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……你為何不相信我?我娘真的叫慕雪,我也確實在西楚國長大。可是,我根本不知道我有個妹妹或者姐姐,娘親帶著我隱居山林,時常給村民看病。
直到后來村子鬧饑荒,我和娘親被人潮沖散了,我才與娘親失散的。父皇先是懷疑我對璇兒動手,現在又懷疑我不是娘的孩子,是不是因為我從小沒有在富貴家庭長大?如果父皇不相信,我現在就以死證明清白!”
沒辦法了,她已經走投無路了。
北思思的突然出現,大亂了她的所有計劃。
只希望她這一招以退為進,可以險中求勝。
話落,慕楚楚猛地朝著宮墻上撞去。
北莫這下急了,瞬間擋在慕楚楚面前:“楚楚,父皇也沒說不相信你啊!你這是何苦啊?”
“思兒,也許你娘真的生了兩個女兒吶?也許你娘只是忘了給你講吶?”好歹慕楚楚也在皇宮孝順了他五年,一下子說她不是他女兒,這任誰一時間都接受不了。
這時北乘風也走上來,誠懇道,“是啊,你說你是北思思,那你有何證據證明?你說楚楚不是父皇的女兒,又有什么證據證明?”
“對,你說你是父皇的女兒,你又有什么證據?”慕楚楚見有人附和她,立刻也有了氣勢。
北思思微微凝眉,視線落在慕楚楚臉上,微微勾起嘴角:“要證據是嗎?你再皇宮五年,想必父皇一定是教過你馭獸術吧?不如我們來比一比?”
這馭獸術可不是人人都會的。
偌大的北周國,只有北周國皇室血統才會。
譬如,之前的北璇兒會,而眼前的北乘風,并非父皇親生的兒子,所以即便父皇教過他心法,他依然無法學會馭獸術。
比試……
不行,她根本就不是北周皇室血統,怎么可能會學會了馭獸術。
這五年來,父皇確實教過她馭獸心法,她也練得很認真,可是一點起色都沒有。
不僅如此,父皇也教過涵兒馭獸心法。
可惜,涵兒也沒有學會。
而五年前,她剛進宮那會兒,北璇兒母女便用她不會馭獸術,而否定她是父皇的女兒。
為此,她之前特意作弊了,故意在特定的地方灑了螞蟻喜歡的氣味,然后假裝施法,讓螞蟻爬過來!
可現在,她什么都來不及做,怎么作弊啊!
不等慕楚楚答應,北莫已然點頭應下:“這個辦法好,馭獸術只有朕的親生女兒才使得出來。那思兒就和楚楚比一比。”
“不行,父皇……我,我。”慕楚楚一見北莫都答應了,更加心神不寧了,吞吞吐吐道,“自從涵兒離開后,我最近身體不好,父皇能否多等一日?”
“呵呵……多等一日,我看你是怕了吧?”北思思冷冷勾起嘴角,反手微掌心,瞬間召喚出無數螞蟻。
不僅如此,天空中徒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鳥叫聲。
巨大的翅膀閃起無數塵埃,塵埃落定,赫然是養在黑暗森林里的那一只禿鷲鳥!
“禿鷲鳥!”
北莫和北乘風對望一眼,臉上雙雙露出詫異的之色!
她竟然能召喚出禿鷲鳥!
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召喚出來的……
“思兒,這真的是你召喚的?你真的是朕的思兒?”見到禿鷲鳥,北莫再也忍不住激動了,上前就擁抱著北思思。
“父皇忘了,五年前你見過女兒的馭獸術啊。”終于與父皇相認了,北思思也激動地熱淚盈眶。
慕楚楚怔在原地,臉色一陣紅一陣白,拳頭在掌心緊緊握著,一雙眼睛恨不得將北思思瞪穿似得。
“慕楚楚?你不是說你也是父皇的女兒嗎?你不是說你也是娘親的女兒嗎?”一陣擁抱過后,北思思將父皇護在身后,挑眉冷冷望向慕楚楚,“既然你也是父皇的女兒,想必,你再父皇身邊待了五年,馭獸術一定比我好吧?露一手吧……”
“我我……”慕楚楚臉色發白,眸光躲閃慌張,似被欺負一般柔柔弱弱的搖頭,“就算你是我姐姐,難道我馭獸術不好,我就不是父皇和娘親的女兒嗎?我已經失去娘親,失去了夫君,甚至失去了涵兒,難道你要我連父皇也失去嗎?”
越說慕楚楚眼中氤氳的霧氣越多,彷徨迷茫,像個被丟棄的孩子,無助的望著北莫,“父皇,難道您也不相信我嗎?你知道的,我一向只想安安穩穩的和涵兒過日子,我根本就沒有認真修煉馭獸術,難道就因為這樣,所以我就是假的嗎?”
慕楚楚哭的情真意切,無辜的仿佛她沒有錯,錯的全是北思思和北莫等人。
北乘風看不下去,也皺著眉頭拱手道,“父皇,兒臣以為這件事還需要緩一緩,不如就多給楚楚一天的時間。”
呵,多給她一天?
還不知道她會鬧出什么名堂!
“好啊,慕楚楚,既然你說你身體不適,要休息一天才能比試,那本小姐就再多給你一天時間!”北思思清靈靈的眼睛彎成新月,仿佛真的答應了她似得。
然而
就在慕楚楚松懈時,北思思突然反手為爪,一把扯下慕楚楚的人皮面具!
“啊!”
慕楚楚慘叫一聲,下意識猛地抬頭怒瞪著北思思。
可她一抬頭,霎時間,北莫和北乘風,以及在場的賓客,文武百官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!
所有人被嚇得后退好幾步,猶如看見惡鬼似得,驚悚后縮著身子。
只見剛才還清麗絕俗的慕楚楚,此刻猶如惡鬼一般,陌生的臉上滿是腐爛的膿包,看的讓人恐怖和惡心。
而這膿包下,明顯是一張與北思思不一樣的臉!
“怎么會這樣?這人是誰?”
“聽說落霞鎮最近確實有剝皮兇手肆虐,難道真的是她?”
一時間,王公大臣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么。
北莫震驚不已,指著慕楚楚的手指都在顫抖,“你,你到底是誰?”
北思思把玩著手中的人皮,人皮內側都粘著鮮血,腐爛的氣味和濃濃的胭脂水粉的香氣交織在一起,熏的她連忙將人皮扔掉。
“啊!我的臉!我的臉!”慕楚楚見人皮被撕下來,尖銳的聲音驚叫起來,“北思思,你還我的臉!”
說著,她便朝著地上的人皮撲過去,猶如瘋子一般,慌慌張張將臉皮撿起來,摁在自己臉上。
可是,人皮一旦脫離臉上,無論她怎么摁,都沒有原來的服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