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~原來是你跟你爹爹的約定啊。”北思思笑吟吟的摸著兮兒腦袋瓜,也不再糾結這件事:“那好吧,既然是兮兒對爹爹的承諾,那就帶著吧。”
“叔叔烤的雞腿真好吃,比奶娘和福伯做的都好吃。”小兮兒真的餓急了,一連吃了大半只雞。
“好吃就多吃點。”不知道為什么,北思思見到兮兒,就莫名的覺得心里踏實。
見她這么餓,她連自己手上的那一份,也交給兮兒吃了。
“咱們現在是趕不出森林了,看來今晚要在樹林里過一夜。”看著越來越暗沉的天色,白疏璃情不自禁皺起眉頭了;“趁著天還沒黑,我先去撿一些柴火回來。”
北思思點點頭,看他臉色發白,忍不住提醒一句:“那你自己小心點。”
看吧,她還是關心他的……
“好。”白疏璃緩緩揚起嘴角,點點頭,慢慢沒入樹林中。
剛走到轉角處,白疏璃便捂著胸口,吐出一口淤血來。
血是黑色的,看來他的時日不多了……
可是,他現在還不能死。
他還沒有將思兒拯救出深淵,他還不能有事。
于是,白疏璃盤膝坐下,休息療傷。
夜漸漸暗沉下來。
這周圍都是樹林,也每個遮風避雨的地方。
兮兒實在太困了,在吃飽喝足,不知不覺倒在北思思懷里就睡著了。
直到半夜,北思思懷中的兮兒突然抽蓄起來。
“兮兒!你怎么了?”北思思抱著孩子,孩子一直抽蓄,渾身冰涼冰涼的。
“怎么回事?兮兒……”一旁,白疏璃也被驚醒,連忙上前摸摸兮兒的額頭。
怪了,這孩子額頭不燙啊。
整個小臉像寒冰一樣凍人,連鼻子呼出得氣體于是冷的。
白疏璃臉色白了白,微微皺起眉頭,狐疑道:“她好像有寒疾。”
寒疾?
雖然這種病不稀奇,可是,只要正常孩子,都不會有這種病的。
除非遺傳的,要嘛就是小時候受了刺激。
北思思臉色也沉下來,連忙給孩子把脈:“不錯,確實是寒疾。”
小兮兒身上凍的渾身都在發抖,嘴唇都發紫了。
“快快將火燒旺盛起來。”北思思抱著孩子靠近火堆,用自己的手不斷暖和兮兒的小手。
而一旁,白疏璃也急急忙忙的加著柴火。
睡在一旁的大黃狗似乎感覺到小兮兒大病了,也跟著嗚咽起來,瘸著腿,一瘸一拐的走到北思思身邊,不斷用頭拱著小兮兒。
北思思看著大黃狗,突然眼睛一亮:“大黃,往日你家小主人也會發病嗎?”
大黃睜大狗眼,不可思議的盯著北思思看。
咦!它好像能聽懂這個女人說話耶!
大黃點點頭,嗚咽兩聲,又汪汪低聲叫了兩聲,不知道在說什么。
可北思思卻聽明白了!
大黃說,小兮兒離家出走這幾日,每晚都會發病。
都是它用身體蜷著兮兒,幫她取暖的。
大黃嗚咽著,又用腦袋拱著小兮兒的身體,似乎想幫兮兒取暖。
“好了大黃,有我抱著她,她很快就沒事了。”北思思緊緊抱著兮兒,盡可能的離火堆近一點。
“思兒,火堆已經夠旺盛了。”白疏璃加完柴火,也守在北思思和孩子另一邊,生怕一點點風吹涼了孩子似得。
北思思抬頭看他一眼,這時,白疏璃也正好默契的看著她。
兩人的視線就這樣交匯在一起,誰也沒有說話,都默默保護著懷中的孩子。
這一次,北思思沒有推開他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兮兒終于不再抽蓄。
而北思思也不知何時,抱著兮兒一起鉆進了白疏璃懷里,像一家三口一樣,緊緊依偎在一起……
清晨,陽光照進樹林里。
白疏璃輕輕睜開眼睛,看著懷中熟睡的一大一小,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。
不知道為什么,這一刻,他才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。
這樣溫馨的三口之家的畫面,不知道在他夢里出現過多少次,幻想過多少次。
而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了。
雖然,這個兮兒不是他們的曦兒。
他伸出手,情不自禁想撫順北思思的發絲,他許久沒有這樣親昵的抱過她了。
可是,他怕將她驚醒了,抬起的手又忍不住放回去了。
其實昨晚,他一直沒有睡著。
他想,她只要不排斥他,他就已經很高興了。
從昨晚到現在,他一直僵硬著身子,一直保持著這一個姿勢,他全身都僵硬了。
但他生怕他動一下下,就會驚擾了她們……
抱著這個兮兒,北思思似乎睡的格外香甜,直到陽光照進來,刺痛眼睛,兮兒才迷迷糊糊在懷里動來動去:“啊?天亮了……”
兮兒這一動,北思思也跟著迷糊的睜開眼睛:“真的天亮了!”
太陽光線太刺眼,她不由自主縮進白疏璃懷里兩分。
突然!北思思由睡眼朦朧,立刻瞪大眼睛!
咦……不對啊,這硬硬的胸膛,軟軟的大腿……
她她她怎么跑進他懷里了?
北思思眨巴眨巴眼睛,猛然抬起頭,正對上白疏璃似笑非笑的視線:“咳~北大夫,還不肯起來?”
“呵呵,呵呵呵……一定是錯覺,錯覺,我還沒睡醒。”北思思干笑兩聲,腦袋一歪,便故意朝著另一邊倒下去。
天嚕啦,她怎么會跑進臭白疏璃懷里了?
昨天才說過,再也不想見到人家的,晚上就鉆人家懷里,這次丟臉丟到姥姥家了!
沒事,她這一倒,待會起來就可以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。
然而
想法總是美好的!
在她偏頭倒下之際,白疏璃眼疾手快的扶住她。
看著這樣賴皮的某女,白疏璃眼眸中蓄著一點笑意,嘴角勾勒:“北大夫,這是打算讓我一直抱著你嗎?”
啥?
他竟然敢這樣說她?
北思思豁然睜開眼睛,兩腮氣鼓鼓,兇巴巴的瞪著他:“什么我讓你抱著啊,明明是你自己要抱著我的,你不接住我,我能倒在你懷里嗎?”
白疏璃挑眉,戲謔的笑起來:“北大夫,你要講道理。我只是心地善良,怕你倒在地上了。還記得昨晚,誰一直喊冷冷冷,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鉆進我懷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