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思思后背一疼,渾身徒然一僵。
晶瑩的淚珠子還掛在睫毛上,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,他竟然點了她的穴位……
“這是你教朕的,朕不允許你再逃走了。”白疏璃走上前,心疼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,扣著她的后腦上,額頭碰額頭:“總有一天,你會原諒朕的。”
話落,他霸道的將她橫抱起來,一步一步往星月宮而去。
星月宮
秦思思被點著睡穴,已經(jīng)昏昏沉沉睡著了。
白疏璃坐在床邊,靜靜的看著她,一遍一遍的撫順著她的發(fā)絲。
這時,青檸匆匆走進來,手上提著一包什么東西:“主子,這是您讓搜集的碎片。”
“噓……”白疏璃做了一個‘噓’的手勢,生怕將秦思思吵醒似得。
對于昨晚發(fā)生的事,青檸也在外面聽得很清楚。
可是,他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……
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情況,一般而言,即便他服用了藥物,他也不會神志不清誤把嫣兒當成思兒。
況且,他睡得淺,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他也不愿意懷疑嫣兒,但是……思兒總嫣兒有問題,而今他也隱隱覺得昨晚的事不簡單。
白疏璃拿過碎片,在鼻尖嗅了嗅:“好,你將這些碎片拿到太醫(yī)院,暗中找人看看。”
青檸微微驚訝:“主子是懷疑嫣兒下藥?”
按照嫣兒對主子的感情,似乎也有這種可能。
而且,昨晚嫣兒進去沒多久,主子就發(fā)狂了,那速度,他阻止都來不及。
“是不是還尚且未知,你快去快回。”白疏璃負手而立,眸光幽幽瞭望著遠處,說不出的疲憊與沉重。
現(xiàn)如今,他既要對思兒負責,又要對嫣兒負責。
他也想知道,嫣兒是不是真的變了?
青檸辦事很快,不到半個時辰便又提著一堆碎片匆匆回來。
“怎么樣?”白疏璃一見青檸,便上前追問。
青檸打開瓷片,將這些碎片攤在石桌上搖搖頭:“太醫(yī)說,這些瓷片上的藥物都是活血化瘀的,沒有什么可疑之處。”
沒有可疑之處?
難道真的是他昨夜服用了太醫(yī)的藥,才神志不清的?
白疏璃眉頭緊蹙,拿著瓷片一籌莫展。
短短兩日,白疏璃寵幸了嫣兒,這事兒已經(jīng)在皇宮里傳開了,甚至滿朝文武都知道此事。
這些閑言碎語對嫣兒的名聲也是打擊頗大,加上皇太后施威,白疏璃的自責,不得不封嫣兒為柳淑妃。
而從御書房那事以后,白疏璃也再沒去看過嫣兒。
整日整日在星月宮陪著秦思思,可秦思思卻像是失了魂兒一樣,整日麻木的躺在床上,不說話,不哭也不鬧。
就算偶爾睜著眼睛,也是游離沒有焦距的。
“思兒,吃飯了。”這日,白疏璃乘著一碗飯菜,坐到她床邊,正要喂她時。
秦思思手一擋,順手便將他手中的碗筷打落。
白疏璃暗暗握拳,眸中的悲傷蔓延,心也跟著一陣一陣揪痛起來。
這兩日,他已經(jīng)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打落飯碗了。
“秦思思,就算你恨我,你討厭我,也不能不顧忌你肚子里的孩子!你不吃飯,孩子怎么辦?”沒有辦法,白疏璃只能用這孩子逼她吃飯。
然而
回應他的依舊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沉默。
往日會哭會鬧,會奸笑的秦思思仿佛已經(jīng)死了,再也沒有往日的朝氣蓬勃了,安靜的像一具會呼吸的尸體。
“秦思思!”看著她這般模樣,白疏璃的心疼的在滴血。
他寧愿她生氣,哭鬧,罵他,打他都可以,她這樣不說話,不吃東西,所有的情緒都悶在心里,會生病的!
無論他怎么喊,秦思思像是睡著了似得,根本不會搭理他。
“秦思思,你到底要我怎樣做,你才能振作起來?你是在傷害自己來懲罰我嗎?”白疏璃悲痛至極,徒然一把拽起她的手腕。
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身上的溫度很燙……
“思兒,你發(fā)燒了?”白疏璃摸摸她的額頭,急的大喊:“來人,請?zhí)t(yī)。”
“別碰我,我不要你管……”秦思思渾身無力,身體已經(jīng)有些虛脫了,卻依舊很排斥他:“出去,我不想見到你,你走啊!”
“思兒!不要鬧了,你生病了,都是我不好。”白疏璃從未見過秦思思如此排斥的眼神,就像……當初她看白疏琉那般厭惡。
他緊緊抱著她,不容她掙扎,不容她抗拒。
“白疏璃,你留得住我的人,你留不住我的心,我的心……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秦思思笑了,笑著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:“前世,我也是這般全心全意愛著白疏琉的,可是,他也這樣背叛了我。我還不容易重生了,又重生回我當初的秦家了。
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,可是又遇見了你,是你讓明白是什么真正的愛,是你讓我明白被捧在手心里疼愛的感覺,可是現(xiàn)在,你也背叛了我……”
秦思思說著,突然從枕頭下摸出一柄匕首,猛地劃破白疏璃手背,狠狠推開他。
觸不及防,白疏璃本就疲勞未愈,竟然被推到了床下。
他驚愕的望著秦思思,怎么也沒想到她會藏了匕首在枕頭下,竟然,竟然還劃傷他:“思兒,你這是要殺了我嗎?”
看著白疏璃手臂上涓涓流下的鮮紅,秦思思也是一怔。
她不是真的要傷他的,她剛才只是抽匕首太快了,不小心割傷他的……
然而,她也不想解釋了。
震驚之余,秦思思順手將匕首對準自己脖子:“放我走!否則,我和你孩子都會沒命!”
呵呵,她為了離開他,竟然拿她自己和孩子的命威脅?
“呵,思兒你騙不了我,你比我更愛這個孩子,你不會傷害他的。”白疏璃笑了笑,篤定她不會這么沖動。
“是嗎?”秦思思望著他笑了笑,只是那眼睛里的笑意再不是從前的真摯天真,而是冷冷的:“那你要不要試一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