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蕓看看青檸,又看看白疏璃,想想也是,皇上那么疼愛小公主,就算嫣兒在有心計,也不敢在皇上和青檸面前耍手段。
一旦她耍了手段,皇上一定會有所察覺。
“好……我將小公主放在搖籃你,皇后娘娘不必觸到小公主,畢竟小公主染上的是天花,要是皇后娘娘也染上,那就不好了……”
為了避免嫣兒耍心機,小蕓特意將孩子放下,讓嫣兒隔空施展法術。
嫣兒面巾下冷冷勾唇,她倒是想使心機,奈何白疏璃就守在一旁。
澈兒還在他們手中,她可沒那么大膽!
嫣兒展開掌心,一絲一縷的生命之力從她掌心,緩緩注入曦兒小手中。
她一邊將靈力渡給曦兒,一邊在心里暗暗盤算。
她該怎么做,才能讓白疏璃知道木靈珠對這小賤種沒用吶?
白疏璃一瞬不瞬的盯著曦兒,眼眸里滿是心疼和愧疚,并對嫣兒道:“慢一點,曦兒還小,承受不住太多靈力,再慢一點,一點點試一試。”
“好。”
嫣兒只能應下,按照白疏璃的要求,一點點將木靈珠里的靈力渡給小曦兒。
同時,她也暗暗對一旁的陸太醫使眼色。
這種時候,陸太醫就算想幫忙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住啊。
沒過一會兒,曦兒哭鬧沒有停止,反而鬧得更厲害了,連粉嫩的小鼻子里緩緩流出一滴鮮紅……
白疏璃見狀,連忙推開嫣兒:“停!快停下!曦兒受不了了!”
嫣兒被推倒在一邊,氣的臉色發紫,恨得咬牙切齒。
白疏璃連忙抱起曦兒,可曦兒哭鬧了一會兒,越哭越小聲。
最后,晶瑩剔透的淚珠子還掛在粉嫩的臉上,像是暈暈欲睡了一樣。
“曦兒快醒醒,父皇來看你了,快睜眼看看父皇……”白疏璃抱著孩子,無論怎么逗,曦兒卻無精打采的瞇著眼睛,繼續昏昏欲睡。
這下白疏璃急了,連忙大喊:“陸太醫,快看看,這是怎么回事?”
陸太醫慌忙替孩子把脈。
而一旁,嫣兒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兒了。
她連連給陸永林使眼色,這老狐貍都假裝沒看見似得。
萬一木靈珠真的對這小賤貨起了作用,那她之前的那些算計,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?
說不定,連木靈珠也會保不住。
陸太醫越把脈臉色越凝重,沉重的搖頭道:“皇上,小公主實在太小了,沒辦法承受木靈珠的威力,好上是心脈受損了……”
“心脈受損……”白疏璃眼前一黑,險些抱著孩子跌倒。
都是他不好,在沒用木靈珠之前,曦兒至少還有力氣哭鬧。
可現在,小小的她,似乎連哭鬧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心,像是被萬蟻啃噬一般,痛苦排山倒海一般吞沒他的最后一點理智。
良久之后,白疏璃才緩過勁兒來,沉痛道:“那要怎么救?”
陸太醫嚇得手心里都是冷汗:“心脈受損可以用藥慢慢調理,可是……天花病拖延不得。”
白疏璃知道,天花病有一個期限,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,這個期限會用在他自己女兒身上!
“她還能撐多久?”問出這句話時,白疏璃的聲音已經沙啞了。
這種時候,他多希望當初的慕夫人沒有死,多希望上天眷顧一下他多災多難的女兒。
如果可以,他愿意用自己的壽命去換曦兒的平安。
十年不夠,那就用他二十年的壽命去換。
二十年不夠,那就三十年,四十年,五十年!
哪怕讓他現在去死,他也毫無怨言。
陸太醫不敢欺瞞,戰戰兢兢道:“小公主體質較弱,最多還能撐三四天,如果能在這三四天里找到治療天花的藥物,小公主也是還有希望的……”
“三四天……呵呵……”老天這是在懲罰他嗎?
他才剛剛體會到做父親的幸福,與女兒相處的日子就只剩下三四天了……
這是懲罰他在思兒懷孕的時候,沒有好好照顧她嗎?
還是懲罰他,不是個好父親?連思兒母女最最需要他的時候,都不在她們身邊?
“咳咳咳……”太過悲痛,白疏璃捂住唇又劇烈咳嗽起來。
“皇上!”
“皇上,我已經盡力了,你答應還我兒子的,把兒子還給我。”秦楚楚見自己的木靈珠對孩子不起作用,生怕白疏璃真的將她的孩子給這個小賤種陪葬了,恐慌的跪在地上磕頭。
“盡力了?”白疏璃捂著胸口,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秦楚楚覺得異常諷刺:“你盡力了,可是朕的曦兒不僅沒有好,反而加重了病情!都是你,這一切都是你害的……”
如果不是她,他和思兒的孩子怎么會身體這么弱,怎么會落得現在奄奄一息的地步?
“朕的孩子救不活,你還想要回你的孩子?”心,痛的無法呼吸,白疏璃臉上因為痛苦而擰成一團,充溢著戾氣和扭曲。
他狠狠盯著她,如同看死人一般:“既然留著你沒有,那你憑什么還霸占著思兒的木靈珠?”
憑什么她這種惡毒的女人還好好活著,他的妻兒卻都或不長久了?
陰森的嗓音里,帶著強烈的恨意。
突然,白疏璃不顧自己身上的傷,猛然一把將秦楚楚提起來,作勢就要一張將她劈死。
秦楚楚雙眼瞪大,眼中的恐懼幾乎要轉為實質了。
他真的要殺她!
她死了澈兒怎么辦?
“等等!等等!我還有辦法救曦兒!”驚恐之際,秦楚楚慌忙大喊。
還有辦法?
白疏璃強勁的掌風硬生生在她面門之際停下,事到如今,只要有一線希望能救曦兒,他都會去嘗試。
他迫不及待的追問:“什么辦法!快說,還有什么辦法能救曦兒?”
嫣兒害怕極了,驚恐道:“慕夫人說過,我染過天花,依舊就算哪里再出現天花病,我也不會被傳染上。因為我體內有對抗天花的東西,所以,所以我想,給曦兒喝我的母乳,一定能治好曦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