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傅宸的身體僵了僵,這女人還沒完沒了了是吧?
“離婚只能我提。”
“憑什么!”她有些不爽,“這個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愿望嗎?”
既然他這么不稀罕她,那就干脆果斷一點啊,這么霸占著她又不愛她,憑什么啊?
“就憑你肚子里懷的是我的孩子!”他稍稍抬眸,眼里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愫。
言諾諾徹底無語了,這男人什么邏輯?孩子只是他一個人的?她沒有份了?
“孩子在我的肚子里,有本事你也懷一個啊!”
這叫什么話!
他索性把工作放停,反正她這樣鬧,他也沒有心情管工作的事情,還不如抽出點時間好好教訓她一番。
井傅宸起身,把辦公室的門鎖得死死的,一臉陰郁地朝她走過去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嘛!”她不禁縮了縮,他又是鎖門又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,他不會是要……
果然不出她所料,這男人不由分說就把她扔到了沙發上,大長腿一跨,就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。
言諾諾把手抵在他的胸膛上,氣呼呼地說:“你耍流氓!”
“耍流氓?”他有些想笑,“這叫履行夫妻義務。”
“我不要!”
“輪不到你不要!”他眸子一凜,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。
不管她怎么掙扎,都始終逃不過他的魔爪。
他只需要用一只手就能將她的兩只手禁錮住,另外一只手毫不含糊地在她的身上探來探去。
屬于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,她眉頭緊蹙,呼吸有些困難。
感覺到她的難受,他的唇離開她的,向下探去。
不一會,她白凈的脖子和鎖骨上,都留下了他肆虐過的痕跡。
在他的誘導下,她的身體也逐漸開始發燙起來。
“井傅宸,我討厭你……”她咬著嘴唇,臉上滿是屈辱的表情。
“哦?有多討厭我?”他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停下動作,而是更進一步地將她最后的隔閡扯了下來。
“很討厭很討厭……”
“嗯。”他輕輕地咬著她的脖子,“那就討厭吧,別停下……”
他本想狠狠地貫徹她的,但是他清楚地知道,這樣做可能會導致她流產。
最終,他還是不忍心傷害她。
之前醫生已經明確說過,她現在的體質不允許她要孩子,如果他再放肆一點,孩子保不保得住是另外一回事,他終究還是不想她受到傷害。
他討厭她躺在病床上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。
擦拭干凈后,他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,全程沒有多看她一眼,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,依舊面無表情地做起了工作。
言諾諾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瞳孔也逐漸變得沒有了色彩,像個木偶般機械地撿起地上的衣服,一件一件地套在了身上。
但是,脖子上的吻痕異常明顯,襯衫的領子太短,根本就遮不住。
她有些煩躁地披上外套,把拉鏈拉到最頂,這才勉強擋住了那些刺眼的烙印。
原本曖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,好像剛才的纏綿都是不存在一樣,倆人之間的關系變得越來越疏遠。
一切,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模樣。
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,倆人除了上洗手間或者去倒水以外,再沒有了別的動作。
井傅宸微微抬眼,她還在低著頭思考著什么,習慣性地把筆放在鼻子下面,嘴巴撅起來,模樣很是可愛。
也許是想到了什么,她把筆拿在手里,在指尖轉了幾圈,在紙上唰唰唰地寫著什么東西。
這種邊玩邊寫的壞習慣,她從來都沒有改變過。
不過這女人能安安靜靜地專注一件事情那么久,多少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她微微低頭認真寫字的樣子很美,睫毛長長的卷卷的,只是外套那高高的領子遮住了她大半張臉。
這樣的她安安靜靜的,少了一些鬧騰,多了一分沉穩。
他忽然有點害怕她這個樣子。
一直以來,他都知道她是個什么性格的人,他親眼見過她跟別人嬉笑打鬧的樣子,也見過她張大嘴巴仰天大笑的樣子,但是在他的面前,她就變得跟另外一個人似的,不吵也不鬧,甚至也不怎么笑了。
她對自己另類的態度,讓他一度以為她討厭他,所以才會對自己那么冷漠。
直到后來他才知道,她不是冷漠,也不是討厭他,而且她喜歡他。
因為喜歡,所以她才會收斂自己的性子,在他的面前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,拼命地想要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。
她在他的面前,裝了整整十年。
在前些日子,她終于在他的面前表現出了最真實的樣子,但是現在,她似乎對他冷淡了。
這種冷淡并不像是裝的,很有真實感。
言諾諾伸了個懶腰,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背。
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工作,但是工作量很大,她忙了好幾個小時也只做了五分之二。
井傅宸抿了抿唇,給她扔了一瓶眼藥水。
“可以批準你睡覺。”他最終還是開口了,畢竟她現在的體質很差,隔三差五的就會犯困,死撐了這么久,肯定累壞了。
“多謝井總關心。”她客氣地回應了一句,并沒有領他的情。
這是一整個下午以來,倆人的第一次對話。
然而,對話在五秒鐘以內就結束了。
那瓶眼藥水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中間,誰都沒有再去觸碰它。
當肚子咕咕響的時候,她才反應過來,現在已經是飯點了。
她望了望窗外,不知什么時候,天已經黑了下來。
他不是有飯局么,怎么都這個點了,他還不走?
正這么想著,江瀅瀅款款走了進來:“總裁,季小姐已經在樓下等候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微微頷首,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瞄。
如果這個女人央求他不要去的話,那他可以考慮一下推掉這個飯局。
他又裝模作樣地看了幾分鐘的資料,見這個女人還是依舊低著頭忙碌著,似乎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。
再等一分鐘,如果一分鐘之后,她再沒有任何的表示,那他就真的走了!
然而三分鐘過去了,她沒有一點表示不說,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。
好,很好。
井傅宸的眼里掠過一絲寒意,拿起椅子上的外套,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