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(fā)布會如期舉行,她盛裝出席,挽著他的手臂,出現在公眾的面前。
眾人都是第一次看見她,他們舉起相機,毫不吝嗇地按著快門。
當繁瑣的步驟進行完畢后,言諾諾的頭感到有些暈。
她還是第一次面對這么多媒體和閃光燈,那些燈閃得她腦殼疼,臉上掛著的笑容都僵掉了。
但是,再不舒服也要忍住。
接下來就是媒體記者提問的環(huán)節(jié)了。
“言小姐做為井氏的形象大使,有什么感言嗎?”
“傳聞您跟上官玟先生熱戀的事情是真的嗎?”
“言小姐,您跟蘇梓漠先生是青梅竹馬嗎?”
“您搶奪井幼恩小姐的男朋友確有其事嗎?”
“這次的形象大使是內定的嗎?”
言諾諾微微蹙眉,這都是一些什么鬼問題啊?就不能好好聊天嗎?
那些人猙獰的面孔和閃光燈晃得她的眼睛有點花,她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手臂。
井傅宸感覺到了她的異樣,眸子閃過一抹冰寒,他輕輕地攬著她的腰,淡淡地說:“既然是傳聞,那就是不屬實的輿論,希望各位不要放大,更不要造謠。”
“請問言小姐與上官先生的接吻照也是造謠嗎?”一個記者不怕死地提問道。
言諾諾怔了怔,有些局促不安。
看他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樣子,他果然是知道的吧。
井傅宸勾了勾唇,眸子森然:“我每天都與她在一起,自然知道她什么時間在什么地方,不要總是制造這種沒有營養(yǎng)的噱頭。”
記者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了,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,不敢再咄咄逼人。
之后,井傅宸便攬著她離開了發(fā)布會的現場。
“就這么離開不太好吧?”
“都結束了,不走還要做什么?”井傅宸開著車,始終沒有看她一眼。
車里的氣氛有些尷尬,她低下頭,不安地絞著手指。
“你知道那件事了?”最終,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“哪件?”他挑了挑眉,“你跟上官玟熱吻的事情么?”
言諾諾張了張嘴,想解釋這件事情的起因,但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他的語氣淡淡的,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,看起來根本就絲毫不在意這樣的事情。
“早就知道了。”他不僅知道,還在現場親眼見到了。
“那你為什么……”
“什么為什么?為什么不提么?”井傅宸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,“對于你這樣的女人來說,發(fā)生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么?”
之前一個蘇梓漠,到后來的上官玟,現在又來一個段痕,就連艾倫都嚷嚷著跟他要人。
這么多有錢有顏的男人圍在她的身邊轉,不發(fā)生點事情都是不正常的。
況且,她對這些男人都來者不拒,不是么?
言諾諾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原來他什么都知道,又什么都不知道。
對于她這樣的女人?在他的心里,她就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么?所以活該被強吻,活該被曝光是么?
“我都不知道井少爺這么了解我呢。”
“在你還是井太太之前,收起你的浪蕩。”井傅宸緊緊握著方向盤,骨節(jié)微微泛白,“我不會再容忍第二次了。”
這女人現在渾身是刺,她的耐心似乎已經耗盡了,連這樣的話都敢接。
在耍嘴皮子這方面,言諾諾從來都沒有輸過。
她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,淡淡地說:“放心,我會盡量克制的,畢竟那筆錢和房子,我都想要呢。”
井傅宸抿了抿唇,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,這女人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。
她真的變了,變得很陌生,陌生得讓他害怕,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言諾諾。
又或許現在的她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,她本來就不是那種乖巧聽話的女人。
她桀驁不羈又暗藏著根根毒刺,吸引人卻又相當致命。
他直到現在也搞不清楚,自己究竟愛上這個女人哪一點了。
更要命的是,就在他開始接受這個女人的時候,她卻要將他推開了。
連他諷刺她,貶低她,她都不屑于反駁了。
“井少,這次我演得不錯吧?錢什么時候到賬?”言諾諾靠在座椅上,眼神滿是玩味。
“看心情。”井傅宸挑了挑眉,“你把我哄開心了,我自然會給你。”
“噢,這樣啊。”她笑了笑,趁著紅燈的空檔,湊近他的臉,在他的俊臉上印下一個曖昧的印記,“這樣,井少開心了嗎?”
他微微蹙眉,直接將一張銀行卡扔到她腿上。
她拿起那張銀行卡,寶貝似的放進了包包里,笑著說:“多謝井少啦!”
井傅宸的身體僵了僵,看著她對銀行卡極度熱愛的樣子,他忽然有點惡心她了。
難道她真的是那種拜金的女人么?
她似乎是為了印證他內心的想法,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說道:“這樣的活動,井少一定要多多叫我,以后暖床這樣的事情,也是要給錢的哦!”
他眸子一凜,聲音變得冰冷起來:“言諾諾,你再演下去就過分了。”
“啊?演?我現在沒有在演啊。”言諾諾忽然笑了起來,“我是認真的,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糾纏你十一年啊?你可是井家的少爺呢!”
“所以你糾纏了我十一年,不惜懷上我的孩子,就是為了錢和房子?”
“那不然呢?你不會真的傻到以為我喜歡你吧?”她搖了搖頭,嗤笑道,“像你這樣的男人,怎么可能會有人喜歡啊!”
井傅宸猛地一踩剎車,把車停到了路邊。
他湊近她,眸子森然,冷冷地說:“言諾諾,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,向我道歉。”
“哈?道歉?我說錯了嗎?”言諾諾有些好笑地看著他,“只要懷上了孩子,你就不能輕易地拋棄我了吧?這樣我也好過富家太太的日子。”
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失望,但是他還是不死心,抓著她的手腕,死死地盯著她說:“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……”
“井少爺,這句話三秒鐘以前你已經說過了。”她抬起頭,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嗤。”他怒極反笑,放開她的手,“下車,滾。”
“怎么啦?生氣啦?”言諾諾咧了咧嘴,打開了車門,“下車就下車嘛,那么兇干嘛,你第一天認識我嗎?”
他用力地將車門關上,將油門踩到了最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