時候,他忽然有股莫名的火氣涌了上來。
“不是有掃把?”他冷冷地說道。
這個女人又在裝什么可憐?故意用手撿好讓他擔心?
言諾諾怔了怔,好像還真的是哦……
她緩緩地站起身來,等那短暫的暈眩過去后,她拿起掃把低頭掃了起來。
“走開。”
“你干什么?”她有些生氣,打碎了她最喜歡的擺件不說,連句道歉都沒有就算了,他還有理由生氣了?
是她礙著他跟別的女人親熱了嗎?
要是真的想親熱的話,不會在酒店里嗎?為什么要專門帶回來讓她看見?
井傅宸將她手里的掃把奪了過去,默默地將地上的碎片掃干凈后,拉著她的手就要往房間走。
“你等會!”她用力地想要掙脫他的手,“我睡沙發就好了。”
她越是要掙扎,他的手就越是用力地捏著她的手腕,直到她吃痛得驚呼出聲。
“你也知道痛?”井傅宸冷冷地說,“裝什么可憐呢,你不是最擅長討好我的么?我給你這個機會。”
若是她乖乖地跟他上樓睡覺的話,他一定會溫柔地將她摟進懷里的,但她卻渾身都插滿了尖刺,絲毫不給他想要靠近她的機會。
“這個機會你還是留給別人吧!”言諾諾咬著嘴唇,用力地扭動著那只被他緊緊握住的手,還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。
他身上的酒味和濃郁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,無時不刻地向她說明了他這一夜都在哪里,與誰接觸了。
還有他襯衫上的唇印,都在赤裸裸地嘲笑著她,刺痛著她的眼睛,明目張膽地告訴她,他做了什么事情。
既然如此,那他干脆不回來就好了啊,再像從前一樣,一個月都不回來一次就好了啊,為什么這么晚了還回來吵她睡覺?
難道就是為了讓她親眼看見,他有多受女人的歡迎嗎?
“你是不是非要這樣。”井傅宸的眸子折射出一絲寒意,他的指關節微微泛白,任由著她用指甲抓撓著自己的手背。
“井傅宸,你講點道理好不好?我這樣?我怎么樣了你說啊!”
“你把我最喜歡的擺件打碎了我說你了嗎?你帶女人回家我說你了嗎?”
“我這么寬宏大量你不夸獎我就算了,憑什么還要我低聲下氣去討好你啊?”
“拜托你下次帶女人回來的時候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,我出去好給你們騰出空間,省得像今晚一樣打擾了你們的興致。”
她的手腕已經被抓紅了,但她依舊不顧疼痛,倔強地要掙脫他的魔爪。
他抿了抿,一下就放開了她。
言諾諾揉著那道觸目驚心的痕跡,淚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轉。
“隨你。”他冷冷地甩下兩個字,走進了浴室里。
她躺在沙發上,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,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。
自己為他做了那么多,他從來都不放在眼里,不放在眼里就算了,還肆無忌憚地踐踏她的自尊。
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來,身上有女人的香水,襯衫上還有不同號色的口紅印記。
這么多明顯的地方,她連給自己找借口和理由的機會都沒有。
她十一年的青春,怎么會浪費在這樣的男人身上。
井傅宸用冷水沖著自己的身體,讓自己從頭澆到腳。
頭依舊在隱隱作痛,嗓子也干澀嘶啞,但是他不在乎,反而希望自己能夠生病。
也許他生病了,她就能給他一點關心吧。
不知道為什么,在看見她蹲在地上用手一塊一塊地撿碎片的時候,他的心就沒來由地抽搐著。
這分明不是她的錯,這分明是她最愛的擺件,為什么她卻要一言不發地承受這一切?
他非常討厭她這副樣子,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,只會機械地重復某一個動作。
是不是她現在連爭吵都懶得跟他吵了?
他把女人帶回家,她不僅沒有生氣,還說讓他下次提前叫她一聲。
這算什么?不管他做什么事情,她都已經不在乎了嗎?
井傅宸煩躁地將水關掉,把身體擦干后,只圍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去。
這女人說在沙發睡就真的在沙發睡了,還能再犟一點嗎?
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本來不想管她的,但是又擔心她一個人在客廳睡會害怕。
躊躇了幾秒鐘后,他走過去,直接將她抱了起來。
“你干什么!放我下來!”言諾諾被嚇了一跳,奮力地掙扎著。
“言諾諾,我警告你,我現在頭很暈,不知道什么叫分寸。”
他此言一出,言諾諾就不敢動了,她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男人說話的真實性。
“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,我允許你出去的。”
“出去太麻煩了,還不如眼前的來得快。”井傅宸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,眼神在她的鎖骨下飄忽不定。
“臭流氓!”她趕緊將衣領往上拉了拉,抬起手,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臉。
“言諾諾,你會后悔的。”他關上了房門,將她壓在了身下,他禁錮住她的雙手,邪邪地說,“繼續打啊。”
言諾諾別過頭,不想看見他的臉。
他微微蹙眉,俯下身,從她的唇一路咬下去。
不管他咬得有多用力,她都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,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傀儡娃娃一樣。
用這樣的方式來拒絕他么?
井傅宸眸子一凜,粗暴地扯開了她的睡衣,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。
他扯開身上的浴巾,倆人的身上再無他物。
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間,喃喃地說:“你這樣子,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啊……”
見她依舊沒有反應,只是閉著眼睛不搭理他,他無趣地從她身上下來,將她攬進了懷里。
“你這女人……”井傅宸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也罷,省得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,亂了分寸。
真是奇怪啊,明明上一秒還恨透了她,為什么在對上她的眸子時,自己無時不刻地都想要將她占有。
她是真的厭倦了吧,就連他的愛撫,她也能無動于衷了。
“言諾諾,你說你這輩子,都要纏著我的,不許食言啊……”
在夢境與現實的邊緣,她似乎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