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如此,臨行前一天,他用黑鳳令牌,已發(fā)出號令,所有殺手前往邊境,風霖城外的十里坡集合。
于是,浩浩蕩蕩的五十萬大軍,整裝出發(fā)。
這一次的速度可比上一次要快的多了,因為這一次全是士卒和將士,總共只帶了兩輛馬車。
一輛馬車是行軍用的軍大夫。
而另一輛馬車里裝的是秦思思!
為了防止秦思思溜走,白疏琉甚至逼她服下軟筋散……
馬車里,秦思思臉色蒼白,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一圈。
整整一個月,這一個多月,白疏璃都沒有出現(xiàn)過。
她不明白,白疏璃那么聰明,為何會被輕易斬首了?
若不是被斬首了,他為何不來看她?
難道,這就是命嗎?
前世注定的事情,今生拼盡所有,依然會尋著前世的軌跡而發(fā)展……
為何她挽救不了他的命?
此時此刻的她,已經(jīng)不知道自己重生的意義了。
在遇到白疏璃之前,她一心想要的是報仇。
可是認定他后,她才知道,她的生命除了報仇,還可以繼續(xù)生活……
她的孩子回來了,可是她能保護好他嗎?
她和孩子的命運,會不會也是注定好的,改變不了?
白疏琉與她對立而坐,看著如此安靜憔悴的秦思思,不由得勾唇笑起:“想不到,你竟然如此在乎一個丫鬟的命?早知道用你的貼身丫鬟,就能控制住你,朕也省去不少麻煩!
經(jīng)過幾日的反復思考,他最終還是決定帶上秦思思。
萬一有什么不測,他還可以用她當保命符……
秦思思默然看著白疏琉,不氣也不惱,仿佛白疏璃死后,她便對所有事都提不起精神了似得: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這幾日,她雖在房里沒出來。
但外面的事,她清楚的很!
邊界的野獸襲擊事件,是她暗中操縱的。
白疏琉不是一心想要皇位,想要統(tǒng)一北周國嗎?
那她就給他這個機會!
她寫了書信,甚至附上母親的手札,讓雪貂送往北周國皇城,交給皇城里最尊貴的男人。
她知道白滾滾找不到北周國皇城,但它們動物之間也能溝通,白滾滾又聰明,必然會想辦法找到皇城的。
只要父皇見到母親的手札,定會相信她的話。
前世,白疏琉既然能悄無聲息的自大皇城,說不定早就買通北周國飼養(yǎng)野獸軍的士卒,或者將士。
所以,她在書信上特意強調(diào),一定要父皇親自監(jiān)管野獸軍隊,如若不然,撤離原來的將士,更換為父皇的親信。
而白疏琉踏入北周國最最重要的一關,便是黑暗森林,以及邊境的駐防軍。
想必,父皇收到消息后,已經(jīng)派人在黑暗森林,以及邊境做好了埋伏。
白疏琉一去,必定全軍覆沒!
危險逼近,白疏琉渾然不覺,一瞬不瞬的看著秦思思輕笑:“朕不想怎樣?只要思兒乖乖聽話,朕不僅會放了你,還會放了你的丫鬟。”
“你們男人打仗,為何要帶上我?你想讓我怎么聽話?”秦思思看向他,眼眸清澈無波,清冷的像一潭靜止的寒水。
她這話,顯然將自己置身兩國之外。
上次去邊境時,她親手斬殺了北周國邊境的統(tǒng)帥,白疏琉早已認定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。
所以根本沒想過她會暗中聯(lián)系北周國。
而且,她一切都在白疏琉的監(jiān)視范圍內(nèi),身邊可信可用的人,也就小蕓一人。
可她們兩人都一直被監(jiān)視著,別說離開皇宮了,就算離開院子也做不到,更不可能通風報信了……
“你不是對黑暗森林很了解嗎?而且,你不是會馭獸術嗎?你覺得我?guī)銇硎亲鍪裁?”白疏琉一邊品茶,一邊笑著,臉上帶著幾分悠閑,幾分輕蔑。
“你應該清楚,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。你們能不能闖過黑暗森林與我無關……”秦思思撇開目光,清冷生疏的望著窗外,似乎根本不在乎他攻打北周國似得。
“是嗎?你真的不在乎朕攻打北周國?”白疏琉挑挑眉峰,耐人尋味地看著她,銳利的眼神,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,似乎想從她臉上洞穿她心里的真實想法一般。
然而
秦思思依舊看著窗外,清冷無波的眼神,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,只是冷冷的諷刺了一句:“我為何要在乎……”
哦?當真不在乎?
看她這幅生無可戀的模樣,大致是真的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吧。
如此,更合他的意……
白疏琉不易察覺的勾勾嘴角,微微嘆息:“其實,你我何必鬧得如此不愉快?你與白疏璃認識也不過短短數(shù)月。你忘了,你與我才是命中注定的……”
說這句話時,他用的是‘我’字,而非‘朕’。
現(xiàn)在,整個西楚國,甚至整個天下都將是他的,獨獨唯有她……還敢這般跟他說話。
似乎,她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,這也讓她變得與眾不同,更加讓人想抓在手里……
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風風雨雨,到此時此刻,他也不明白他對她到底是不甘心,還是真的愛上她了……
但無論如何,他也明白一個道理,鏡中花再美,也永遠摘不下來。
想著想著,白疏琉眸光微微有些迷離,唇邊扯出一抹苦澀的諷刺:“你忘了……我八歲那年,我掉進陷阱里,被毒蛇咬傷,是你不顧一切替我吸出毒血。也是你一個腳印,一個腳印的將我背回狩獵場。
以前,你總是借機接近我,做什么糕點,雞湯什么的。而那時的我,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嫌棄你,冷落你,疏離你……
我承認,在你受欺負的時候,我沒能第一時間保護你,這才給了白疏璃可乘之機,對嗎?
現(xiàn)在一切都過去了,難道我們就不能回到以前,像最初那樣從新開始嗎?”
這是他第一次放下皇上的身段,這般誠懇的挽留一個女人。
回憶起他和她兒時的畫面,他冷俊的眉眼間,不由自主的多了兩分柔情。
越是得不到的,越是不甘心……