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人拎著大錘,鋼釬,涂料桶走進院子。
這群人大部分身上穿得花花綠綠,滿身破洞,而且一個個膀大腰圓,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,很社會。
涌進來之后,這些人也不說話,開始用笤帚沾滿涂料,在院墻上寫了個大大的“拆”字。
“李天賜,你要干什么?”
李德祿氣得渾身顫抖地站起來,指著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胖子怒吼。
年辰則是皺著眉頭看向這名男子。
他是爺爺的親孫子,名叫李天賜。
李爺爺有兩個兒子,分別是李天賜和李小雅兩人的父親,可惜都在出海打漁時遇臺風死了。
那次海難,李小雅父母雙亡,李天賜母親沒有出海,幸免于難,
早就分家搬出老宅的李天賜母子,這些年從未看過爺爺奶奶一眼,而現在……
李天賜叼著煙,走到自己爺爺身前。
“干什么?拆遷沒看見嗎?這么大院子留著當墓地啊!”
李德祿氣得渾身顫抖:“你……畜生,我還沒死呢,這個家輪不到你糟蹋!”
李天賜冷冷地看了自己爺爺一眼:“你還能活幾年?這老宅今后不也是我的?不趁這次拆遷賣個高價,等你死的時候還值個屁錢啊!”
李德祿氣得抓起旁邊的削竹刀。
這個舉動把李天賜嚇了一跳,嘴里半截煙掉了都茫然不知,眼神緊張地盯著自己爺爺:“你要干什么,我可是你親孫子啊!”
“我沒你這孫子!”
李德祿將削竹刀丟在李天賜腳下:“想要賣祖屋,除非你先弄死我這把老骨頭!”
發現自己爺爺不是要拼命,李天賜臉色終于放松下來,重新點了根煙:“你要不是我爺爺,早就弄死你了,我跟你說別給臉不要臉,這可是村委決定,合同我都簽了!”
聽到這句話,另一名三十來歲的禿頭漢子走了過來,笑嘻嘻地看著李德祿:“是啊李老漢,拆遷是百年大計,這是政-府和德隆集團簽訂的協議,搞開發,村委負責實施,你們都是些老……你們這些老輩人啊,思想太落后了,這次拆遷每家每戶都能領到幾十萬補償款,全村發財,干嘛要阻止呢?”
李德祿看了禿頭漢子一眼,沒好氣地說:“我這輩子沒發財命,只想呆在祖屋安安靜靜過一輩子!”
禿頭男子看向李天賜,臉色顯得很陰沉。
李天賜臉色也有些氣急敗壞,伸出右手食指,就差一點就指自己爺爺腦門上:“你怎么回事?劉哥可是村長委派的拆遷負責人,這么苦口婆心解釋半天,你別敬酒不吃吃罰……”
話音突然一頓。
李天賜看著出現在自己爺爺面前,并且一把拽住自己手指的年辰,臉色一愣。
“喲嚯,這不是二蛋嗎?怎么,真把自己不當外人啊?”
說話的同時,李天賜奮力想抽回被對方抓住的手指,卻感覺像是生了根似地紋絲不動。
李天賜臉色微微一變,然而回頭看向禿頭和一群圍上來的壯漢時,底氣又足了起來:“告訴你,這是我們的家事,你只是個順手撿來的野種,而且早就不在我李家,你沒資格管這事!”
啪!
一個大嘴巴扇在李天賜左臉上。
“誰特么愿意管你那些破事,這是教你做人!”
話音未落,年辰又是連續幾巴掌扇過去。
李天賜半張臉瞬間腫得像豬頭。
這一幕,讓旁邊的韋依然劉敏和李小雅三人看得心情大爽!
竟然用手指著自己爺爺腦門,還要強賣兩老容身之地,這種絲毫不顧及親情的畜生,就應該狠狠地教訓。
“咦,赤腳醫生長本事了啊,都學會打人了!”
李天賜旁邊的禿頭狠狠吐掉嘴里煙頭,目光兇狠地盯著年辰,說話陰陽怪氣。
被年辰放開的李天賜,捂臉跑到禿頭身后,嘴里含混不清地說道:“劉哥,這家伙阻礙拆遷,還打人,你得給我做主啊!”
年辰看了禿頭一眼。
這家伙名叫劉莽,是海邊劉家村痞子,前幾年看上李家村一姑娘,就把人給強-間了,女方父母軟弱老實,又怕丟人,最后干脆同意將自己閨女嫁給劉莽,而且是名義上的倒插門女婿,這次拆遷,劉莽逼著丈母娘家第一個先簽字同意,拆遷款卻全部放進自己口袋……
“爺爺不同意拆遷,你們走吧!”年辰冷冷地對禿頭說道。
禿頭身后的李天賜伸出半個腦袋,“呸,誰是你爺爺,一個撿來的野種,劉哥你發話啊,讓兄弟們弄死他!”
禿頭劉莽也怒了!
“不同意?哼哼……李天賜字都簽了錢也給了,老子倒要看看怎么個不同意,弟兄們,給我拆!”
一群金鏈子揚起手中大錘鋼釬,殺氣騰騰地朝幾間茅屋走去……
年辰盯著禿頭劉莽,眉頭深深擰了起來。
一旁的李德祿眼看這群人氣竟然要拆自己祖屋,急得跑過去阻止。
“滾開……”
一名壯漢將手中鋼釬朝著老人腹部狠狠戳過去。
若是真被戳中,七十歲的老人肯定受不了!
“雜種,你找死!”
冰冷的聲音剛響起,一道身影就出現在壯漢身側,猛地拽住鋼釬中段,反向用力一送……
握著鋼釬的壯漢感覺一股大力傳來,手中鋼釬狠狠地戳在自己胸口位置。
咔嚓!
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。
這名高大壯漢痛苦地捂胸蹲下,額頭上瞬間冒起一層細密汗珠。
啊……
壯漢痛苦大叫,隨即翻身栽倒在地,蜷縮成一團。
“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,你特么真是個人渣!”
年辰的聲音很是冰冷,目光看向一群停住腳步的壯漢:“誰敢動這院子一根草,就是這種下場!”
看見自己手下竟然被打,禿頭那股一直強行忍住的痞勁也上來了:“媽的,給我弄死他!”
聽到老大發話,一群痞子揚起手中大錘,鋼釬,朝著年辰圍攏過來……
這一幕,把從未經歷這種事情的劉敏和李小雅直接嚇傻了。
然而另一名少女卻挺身而出,來到年辰身前。
“你們想干什么?”
韋依然一臉憤怒地看著四周圍攏過來的壯漢。
劉莽目光終于注意到這名美得讓自己獸血沸騰的少女,眼中閃過一絲淫邪光芒:“問得好啊美女,哥什么都想干一干,來告訴哥哥,你叫什么名字?”
韋依然懶得理會這種痞子,杏眼圓睜:“私闖名宅,還想動手傷人,有沒有王法?”
禿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!
“我們就是在執法,這小子阻礙百年大計,還打傷公職人員……”
“呸!”
韋依然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對方:“一群流氓,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公職人員……”
話未說完,韋依然就被年辰拉到一邊:“美女,和一群畜生講什么規矩王法,還是讓哥來處理吧!”
說話的同時,年辰閃身將韋依然擋在自己身后,目光注視禿頭。
搭訕被年辰破壞,禿頭臉上表情瞬間從笑嘻嘻變成了媽賣批,反手從一名混混手里奪過一條四尺來長的鋼釬,握在手里,臉上滿是狠辣!
“媽的,一個赤腳醫生,也敢在莽爺面前嘚瑟,今天要你斷手斷腳!”
話剛說完,劉莽倒拖鋼釬沖向年辰……
鋼釬在地上劃出一條拖痕!
來到年辰身前一米開外,劉莽雙手掄起鋼釬,朝著年辰攔腰一棍掃來!
十幾年資深混混,能夠帶一群小弟,劉莽除了心狠手辣之外,手底下還真有幾分蠻力,而且曾經學過一段時間拳擊,打架很有一套。
只可惜,今天的對手有些詭異。
還沒等鋼釬掃過去,劉莽就發現眼前一道人影急速變大,最終徹底遮蓋了自己視線,還有一抹銀光在空中閃爍!
劉莽瞬間感覺身上有七八處地方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,忽然渾身一軟,手中鋼釬脫手掉落,整個人像一堆爛泥,往地上撲去……
年辰將手中一枚銀針藏在手心,一腳踏在劉莽臉上,狠狠搓動幾下。
自己手中的銀針,可不僅僅是救死扶傷啊,取人性命也易如反掌!
“想讓老子斷手斷腳是吧?從今天開始,好好在輪椅上待著吧!”
地上的禿頭劉莽,想掙扎著翻身爬起來,卻發現四肢軟綿綿地毫無一絲力氣,腦袋更是被踩得緊貼地面,喘氣都有些困難。
“草泥馬,還站著干什么,給我弄死他,這次不用怕出人命!”
劉莽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,聲嘶力竭地召喚小弟。
一群小弟這才如夢初醒,舉起手中家伙,朝著年辰包抄過來。
大錘,鋼釬,都是拆遷專用,不犯任何忌諱,然而遇到打架的時候可都是大殺器,比一般的菜刀鐵鏈鋼管都好使,握在一群壯漢手中,光是聲勢就很嚇人了!
而事實上,無論是韋依然,劉敏,還是李小雅,都已經花容失色,劉敏更是忍不住尖叫起來。
年辰害怕這些家伙傷到背后幾名女子和爺爺,不僅沒有退讓,反而迎著一群混混沖了過去……
這個時候的年辰,其實已經非常疲憊了。
醫治爺爺殘腿,用盡了法力,體力也是極大消耗。
然而對付這群混混,年辰信心十足。
腳下如蝴蝶穿花一般,踏著令人無法猜透的步伐,忽左忽右穿插前行……
穿花蝴蝶步,已經在老家伙逼迫下練了十幾年,出神入化。
年辰在老道士面前說這套步法沒什么卵用,那只是發泄自己沒修煉出法力的不滿罷了,這套步法真正的神奇,年辰其實非常清楚,加上手中銀針那就更加……
一群混混感覺眼前一道身影一閃而過,如浮光掠影,伴有銀光在身前閃耀,隨即身上有幾個地方就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……
呼啦。
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混混們,竟然全部癱軟在地,手中鋼釬大錘紛紛掉落。
而韋依然等人從另一個角度,則是看到了不一樣的畫面。
只見年辰身如游魚,在人群中穿插,每次都是貼著一個個壯漢擦身而過,每次都看似很驚險地避開這些人手中兇器,卻每一次都有驚無險,而且手臂快速地在這群人身上游走一圈……
這一幕,讓韋依然想起了“色狼”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爪印,忍不住狠狠呸了一口。
然而接下來的一幕,卻讓少女驚呆了!
眨眼之間,一群生龍活虎的壯漢,竟然紛紛癱軟在地,沒有了剛才的威風殺氣!
“天吶……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?”
韋依然簡直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而這個時候的年辰,目光看向正在用手機打電話的李天賜。
只見這家伙驚慌地對著手機呼叫:“村長,我和劉哥他們都被打了,快來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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