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怔住了,一時間,空氣中結(jié)了一層厚厚的冰霜。
這個人,是瘋了嗎?
井幼恩想制止自家老爸時已經(jīng)遲了,她不安地看向井傅宸,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,不要跟老爸計較。
但是,這個醉酒的男人已經(jīng)觸及到了井傅宸的底線。
這么多年來,不敢去觸碰的傷疤在這時變得鮮血淋漓。
“你死了。”
僅僅三個字,井傅宸就將那個男人判了死刑。
“宸哥哥,我爸他只是喝醉了,他不是故意的!你不要信他說啊!”井幼恩趕緊過去拉他的手,卻被他狠狠地甩開。
“你動我女兒干什么!”二叔跑過去把摔在地上的女兒護在懷里,惡狠狠地瞪著井傅宸,“你被你老婆綠了都不知道,還在這裝孫子呢!”
此言一出,就像一枚定時炸彈一樣,在眾人中炸開了。
言諾諾完全懵圈了,她好好地坐在這里,怎么就無緣無故被潑了一盆臟水?
“喂喂喂,二叔,你說胡話也該有個度啊!”井傅然趕緊過來打圓場,“幼恩,還不趕緊扶你爸回去!”
二叔像是鐵了心要跟井傅宸硬抗到底似的,怎么拖都拖不走。
“她跟上官家那小子的破事全天下都知道了!你就這么確定她肚子里懷的是你井傅宸的種?”
本就有些控制不住的井傅宸這下是徹底被激怒了,他表情陰郁,锃亮的皮鞋狠狠地踩在了二叔的臉上。
以前他敬他們是長輩,縱使心里有再多的怨恨,也從來不曾逾越半步,該有的姿態(tài)依舊會有。
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替父母原諒他們了。
尤其是這個所謂的二叔,父母健在的時候,過年過節(jié)什么的,登門最勤勞的就是他,不僅給父母買了很多東西,他們兄弟倆的也沒落下。
不過是想要商業(yè)扶持罷了。
如今父母英年早逝,他討不到半點好處,心里自然會有怨。
但是怨歸怨,他井傅宸的女人,什么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指手畫腳!
特別還是以這樣惡毒的語言,在大庭廣眾之下潑臟水,直接就給他們那未出世的孩子扣了頂帽子。
這任誰都接受不了的,更何況是身為孩子父親的他。
言諾諾也是徹底怒了,她與上官玟之間清清白白,什么都沒有,網(wǎng)上的輿論她也知道不少,她都沒有放在心里,如今被人當眾誣陷,還扯上了無辜的孩子,她怎么可能還坐得住。
她站了起來,語氣冰冷:“外面如何報道,我無所謂,但是無憑無據(jù)就誣陷我,傷害我和阿宸的孩子,絕對不可饒恕!”
她冷冷地看著被自家老公踩在地上的男人,恨不得把他的皮給扒了。
別以為借著酒勁,就可以什么話都敢說了!
沒有人敢去把井傅宸拉開,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大家都心里清楚,若是此時選擇幫那個男人說話,就等于跟井傅宸為敵。
只有傻子才愿意與井傅宸為敵。
不論他們在職場混得有多么風生水起,也不管他們是不是戴著個所謂的長輩的帽子,在他們心里,多多少少還是很懼怕這個年僅二十六歲的男人的。
在噩耗發(fā)生時,他們也都妄想要剝奪兄弟二人的財產(chǎn)繼承權(quán),但是誰都沒能如愿。
誰都沒有料到,井家這小子居然僅用了半年的時間,就讓一切工作回歸正軌,把本來就龐大的根基又擴大了好幾倍。
這樣的男人,誰都巴不得向他巴結(jié)呢,怎么可能會為了一時嘴快去與他為敵。
井傅然也是沒有辦法了,這個二叔平時都賊得很,怎么今天就突然犯傻了呢?
他雖然不想看到這種局面,但是前面他該圓的場已經(jīng)圓過了,二叔還要自己作死,他也懶得再說什么了。
畢竟諾諾是他喜歡的人,被二叔潑了這樣的臟水,他的心里也很不爽。
一時間,空氣都變得凝固了,沒有人敢去打破這個僵局。
二老也沒有料到會發(fā)生這樣的意外,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,他們自然是很生氣的,所以井傅宸在做出這樣的舉動時,他們都沒有勸阻。
“宸哥哥,我爸爸他只是喝醉了,他不是故意的,我求求你放開他吧……”井幼恩眼淚婆裟,見求他無望,便趕緊轉(zhuǎn)向二老,“姥爺,姥姥,您們勸勸宸哥哥吧,嗚嗚嗚……”
“小宸啊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姥姥淡淡地開口了,畢竟這么多雙眼睛在看著,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好。
井傅宸抿了抿唇,狠狠地碾了一下鞋尖,把腳收了回去。
“爸爸!”井幼恩撲了上去,輕輕地撫著他的臉。
此時此刻,她的內(nèi)心滿是怨恨。
這段時間,那狐貍精跟上官玟搞曖昧的事情幾乎人盡皆知,連倆人在篝火前共舞的視頻都有,最過分的是,上官玟拿出全球限量的“潘多拉的預言”送給她的時候,她居然毫不猶豫地就收下了。
剛好就是宸哥哥在英國出差的時間段,這女人按捺不住,本性就暴露出來了。
這樣不知廉恥的拜金女,宸哥哥怎么會看走了眼!
她的爸爸也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,就遭到如此對待,可見宸哥哥對那個狐貍精是有多著迷!
井幼恩的眼里閃過一抹寒光,她一定會讓那個狐貍精原形畢露,到時候要她跪著向自己爸爸磕頭認罪!
這頓飯他們是吃不下去了,井傅宸摟著嬌妻的柳腰,漫步在沙灘上。
夜晚的海風有些大,他把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肩上,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(fā):“別生氣了,對身體不好。”
“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沒有關(guān)系,但是我們的寶寶都還沒有出生,為什么要把那些不好的東西強加在寶寶的身上。”言諾諾紅著眼眶,她心里根本就無法平靜下來。
做為一個母親,她無法容忍任何人詆毀自己的孩子。
井傅宸停下腳步,將她摟在懷里,溫柔地吻著她的發(fā)絲:“寶寶很重要,你也同樣重要,誰都不能傷害你和寶寶。”
海邊的小燈亮著暖暖的光,皎潔的明月映在海面上,隨著那一波接一波的浪花,拍打在銀色的礁石上。
井傅然遠遠地看著那對緊緊相擁的璧人,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。
臭小子,真希望我能堅持到你當爸爸的那一天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