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根本沒空去管夏鶯歌,起身,直直的往外跑了出去。
夏鶯歌倉皇的跟上。
馬車早已在外面等候,一路上,只有急促不安的呼吸聲與馬車輪轂聲響起。
夏梵音腦子里忽然閃過很多東西,很多原本不成串的東西全部聯(lián)系起來,貫穿始終!
從三大家族,變成兩大家族——當(dāng)初陳家的滅亡,雖然是她將賬本上交大理寺,可是最初最初的原因,似乎是他廢了陳昭,導(dǎo)致陳震大怒一直針對他們,就算沒有她,他也一定會將賬本拿到手上交景帝面前,陳家也一定會滅!
而昨日他們提到的慕容家出事,似乎也是出自他的手筆。
三大家族如今只剩下蘇家健在,朝中最大的幾塊勢力全部被削,九千歲權(quán)傾朝野……
還有景帝生前要她找的戶部賬本,還有他假太監(jiān)的身份,還有……
許許多多的事,看似無跡可尋只是單拎的一件,可是如今,全部串起來了!
夏梵音緊按著胸口,前幾日被刺傷還未痊愈的傷口此刻隱隱作痛,幾乎讓她無法呼吸。
…………
馬車一停下,兩人直奔龍吟宮。
不似昨日那般跪得整整齊齊的一排,今日,沒有朝中的文武百官,只有那些往日風(fēng)光的皇子公主甚至宮妃們,人數(shù)眾多,所有人身上還都綁著繩索,面朝一個(gè)方向跪在地上。
他們跪的人,正是……
權(quán)傾九!
夏梵音身形震了震。
那一襲絳紫色的身影筆直尊貴的站在最前方,負(fù)手而立,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眾人。
而他身旁,則是昨日大婚時(shí)被他推說身體不好的顏夕,白衣翩然,美麗的女人看起來分明安然無恙,哪里有半分身體不好的樣子?
俊男美女,身姿綽約,相映成輝。
夏梵音緩緩的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過去。
權(quán)傾九也注意到她的到來,瞇起眼睛,頓了一下,朝她招手,“小七,過來。”
她諾諾的張嘴,“權(quán)傾九,你在干什么?”
男人波瀾不驚的看著她,唇角勾的分明是溫潤的弧度,偏偏叫人覺得全身淬了冰渣。
“我在干什么,不是很明顯么?”
寒風(fēng)中,男人絳紫色的華袍獵獵而動。
他墨色長發(fā)翻飛,如天降神衹,邪佞尊貴的氣息四處散發(fā),“太子弒父殺君,罪無可恕。皇后欺上瞞下,助紂為虐。他們過去總是欺負(fù)你,今日我就替你報(bào)仇,嗯?”
“權(quán)傾九——!”
太子歇斯底里的一聲嘶吼,夏梵音嚇得顫了一下,這才注意到,太子跪在人群最前方。
完全沒有往日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樣子,渾身上下狼狽的不像話,咬牙切齒的咒罵,“如果不是你,我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?是你教我的,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教我的!”
夏梵音又是一震。
權(quán)傾九轉(zhuǎn)動著手指上的玉扳指,波瀾不驚的道:“死到臨頭,還要亂咬人么?”
“哈,啊哈哈哈……”
太子雙眼猩紅,充滿仇視,陡然看向夏梵音,“七妹,有一件事,你肯定不知道!”
權(quán)傾九微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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