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兒一愣,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問,隨即頷首淺笑起來:“是的,說起來,嫣兒還沒好好謝過皇后娘娘吶。”
嫣兒一邊淺笑著,臉色雖然有些病弱的蒼白,卻對秦思思依舊很親昵的模樣,仿佛一點也沒將白天的事兒放在心上。
“嫣兒,能將思兒送你的那些東西給璃哥哥看看嗎?”白疏璃笑了笑,像哄孩子似得哄著嫣兒。
“啊?”嫣兒先是一吃驚,隨即更加惶恐起來,不安道:“璃哥哥,皇后娘娘,是出什么事了嗎?為什么好端端的,突然要看這些東西?”
“呵呵,裝的挺像的。”秦思思冷嘲熱諷一聲,不悅道:“嫣兒,你這是不敢拿出了來嗎?”
拿個東西都磨磨蹭蹭的,這也太做作了吧!
嫣兒一聽見,臉色唰的煞白了。
霧氣爬上眼睛,她連忙跪下懇求道:“璃哥哥,皇后娘娘,夫人真的不是我殺的,你們要相信我呀。那件宮娥服飾,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又來這一套!
這些話秦思思耳朵都聽起繭子了。
她只是叫她拿東西出來看一看,又沒有說什么,她這樣哭哭啼啼的,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,這不是讓白疏璃認(rèn)為她在欺負(fù)她嗎?
“你這是不打自招嗎?”秦思思冷冷望著嫣兒,對她的哭泣置若罔聞:“再說了,我又沒說你什么,只是然你拿個東西而已。”
然而
秦思思話音剛落,白疏璃臉色更加冷沉下來,溫怒呵斥:“思兒,別說了。”
隨即,他連忙扶起嫣兒,柔聲安慰道:“嫣兒,璃哥哥沒有懷疑你。璃哥哥只是讓你拿出思兒送你的東西罷了。”
“真的嗎……”聽到白疏璃依舊相信她,嫣兒這才起身抹掉眼淚,連忙應(yīng)著:“好,嫣兒這就去拿。”
不一會兒,嫣兒便命紅菱將柜子里的首飾盒,布匹,以及秦思思送給她的衣物,全部搬放在桌子上:“璃哥哥想看便看吧,這些都是皇后娘娘白天才送給嫣兒的。”
就這些?
秦思思快速翻找一番,根本沒看見香膏啊。
衣物,布匹,收拾全都整齊擺放著,白疏璃一眼就能看見沒有什么香膏。
他望向秦思思,眸光帶著質(zhì)問和溫怒:“思兒,看清楚了嗎?現(xiàn)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?”
“怎么可能沒有?”秦思思將這些東西里里外外翻找一番,都沒找到后,臉色更加冷了:“果然是你!我明明記得我送了你一盒香膏,現(xiàn)在卻沒有了,是你將香膏涂抹在那件宮娥服飾上,讓白疏璃誤會我和小蕓對嗎?
這也更加證明了,你就是殺害我娘的兇手!宮娥服飾是在你床上發(fā)現(xiàn)的,你當(dāng)時脫不了身,所以就想出這樣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,陷害我和小蕓是嗎?”
一定是這樣的!一定是這樣的。
除了這個解釋,她想不通為何宮娥服飾會在她床上出現(xiàn),還會帶著小蕓身上的氣息。
嫣兒聽著秦思思的話,心下一慌,面上卻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得。
嫣兒淚眼朦朧的搖著頭:“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,我真的沒有殺夫人。娘娘送我的東西全都在這里了,嫣兒都舍不得用。”
“都在這?那為何獨獨不見我送你的香膏?”秦思思冷笑著,氣勢上來,有些咄咄逼人。
“香膏?什么香膏?”嫣兒茫然,渾然不知的望著秦思思,隨即又望向紅菱:“紅菱,皇后娘娘送我的東西都在這兒嗎?”
紅菱暗暗瞟了一眼秦思思,也跟著跪下道:“回皇后娘娘,您送嫣兒姑娘的東西都在這兒了,奴婢帶回來整理時,并未看見香膏啊。”
沒看見……
嫣兒淚眼婆娑,摸索著拉著秦思思的手道:“皇后娘娘,嫣兒從不用香膏,皇后娘娘也并未說明送了嫣兒香膏啊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?我當(dāng)時明明將香膏放到最上面的啊。”見嫣兒不承認(rèn),秦思思也著急了。
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承認(rèn)!
“沒有,嫣兒從未收到過什么香膏,皇后娘娘為何要這般說……”嫣兒淚如雨下,恐懼讓她的臉色越發(fā)蒼白可憐,看上去無助的讓人心疼。
沒有?怎可能!
一定是她早有準(zhǔn)備,將香膏事先藏起來了。
秦思思與小蕓對視一眼,這下,兩人心里都非常確定這個嫣兒是在演戲了。
秦思思微微瞇起眼睛,好一招死不承認(rèn)啊!
既然侍衛(wèi)們說她們沒有出臨華殿,那香膏就一定還在宮殿里。
只要搜到香膏,看她還怎么抵賴!
“沒有是嗎?那你敢不敢讓侍衛(wèi)搜查?”秦思思望著嫣兒,眸光中透著幽冷。
又搜查……
白疏璃將嫣兒的無助看在眼底,臉上的溫怒更甚,突然厲聲呵斥道:“夠了!思兒,是朕太寵溺你了,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。”
這白天才搜查過,現(xiàn)在又要搜查嫣兒。
別說嫣兒禁不起她這樣折騰,就算正常人,也會被她折騰瘋。
“我過分?”聽到自己夫君向著別人,秦思思卻沒由來的笑了:“好啊,我不搜了。因為就算我搜查出來,你也會說我陷害她,對嗎?”
秦思思望著白疏璃,笑著搖搖頭:“白疏璃……你太讓我寒心了。”
既然他不再信任她,她做什么都會變成無理取鬧,做什么都變得沒有意義了。
說完,秦思思便要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“小姐!”小蕓緊跟在身后,見自家小姐又受委屈了,不由得著急,也跟著跪下:“皇上,求求您這一次真的要相信小姐啊,這些東西都是小蕓親手收拾的。
小蕓敢用性命發(fā)誓,小姐真的送了香膏給嫣兒姑娘,您這樣一味的相信嫣兒,真的會傷了小姐的心啊。”
“你親手送的?”白疏璃臉色難看,又陷入兩難的境地。
一邊是善良無助的嫣兒,一邊是他最心愛的女人,如果可以,他愿意相信她們兩個的。
想了想,他將視線轉(zhuǎn)移到嫣兒身邊的宮娥,道:“皇后送東西時,總不可能只有你們?nèi)屓税桑窟有誰在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