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云窮被莫惜緣綁在了一個不見天日的密室之中,心里面毛毛的,不知道莫惜緣要對自己做些什么!
莫惜緣走了進來,什么東西都沒帶:“盛云窮,不管怎么說,你也是獅虎派的弟子,要是被你師父知道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,你以為你還會有好日子過嗎?”
“你,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
“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幫我個忙,幫我洗刷我的冤屈!我知道,我莫惜緣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,但是,就算不是好人,那也不能隨便幫別人頂罪吧!誒,就算我對滅世刀感興趣,可我又不會用,拿在手上,不過也是一把廢鐵!只是,我很好奇的是,為什么,我的驚羽劍也不見了呢?你知道嗎?”
“你胡說什么?我早就離開那什么火焰島了!”
莫惜緣咬了咬嘴唇:“真沒想到,你的嘴巴這么硬啊!看來,我是不能好聲好氣的跟你商量了!既然我是望雪閣的圣女,那我就用望雪閣的手段來讓你開口吧!”說著,莫惜緣就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綠色的小瓶子,倒出來了一顆小藥丸,“這個藥,是白雪姐姐給我的,聽說這里面,有著十幾種蠱毒!不過你不要怕,這藥,就算吃下去,也不會馬上就有癥狀的!這藥,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中慢慢發作,讓你的五臟六腑一點一點的潰爛!你應該不想嘗試吧!”剛說完,莫惜緣就強行把這個藥丸塞進了盛云窮的嘴里,逼著他吞了下去。
盛云窮嚇得差點兒沒昏過去,趕緊求饒:“我說,我什么都說,只要你給我解藥,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!”
“那你倒是說說看!”
“這一切,都是秦裕婼設計好了的!從你跟林墨到火焰島上所看到的一切,都不過是她演的戲罷了!她先讓人把周康在火焰島的事散布了出去,還特意傳到了你們的耳朵你,然后跟我做了一個交易,只要我能夠配合她演這場戲,她將來就一定會讓我成為獅虎派的掌門人!”
“所以你是說,她假裝被你強行帶到了火焰島,就是為了引出我們和周前輩?然后就好實施她的計劃是嗎?”
“沒錯。當她完全取得你們的信任之后,就拿了圣女你隨身攜帶的蒙汗藥,下在了你們喝的茶里面,趁著你們熟睡之時,盜走了驚羽劍和滅世刀,之后又偽造了那一切,把臟水潑到了圣女你的身上!”
莫惜緣突然就笑了起來:“真是沒想到,看上去那么無害的秦姑娘,竟然這么有心機啊!”
“喂,圣女娘娘,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,你能放了我,把解藥給我了吧!”
“當然。”莫惜緣解開了綁著盛云窮的繩子,還從一個小藍瓶中拿出了另一顆藥丸,“你先把這個服下,之后的半年,每隔一個月來找我那一次解毒藥。給我聽好了,要是你敢背叛我,你會死的更慘!”
盛云窮連忙表示衷心:“盛某以后,全聽圣女娘娘的吩咐!”說著趕緊吃了解藥,確實覺得身體要舒服多了,然后就趕緊離開了。
“小緣兒,你剛才給他吃的什么毒藥啊?”
“哪是什么毒藥啊,不過就是一個治普通感冒的藥罷了!”
“所以你的解藥是……”
“又不是毒藥,哪有解藥啊!他被綁了這么久,全身都麻了,我就給他吃了一個活血化瘀的藥,自然就覺得舒服了些!”
林墨天無奈的笑了:“也就你鬼點子多!”
“誒,現在已經證明了,當初,盜走滅世刀,給我無關,全都是你的裕婼師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!你倒是說說看,要怎么跟我道歉啊!”莫惜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看到莫惜緣這較真的樣子,林墨天立馬就慫了:“不是,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啊?我錯了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!這樣,我們趕緊去找我義父,我跟他解釋,他一定會相信我的!”
莫惜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,重重的敲了下林墨天的腦袋:“榆木腦袋!我要的是這份解釋嗎?就算你親自出面去解釋,那些人無非就是會認為,你林教主,是被我這個妖女給迷惑了!你當初肯丟下自己的婚禮,丟下自己如花似玉的新娘子給我走的時候,那群人就不會聽你的解釋!在他們眼里,你的解釋,什么都不是!”
“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啊?”
“咱們就將計就計,直接讓秦裕婼把這一切的真相都給說出來!”
蘇子沐自從從謝傾顏的嘴里聽到蘇棠的腰間有一朵迎春花之后,就一直有點兒魂不守舍。相處這么多年,謝傾顏的性格蘇子沐再了解不過,就算她再恨自己,也絕不可能單純的拿這件事情來唬自己,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事,十有八九,都是真的!
可就算是這樣,他也不可能直接去問蘇棠這件事吧,畢竟是女孩子,怎么可能會不害羞!而且,萬一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巧合呢,那不就尷尬了嗎?
蘇嘉樹突然跑了進來,望著蘇子沐,一臉好奇:“父王,你怎么了?”
聽到蘇嘉樹的聲音,蘇子沐一下就回過了神:“父王沒事。”雖然嘴上總會跟謝傾顏爭吵,甚至懷疑蘇嘉樹不是自己的孩子,可是,如今蘇嘉樹已經八歲,模樣也慢慢長開了,確實跟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!而且,這孩子還特別聰明,蘇子沐想不愛他,也做不到。
“父王沒事!”蘇子沐笑著說道,“嘉樹,父王聽說,蕭大人做了嘉樹的老師,對嗎?”
“嗯!”蘇嘉樹興奮的點了點頭,“父王,父王已經好久沒有陪嘉樹去玩兒了,嘉樹聽說,城外的百花都開了,父王陪嘉樹去放紙鳶好不好?”
看著蘇嘉樹水靈靈的大眼睛,蘇子沐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,便把蘇嘉樹抱了起來,寵溺的說道:“好,父王陪嘉樹去放紙鳶!”
看著飛到天上的紙鳶,蘇嘉樹笑得更開心了:“父王,你好厲害啊,嘉樹將來也要像父王一樣厲害!”
“那嘉樹就好好讀書,好好習武,將來就可以像父王一樣厲害了!”
蘇嘉樹點了點頭,目光卻停在了蘇子沐的身后:“母妃?”
蘇子沐愣了一下,轉過身一看,竟然真的是謝傾顏!
蘇嘉樹機靈的搶過了紙鳶,跑開了,就只剩下了蘇子沐和謝傾顏兩個人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我回到府上,聽下人說,你帶著嘉樹來城郊放紙鳶了,便過來看看!真是沒想到,嘉樹這孩子,轉眼間就八歲了!記得你我八歲的時候……”
“我八歲的時候,你才四歲。那是我第一次跟著父皇去到穆國公府,第一次見到了你。那個時候,你身邊還有一個男孩兒,衣服上繡著一枝柳條,比我小了一歲,你們玩兒的特別開心,父皇讓我也去,可我怎么也融入不進去。我又想去找你哥哥謝傾安玩兒,可那個時候,他已經十二歲了,有了自己的玩伴,所以也不想跟我這樣的小孩子在一起。我只能站在一旁,看著你們笑的那么開心!然后你突然看了我一眼,還沖我笑了一下,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?那一刻我就在想,如果將來,等我們長大了,你可嫁給我,我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!”
謝傾顏吸了吸鼻子:“可那終究都成了往事,往事如煙過。二十多年過去了,我們都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了!”
“你知道嗎,十六那年,父皇給我們訂婚的時候,我不知道有多高興!我以為,我曾經的一個愿望,就要實現了!在皇宮里,所有人都因為我的母親是媵女出身而看不起我,可他們誰也沒想到,父皇會把穆國公的女兒許配給我!可我還是太天真了,當時的我根本就不會想到,你答應嫁給我,是為了救李折柳!”
“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年,你還是會這么認為?人們都說,一日夫妻百日恩,而我嫁給你已經十年了,你還是這么看我!蘇子沐,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?如果我當初不愿意嫁給你,那在跟你訂婚之后,確定折柳已經平安無事之后,我完全可以悔婚,去嫁給比你更有前途的太子或者是裕王!可我為什么沒這么做?你就沒想過嗎?!”
蘇子沐愣在了原地。
“四歲第一次見到你,就覺得,你好像很不一樣。你回皇宮之后,我還會去找哥哥打聽你的事,希望下一次還能再見到你。我承認,我跟折柳是青梅竹馬,但是,青梅竹馬之間的感情就一定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嗎?!”
蘇子沐突然明白了什么,他想要跟謝傾顏說聲“對不起”,可就是這么簡單的三個字,一直都在他的喉嚨中打轉,怎么也說不出來。
謝傾顏無聲的長嘆了口氣:“昨日我跟你說的,都是真的……”
容暗香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雪雁城,容暗香和落雨兩人女扮男裝,和黃昏、凌風一起住進了醉夢樓。
夜鈴和斷淚將這些日子搜集到的一些情報都交給了容暗香。
“鈴兒,你見到過陳昌宏這個人嗎?”容暗香一邊看資料,一邊問道。
“見到過,但沒有具體的接觸過。不過聽醉夢樓里面的其他人說,陳昌宏這個人,雖然是太學院的院長,但卻風流成性,現在都四十多歲了,還流連于煙花柳巷之地,而且,他的兒子陳正康雖然也有二十歲了,但跟他爹一樣,都是紈绔子弟,還不學無術!”
黃昏冷笑著說道:“千林王朝從建國開始,這太學院的院長,都是世襲而得,要真是等到那陳正康當了這太學院的院長,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不得志的寒門子弟!”
“對了,容姑娘,鈴兒記得有一次,陳正康來醉夢樓的時候,鈴兒發現他的腰間帶著一塊很特別的玉佩,鈴兒覺得奇怪,就把那玉佩給畫了下來。”
夜鈴將自己畫的玉佩給了容暗香,落雨湊近一看,神色頓時就變了:“這玉佩,這玉佩不是哥哥一直帶在身上的嗎?!”
“阿雨,你確定嗎?”凌風連忙問道。
“我不會認錯的,這一定就是當年哥哥隨身攜帶的玉佩!陳家,一定就是兇手!”
“鈴兒,你想辦法,拿到這個玉佩,這到底是不是落雨的哥哥的玉佩,我必須還要進一步確認!如果這真的是,那么陳家,望雪閣一定會拼盡全力,除掉他們!”
韓妙竹看著院子里面開著荼蘼花,就煩的不得了,這種花可不是她喜歡的!她最喜歡的,還是雍容華貴的牡丹。可是,偏偏這裕王府有規定,不許種植牡丹!
韓妙竹記得,云馨蘭的頭上就總是帶著一朵荼蘼花。該不會,這些荼蘼花,就是專門為她栽種的吧!
“妹妹可知道這些荼蘼花代表著什么意思?”云馨蘭突然就走了過來,“這是一種末路之花。荼蘼花開,代表著女子的青春已經過去,代表著感情的終結!這種花啊,既高傲,又清秀。而我現在的樣子,不就已經是‘荼蘼花事了’了嗎?”
韓妙竹完全聽不懂云馨蘭在說些什么,哪有女人會自己說自己的青春已經完了啊?便笑著說道:“姐姐說的哪里話,哪有什么‘荼蘼花事了’啊!這些東西,不過都是那些所謂的先哲拿來騙人的罷了!”
“妹妹,我真的好羨慕你啊,從小到大,有那么多人都寵著你,如今嫁進了王府,還有王爺寵著,多幸福啊!”
這時,小紅突然走到了云馨蘭的耳邊,小聲說了兩句之后,就連忙退下了。云馨蘭笑著對韓妙竹說道:“妹妹好好賞花,姐姐就不打擾妹妹了!”說著,云馨蘭就匆匆離開了。
看著云馨蘭行色匆匆的背影,又想著云馨蘭剛才說的話,韓妙竹總感覺事情有些蹊蹺,便偷偷的跟了上去,想要弄清楚,這個云馨蘭,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