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模樣，和她穿回來之前，和他昏迷前沒多久還抱著她的樣子截然不同。

他又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沒有知覺的尸體。

他不再是那個以一己之力擋住所有人的太子殿下，她不會再問她——你上輩子真的是狐貍精嗎？

傻子。

夏梵音苦澀的笑了笑，她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說，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……

“玄凌！”

夏梵音快步追了上去。

見對方耐心的看著她，她斟酌了一下，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我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，我走了以后那邊的世界會變成什么樣？他在那邊……”她忍不住咬唇，“是不是就死了？”

霧落冷冰冰的道：“確實死了，你救活一個他，將會害死三個他。如此，你還非要把他救回來嗎？”

夏梵音呼吸一滯，眼眶驀地泛紅。

玄凌罕見的沉下臉色，“霧落，都這個時候了，你就不能別添亂嗎？”

霧落冷笑，轉身直接走了。

玄凌找了種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，解釋道：“霧落是騙你的……娘娘，皇上不是死，只是消失了。”

她有些茫然，“消失？”

失蹤嗎？

玄凌嗯了一聲，“他會消失于那個時代的印記中，抹去所有痕跡。帝王的真龍之命命格特殊，可以說，那個時代本就是不存在的，只是為他的三魂七魄而生。他走以后，那個時代的所有人都會忘記曾有他這么一個人——如今，他只是回到屬于他的地方，他不是死了。”

夏梵音雖然聽得云里霧里，但是玄凌的最后一句話無疑安慰了她。

她點點頭，“謝謝你，玄凌。”

也謝謝霧落。

…………

夏梵音離開禁地，用了兩天時間休息，最后一天幾乎都陪著權非離。

權非離跟她還不算很熟，只見過那么幾次而已，最初面對她的時候甚至有些僵硬和別扭，而且非離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很多，比較難“哄騙”，夏梵音花了很大的工夫才跟他稍微親近了一點。

雖然這點親近基本只限于他會主動的對她笑，不過她已經很滿足了。

慢慢來。

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
再有兩次，他們就能一家團聚了。

…………

三天以后，他們又準時回到禁地。

這一次，她去的是他成為九千歲以后的時空。

這個時候的權傾九，會是什么樣呢？

她忍不住想。

想著想著，竟止不住從那巨大的“他已經死了”的悲痛中嘗到那么一絲希冀。

雖然每一次他都不會記得她，可那也都是他，而在這一次次痛苦的輪回之中，她接觸到了他所有的生活，那些她曾錯過的生活——讓她認識了從前沒有認識過的權傾九。

“夏梵音？”

伴隨著這一聲熟悉的聲音，手腕上的聚魂器隱隱閃動。

夏梵音神色微喜，忽略了周圍劇烈的磁場碾壓，在腦海中輕輕回應著他，“嗯？”

“你在哪兒？”

“我在……去找你的路上。”

“……我不是在你身邊？你這妖女嘴里怎么沒一句真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