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幾次小然都覺得要倒大霉了,看皇上那種憤怒的臉色,簡直恨不得把他們扒皮抽筋。
可是最后,挨打的總是那些小太監(jiān),她的主子總是相安無事。
一時間,宮里的小太監(jiān)人人自危,幾乎是看到夏梵音就繞道走,話都不敢多說一句。
蘇千丞幾次想來看她,可是宮門防守太嚴(yán),權(quán)傾九下令根本不讓他進(jìn)來,所以他們根本見不到面。
夏梵音不由嘆息。
…………
四日后,本該是封后大典,可是那天夏梵音直接病了。
她覺得簡直是天助她也,權(quán)傾九給她探脈的時候,臉色不能更黑。
“夏梵音,你的手段果然很多啊,你以為這樣你就當(dāng)不成皇后了么?”
她明明都已經(jīng)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,男人偏偏還湊到她的耳邊恐嚇?biāo)拔腋嬖V你,絕對不可能!”
夏梵音嗤笑。
男人怒容,“你笑什么?”
她涼涼的諷刺,“就算我能想生病就能生病,但我也不屑為了你傷害我自己和孩子,所以你想多了好嗎?”
權(quán)傾九冷笑起身,吩咐人將封后大典延后,具體日期不定。
…………
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個月。
夏梵音能說話的對象基本就只剩下小然和青桑——小全子都不太敢開口。
這一日權(quán)傾九在御書房處理公務(wù),她獨自走在御花園,沒想到會遇到玄凌。
而且對方似乎還是來找她的。
“怎么,大師是在等我?”
玄凌垂下眼,“娘娘,最近發(fā)生的事,草民都聽說了。”
夏梵音看了他一眼,沒什么表情的牽動嘴角,“然后呢?”
“娘娘這又是何必呢?”
玄凌嘆息一聲,神色復(fù)雜的看著她,太過深幽的世外高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,望到她的心靈深處,“皇上的方式有問題,可是他想要的對娘娘來說也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——臨死之前,跟自己所愛的人共度余生,將從前沒做完的事做完,不留遺憾不是更好?”
哈?
“所愛的人?”
她咯咯的笑了出來,笑得雙肩顫動,“大師為什么不說,最好的方式是我一刀刺死自己所恨的人?”
玄凌微微皺眉,“草民言盡于此,娘娘若是不……”
“大師。”
夏梵音打斷他,“巫族這么厲害,想來也不屑于權(quán)勢富貴,否則你早已入朝為官。既然如此,他究竟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如此幫他——不如我也許你好處,你幫幫我吧。”
玄凌神色一頓,“娘娘想要孩子?”
“……我最初不想要的,想過要打掉他,可能這就是報應(yīng)吧。”
她苦笑,“大師,你有辦法嗎?”
玄凌遲疑了好半響,“娘娘的命格,本就該在半個月后隕落,恰好也是讓如笙公主醒來的最佳時間。”
夏梵音睫毛一顫。
盡管知道自己會死,可是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死,內(nèi)心還是忍不住恍然。
“真的不行嗎?”
“……這件事情,草民聽皇上的。”
“………”
她笑了聲,可笑中醞釀著涼薄而漫不經(jīng)心的嘲諷,“他會答應(yīng)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