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,徐雪兒剛剛起來,就看到一只白鴿停在窗邊。正好阿寶端來了早膳,看到這白鴿,也不知道該怎么辦:“娘娘,這是誰家的鴿子?怎么飛到咱們這雪靈宮來了?娘娘若是不喜歡,奴婢這就把它趕走!”
“等一下!”徐雪兒突然說道,然后趕緊披上衣服,下了床。走到窗邊,將綁在鴿子腿上的密信拿了下來,然后鴿子自己就飛走了。
“這鴿子倒是聰明,居然自己就飛走了!”阿寶只覺得一臉的稀奇。
“替本宮梳妝吧!”
“娘娘又要去什么地方啊?”
徐雪兒突然瞪了阿寶一眼,阿寶只覺得后背一陣發(fā)涼,自己這又是說錯了什么話嗎?不敢再多問,阿寶趕緊替徐雪兒梳好了妝,然后就陪著徐雪兒一起離開了雪靈宮。
看著周圍陰森森的環(huán)境,阿寶似乎有些害怕,直接躲在了徐雪兒的身后。
徐雪兒忍不住笑了:“有那么可怕嗎?”
阿寶環(huán)顧了四周,一個人都沒有,樹蔭又特別的高,連太陽光都射不進(jìn)來,外面那么明亮,可這條路卻特別暗,就像半夜一樣。阿寶雖然害怕,卻又覺得很奇怪,便忍不住問道:“奴婢記得,娘娘以前最怕黑,為何現(xiàn)在不怕了?”
“害怕?這個世上最好笑的事,就是害怕!你說,你害怕有什么用?害怕能解決那些問題嗎?”
“可是娘娘……”
“好了,不要說那么多廢話,先去做該做的事吧!”
阿寶跟著徐雪兒一起來到了一個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,可這里確實(shí)是在皇宮里面!
阿寶抬頭看著牌匾上面的字,不覺一驚,這不是皇宮禁地嗎?阿寶記得,先帝在位之時,這尚云殿就是蘇榭住的地方啊!這么多年來,沒人敢提起這個地方,甚至這么多年過去,大家都忘了還有這個地方!可是為什么,自家娘娘為什么要來這個地方呢?
阿寶不敢多問,只能怯生生的跟著徐雪兒走了進(jìn)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竟然有個男人!阿寶下意識的看了徐雪兒一眼,難不成,難不成,難不成自家娘娘跟這個男人之間……可現(xiàn)在還是大清早!
男人轉(zhuǎn)過身,長得很是清秀,甚至連年紀(jì)都看不出來。
梅哲雨看了阿寶一眼,忍不住調(diào)侃道:“這就是跟在你身邊的新的丫頭?這么一看,還是瞿兒更有靈氣!”
“你找我來,就是說阿寶的?”
“你覺得我會有這么無聊嗎?”梅哲雨一下子就變得正經(jīng)起來。
“阿寶,你出去看著,如果有人來,就趕緊通報!”
“明白了!”阿寶連忙出去,將門關(guān)了起來。
“到底是什么事啊,這么著急著見我?若是那只信鴿被其他人發(fā)現(xiàn),就要出事了!”
“是這個!”說著,梅哲雨就將那張收據(jù)遞給了葉疏影,“這個是斷淚和萬俟明修發(fā)現(xiàn)的一張收據(jù)單,可是這上面具體是什么,已經(jīng)看不出來了!但是,有一點(diǎn)是可以肯定的,這上面的字跡,確實(shí)是蘇子渲的!”
葉疏影拿著收據(jù)單仔仔細(xì)細(xì)的看了一番,突然笑了:“我們是沒有辦法,但是有人有辦法!我相信,很快,蘇子渲和云馨蘭就要得到應(yīng)有的懲罰了!對了,梅公子,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然兒怎么樣了?”
“然兒一直都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,只是慕閣主走了之后,你又不能陪在他的身邊,我突然覺得那孩子挺可憐的,想見到自己的母親,卻又見不到,又不能說出來!阿影啊,然兒才四五歲,他不該承受這么多的!”
“我知道!可是,這件事,一定要有個了解!梅公子,你去告訴然兒,只要這里的事情結(jié)束了,娘親就永遠(yuǎn)陪在他的身邊!到時候,我會帶他去一個特別美的地方,看著他長大,看著他成家,看著他有了自己的孩子……”
梅哲雨不禁長嘆了口氣:“當(dāng)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!阿影,如今你用了徐雪兒這個身份,那真正的徐雪兒呢?還有,你不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嗎?要是那個阿寶知道你不是她的主子,把這件事情說去了,那可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!”
“你放心,徐雪兒她現(xiàn)在過得好的很!至于阿寶,就她那唯唯諾諾的性格,即便知道了,也斷然不敢說去的!誰都知道,如今,表面上是太子監(jiān)國,可實(shí)際操控政權(quán)的,還是皇上!而且,在那些人的眼里,雪妃娘娘是皇上的寵妃,他們質(zhì)疑雪妃的身份,不就在打皇上的臉嗎?那一次,王元生在朝堂上大鬧,太后二話不說就把他送進(jìn)了大牢,已經(jīng)說明了一切了!連太后都站在皇上這邊,誰還敢有反對的聲音呢?”
“政治上的東西,我不明白,我也不想明白!只是我覺得,阿影,你現(xiàn)在活的太累了!”
“現(xiàn)在哭一點(diǎn)兒,是為了將來的快活!世人不都說,先苦后甜嗎?要是現(xiàn)在快活了,將來受苦的,不就是自己了嗎?只有傻子才會愿意吃苦!既然我已經(jīng)做出了這個決定,那就回不了了頭了!”
查了這么多個月,邢越麟總算是查出了什么蛛絲馬跡,便趕緊去找到了邢烈:“父親,似乎有眉目了!上一次太子在圍場遇刺不是留下了一支箭嗎?我派出去的人已經(jīng)打探到了消息,這支箭是由城南的一家專門鑄箭的人家造出來的,我想我們?nèi)ゲ橘~簿,一定可以查出線索的!”
“越麟,派人暗中去查,千萬不要打草驚蛇!”
“父親莫不是早就知道幕后主使是誰了?”邢越麟狐疑的問道。
“麟兒,為父知道,這些年啊,你心中一直都有怨言,覺得為父對你們兄妹三人態(tài)度不一!子湘自幼聰慧,博聞強(qiáng)識,就連名字都是先皇御賜,為父寵他,也是自然。你心中不滿的,是為父對月如的態(tài)度。麟兒啊,你們都是為父的孩子,哪有父親,不愛自己的孩子的?你是長子,長兄如父,為父之所以對你嚴(yán)厲,就是要你有擔(dān)當(dāng),有男人的擔(dān)當(dāng),有哥哥的擔(dān)當(dāng)!你是朝廷的郡馬爺,是兵馬大元帥,就注定,為父不能像對待月如和子湘那樣對待你!為父也知道,這些年,為父對恒兒,對令輝,和對灝兒的態(tài)度也很不一樣!令輝是皇子,很多人都覺得,為父會利用這個外孫上位,可他們都錯了,我邢烈這輩子,行得正,坐得直,問心無愧!灝兒這孩子啊,從小就沒了娘,子湘偏偏又入朝為了官,很難見上一面,為父給他的寵愛,自然要多一些!麟兒,為父希望你能理解!一家人,最重要的,不就是其樂融融嗎?”
邢越麟只覺得心中百感交集,他承認(rèn),這些年,他確實(shí)對邢烈有些不滿,覺得他偏心。明明自己是長子,可自己的父親卻對弟弟妹妹們更好!后來,大家都有了孩子,父親也是對自己的兒子最不關(guān)心!可現(xiàn)在,他突然明白了,是自己看的太過于狹隘了!
邢越麟釋懷的笑了:“父親放心,兒子保證,咱們一家人,都會好好兒的!父親,這件事,要不要先稟報太后?”
“你不要去見太后,這樣太招眼了!派個不起眼的親信,秘密把這個消息送給太后!”
因?yàn)樘K子沐,謝傾顏秘密進(jìn)了皇宮,見到了太后,剛到不久,就收到了邢越麟傳進(jìn)來的消息。謝傾顏不禁笑了笑:“這邢元帥的速度,還真是不賴。√螅羰钦娴目梢岳媚莻賬簿查到當(dāng)初謀害太子的兇手,那么想要給楊太妃定罪,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了!”
“怎么說?”
“很明顯,想要謀害太子的人,就是裕王,裕王是楊太妃的兒子,陳充儀去世那會兒,先皇已經(jīng)立了皇上為皇太子,楊太妃一向心高氣傲,自己已經(jīng)低人一等,自然不想要自己的兒子也低人一等!若是裕王做了皇太子,即便她做不了皇后,將來也一樣是皇太后,一樣是萬人之上!雖然傳出來的消息是陳充儀不受寵,可事實(shí)并非如此。而且,陳充儀能上位,少不了太后您的扶持,將來大富大貴了,肯定是會太后您站在同一邊的,這就意味著,楊太妃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!當(dāng)然了,殺人是犯法的,她當(dāng)時是貴妃,殺人自然不能留下痕跡!偏偏那個時候碰上了陳充儀生產(chǎn),最好的不留痕跡的方法,不就是偽造成陳充儀難產(chǎn)去世嗎?可是一旦裕王謀害太子的罪名坐實(shí),太后即可搬出當(dāng)年的那件事,就算她有一百張嘴,恐怕也解釋不清楚了!”
太后忍不住笑了:“你這丫頭啊,要是是一個男子,那可真是不得了!”
“可惜,傾顏終歸是一介女流之輩!”
“那這件事,哀家就交給傾顏你去辦了!對了,哀家還有一件事,皇帝讓太子監(jiān)國,哀家是知道其中的用意的,可是那雪妃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?”
“太后英明,那雪妃,太后覺得,跟以前的徐雪兒,像嗎?”
“長得倒是一樣,可這言行舉止,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!”太后突然一驚,“傾顏,該不會是誰易容成了徐雪兒模樣了吧?”
“太后恕罪,幫她易容的,正是傾顏,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稟報太后,也是怕被一些不相干的聽到了,影響了全盤計劃!”
“這樣吧,哀家去會會那個新的雪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