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人又怎樣?”白疏影唇邊蔓開一朵譏諷:“你忘了?小丫頭也是一個女人……昨天在宮道上,本皇子可是都看見了。
她本意是想救你,而你卻趁機(jī)想害死她……你說你的心,怎么這么狠毒呢?”
明明是質(zhì)問的話,卻被白疏影漫不經(jīng)心的說出來。
他明明馬上就要?dú)⑺耍丝虆s很‘溫柔’的蹲下身,慢條斯理的撩著她凌亂的發(fā)絲:“你知不知道,若不是昨日我暗中救下她,她可能就被你害死了……你害誰不好,為什么偏偏要害她呢?”
說著說著,白疏影眸中的‘溫柔’漸漸褪去,變得陰冷而嗜血……
撩著她發(fā)絲的手也漸漸加重力道,變成了毫無憐香惜玉的拽:“白疏琉讓你多活了這么久,不如現(xiàn)在讓我來送你一程?”
“不!等等,等等……”秦楚楚頭發(fā)被白疏影揪的生疼,眼看他當(dāng)真動了殺氣,嚇得連忙抱住他的手臂:“我錯了,我知道錯了。我再也不敢對秦思思動手了,求求你,放過我這一次吧?我已經(jīng)懷孕了,你不能殺我,殺了我你會遭天譴的。”
事到如今,為了保命,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,只的將自己懷孕的事抖出來。
只盼著白疏影尚有一絲同情心,放過她和腹中的孩子。
“懷孕了?”白疏影重復(fù)著她的話,微微挑眉,唇邊的諷刺意味更甚:“懷孕了我就要放過你?那你可知秦思思也懷孕了?那你為何不肯放過她?”
說話間,白疏影眸中迸射出戾氣,狠狠一把扼住秦楚楚的脖子,陰戾的笑著:“我不管你懷沒懷孕,我可不是什么圣人,傷害她的人,統(tǒng)統(tǒng)都要死!”
話落,他扼著她的脖子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加重力道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秦楚楚脖子被掐的生疼,一瞬間便感覺呼吸困難,仿佛喉嚨都要被捏的變形了。
她不停掙扎,拍打著白疏影的手:“咳咳……三皇子饒命,我可以幫你,我可以幫你得到秦思思。”
得到秦思思?
白疏影一愣,不由得瞇起眼睛,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:“就憑你?你現(xiàn)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,之三難保了,又如何幫我?”
秦楚楚見他有所松動,立刻添油加醋的挑撥道:“我可以幫三皇子報仇,三皇子仔細(xì)想想,只要白疏璃還活著,秦思思的心便永遠(yuǎn)在他身上。殿下才是皇室正統(tǒng)血脈,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白家的天下,被白疏璃給占了嗎?”
“呵呵……有點(diǎn)意思啊~”白疏影冷笑一聲,扼住她脖子的手輕輕一松。
秦楚楚瞬間跌落到地上,撫著胸口,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。
看來她猜對了,白疏影對秦思思用情至深,想奪回秦思思。
如果她能好好利用這一點(diǎn)的話,說不定還能幫太子殿下報仇。
一想到這里,秦楚楚更加卑微的跪在地上,恭敬道:“殿下只要放了我,可以幫殿下將秦思思引出宮來,如此便能成全殿下的一段佳話。”
然而,白疏影聽著,卻輕蔑地大笑起來:“呵呵……哈哈哈。”
白疏影一邊猖狂大笑著,突然傾身下來,諷刺的睨著秦楚楚:“我很好奇,你要是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死了,還會想這么卑躬屈膝的茍活著嗎?”
話音落下,秦楚楚渾身一震,這一刻,仿佛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得,呆呆的跌坐在地上。
他死了?
“呵呵,這不可能?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死掉的。”秦楚楚呆滯的搖著頭,這話說出口,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相信。
他若沒死,怎么會一點(diǎn)消息也沒有?
甚至連信鴿都沒有……
“呵!”見著秦楚楚這般失魂落魄,白疏影邪惡的揚(yáng)起嘴角,眸中的笑意加深:“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,是我先傷了他,然后他才被白疏璃害死。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慘嗎?他是被狼群咬的遍體鱗傷,最后跌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而死的……
現(xiàn)在你的殺夫仇人就在眼前,你還要卑躬屈膝的求我饒了你嗎?還要幫我對付白疏璃,得到小丫頭嗎?”
沒有什么比跪在仇人的腳下更屈辱了。
“呵呵……呵呵呵,他真的死了,他真的死了……”不知是太過悲傷,還是太過震撼,秦楚楚突然笑了。
笑聲回蕩在這荒山野林,那么凄楚,那么悲愴。
她娘死了,現(xiàn)在連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也死了,爹對她不管不顧,爺爺也不要她了。
秦家容不下她,秦思思要?dú)⑺蕦m沒有她的藏身之處,現(xiàn)在連她最后的希望都破碎了。
淚水模糊了雙眼,心在陣陣絞痛,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她第一次見到他的場面。
他應(yīng)該不知道,她第一次見到他,不是在祠堂,而是在狩獵場。
那年,她和秦思思一同跟著三叔進(jìn)入狩獵場,她第一眼就被他的外表吸引住。
小小的少年,冷酷霸氣,沉著而冷靜,仿佛這天下的一切都該對他俯首稱臣的一般。
從那一眼以后,她便時常跟在秦思思身邊,想盡法子接近他。
當(dāng)年,母親說過,她是鳳命之女,將來一定會嫁給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。
而在她眼里,白疏琉就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。
后來,她果然沒猜錯,他被封為太子,將來會繼承皇位。
在母親的教導(dǎo)下,她早已將他視作她此生的夫君。
她還記得,記得母親死的時候,所有人都嫌棄她,所有人都幸災(zāi)樂禍,沒有一人對她伸出援助之手。
是他,足足在雨中陪了她幾個時辰。
從那時日,她便一心一意的認(rèn)定了他……
可是,他們的孩子還沒出世,他卻先走了,甚至,她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。
就算要走,他還沒有向她告別,甚至沒有給她留下只言片語,就這么突然的走了。
她不接受!也接受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